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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一章 还欠七件(粉票540+)
    荣烈已经阖了眼,听到那声轻叹,唇角轻轻弯出了一个细微的弧度。紧接着,又收回注意力,继续凝神感受,调整内息的输出。

    三日春的药效太猛,她此刻应是剩不了多少气力。稍有不慎,只怕两人都会受伤。

    随着体内的春毒一丝丝的从肌肤融入水中,药性一分分减退,身体舒适了,明思的意识也愈发清晰。

    怔了片刻,便明白过来。

    明白过来,却有些怔忪。

    一失神,本就无力的身体便轻轻摇了摇,顿时一激灵,想起先头荣烈运功前的那句话,赶紧提起力气,坐直稳住。

    虽然当时荣烈的语声依旧是懒懒带痞,可她却听明白了,那话意绝非是玩笑。

    在明思身体轻晃那刻,荣烈也心下一紧,但只一瞬,明思就稳住了。

    松了口气,他一面仔细感受这明思体内经络的情形,稍稍加快了些速度。

    运功逼毒,于施功的人是考验,对受者也同样。

    明思先前的舒服,不过是那三日春药性太过霸道,两厢一对应,自然会随着药性的消散,而觉得轻松。可那是开头,在他运功的最后,却是要用内力沿着她的全身经络走一通。没有内力的人是无法体会那种感受的,就好似用风箱朝人的口中吹气一般,短时间还可忍受。但时间一长,却是需要极大意志力才能忍住。

    果然,感觉药性消散得差不多了,他一开始驱使内力行走明思的任督二脉。明思身子就颤了颤。

    荣烈未有出声,只睁开眼看了一眼,发现明思稳住了身体,又开始继续。

    明思觉得很是难受。

    体内似被人吹进了一股凉风。且这股凉风还源源不断的进入,沿着她身体中一条不知名的线路游走着。

    可是比起之前焚烧般控制不住的渴望和瘙痒感来说,这已经算不得什么了。

    唯一有问题的便是她觉得现在身体很软。很累,也很无力。

    先是迷幻香,后是春药,她几乎已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去对抗。而现在,整个身体似乎被抽空了一般,疲倦无力之极。

    “你若坐不稳——”荣烈的语声忽地响起,低沉而清晰。“那本王就该后悔没在床上替你解毒。”

    宛若打了一针强心针般,明思的脊背倏地挺直,肩部的轻晃也随之停止,平平稳稳。

    荣烈撩起眼帘淡淡扫了一眼,唇角顿时轻勾。

    两刻钟后。荣烈的内息在明思体内经络走了一圈后,终于回到了两人身体相接的背心上下丹田处。

    荣烈轻轻呼了一口气,收功纳入自己丹田。

    方一撤回掌,明思的身体就软软后倒,荣烈不客气的一把揽住明思的腰部。略略上托后,俯首相望,看着怀中的那张有几分苍白的如画小脸,却是挑眉兴味,“思思莫非是感动了。故而才对本王投怀送抱?”

    明思真是是半分力气都使不出了。

    看了眼前那张蓦地放大的俊脸,这是自两人相识以来的头一回,她没有反唇相讥。甚至,连这样的心思也未生出。

    再累再无力,说话的力气还有的。

    可是,却不想说。

    闭了闭眼。调整了下气息。

    跌入怀抱那一瞬,她略微地松了口气——这人是穿了衣服的。

    虽然此刻自己几乎全裸,可一个人光着,总比两人都光着,更让她觉得舒服些。当然有选择的话,她肯定是一个都不愿选的。

    明思的沉默平静出乎了荣烈的预料。

    唇角笑意微微一收,看着臂弯中那张眉目如画的恬静容颜,他眸光微微一闪,眼底异色一掠而过。

    毒已排出,明思全身的肤色也恢复了正常。壁上跳跃的烛火,映出一室暖色。烛火波光中,如羊脂玉一般的玲珑躯体似极顺从一般的紧紧靠在他的怀中,掌心下的腰线弧度美好,宛若最上等的丝绸一般,触感极好。

    脸色有些异于平常的苍白,双目阖起的眉宇间,有显而易见的倦意。

    琥珀色的眸光在那淡至只剩最后一点淡淡粉色的唇瓣上落了落,微微一颤后,又倏地收回。一顿后,荣烈定了定神,伸出另一只手从明思腿弯下穿过。双臂一使力,便托着明思站了起来。

    水声“哗啦啦”一响,身体腾空,明思猛地睁开了眼。

    荣烈看了她一眼,待身上水滴稍稍一收,长腿一伸便迈了出来。走到床边顿住身形,低头朝明思看了一眼。

    明思垂了垂眸,“东面柜子里。”

    荣烈唇角微翘了翘,抱着明思走到柜前。明思伸手拉开柜门,扯了一张大棉巾出来,掩在胸前,垂眸低声,“放我下来。”

    荣烈扫了她一眼,将她放了下来。

    明思一手扶住柜子,腿脚很是酸软,虽是颤巍巍的,但好歹是站稳了。

    调匀了些呼吸,将棉巾展开裹住身子,这才抬首起来,面色却是平静之极,“帽儿呢?”

    眸光在那光裸的肩头一扫而过,荣烈轻轻勾唇,“太聒噪,让她去歇了。”

    明思眉心一皱,定定看着他,“你点了她的穴?”

    清眸若水,又清又亮,偏有乌黑莹亮得紧,那长翘的睫毛因沾了湿气,显得更加丝亮卷翘。再衬着那玉雕般的小脸,和此刻轻抽的鼻翼,显得很是可爱。

    荣烈低低一笑,眸光好整以暇的在明思那裹了棉巾依旧浮凸有致,却是半遮半掩更引人遐思的身体曲线上,上下打量了一番,“你倒还有心思关心这个?”

    这女人还真是怪,大难不死,旁的不问,却关心他是不是点了那丫鬟的穴位。

    明思自然听出了他的意思,垂了垂眼帘,她转身朝床走去。

    先前身子还有些发热,但光着脚站了这么半天,身上也觉着有些冷意了。

    踩上拔步床的踏脚板,她就将纱帐放了下来。先解开棉巾将身体抹干,想了想,还是将抹胸和底裤脱了。最后擦干净脚,正欲上床,却见床上那件被撕得七零八落的雪青新衣,唇角不禁抽了抽。

    呆了一瞬,才将那衣服卷起丢到床脚。上床拉过锦被盖住身子,将头上钗环一股脑儿取下丢到内侧。再将发髻拆散,这才缩入被中,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荣烈身量高,自然将屏风内纱帐落下的情形看了个清清楚楚。无声轻笑片刻,他走入净房。片刻后出来,一身已是整洁干净。

    明思阖眼躺在床上,听得脚步声从净房出来,在屏风外顿住。下一刻,荣烈的话声传来,“我让沙鲁留下,明日送你回府。”

    明思沉默片刻,淡淡道,“你我相救之情相抵,我如今还欠你七件。”

    这相救之情,自然说的是上回大雪山之事同此番相抵。

    “七件?”荣烈挑了挑眉。

    “早前是九件,可今晚这事儿,总不是我自个儿引来的吧。”明思语声平静,“还有那日晴容郡主派人来的那次——难道不该算两件?”

    荣烈眸光一闪,垂了垂眸,忽地轻笑,“好,就依你——还有七件。”

    明思唇角淡淡一笑,阖眼无语。

    室内静了片刻,脚步声便朝着门口去了,到了门口停住,“等下我会遣人到你府中说一声,你被眉儿留在宫中。”

    说完这句,便听脚步迈出,接着,便是门扇合拢的声音。

    烛光漏过屏风,透过纱帐泻入,已是朦胧昏黄。

    明思缓缓地睁开了眼,神情依然沉静无波,只一双眼却似有不同。乍一看,那黑葡萄般的眼珠依旧清亮黝黑似清澈通透,但稍一仔细,便会觉着那眸光似乎深幽了许多……毕竟是倦极,明思再度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大天光。

    一直眼巴巴守在床边的帽儿见明思终于睁了眼,心头的一块大石才落了地。

    荣烈离开时,布罗便解了她的穴。她本想发问,但一看荣烈那脸色,加之沙鲁在一旁朝她眼色示意,她便又咽了回去。

    就算眼力劲儿再不好,她也从荣烈那冷峻的神色中,看出了一丝倦意。甚至,那淡象牙色的肌肤中也似露出一抹若有如无的苍白。

    帽儿还是知分寸的。她敏感的察觉到,此人惹不得。此时,好像更惹不得。

    待荣烈同布罗走后,她便回了明思的房间。

    搬了张小杌子在床前守着。

    到了天亮,见明思睡得极沉,又见明思脸上唇上几乎一丝血色都无,低唤了明思几句,皆是无应。心里便有些发慌。出去寻了沙鲁两回,问明思究竟怎么回事?

    沙鲁却有些尴尬,不肯正面回答,只道无事,过一会儿想必就醒了。

    明思中了春药,他自然也看出来的,却是不好同一个小丫头说,只能支吾。

    而帽儿看着床尾那件被撕得不成样子的衣裳,心里也是心慌意乱,却也不好直接问沙鲁。

    只得满肚子焦急忧心的回床边继续守着。此际,见明思一醒,便喜出望外,一迭声道,“小姐,你怎么样?可有不舒服?身子难受不?”

    明思浑身酸痛已极,强忍住露出一个笑意,目光朝外看了看,却见已是大天亮。遂怔了怔,“什么时辰了……的话:三更奉上~~~求粉~~(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