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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钩
    在许惊蛰发微博之前,梁渔在昨晚就已经发了一张照片,拍的是菜田里的一个个小洞,并配文“种在我这儿的小秘密~【爱心】”虽然内容莫名其妙,但单看其实没什么问题,底下讨论也很和谐,所以即使也上了热搜,但一直在后面徘徊,完全没有爆的意思。

    结果今天许惊蛰不但拍了同一片菜田,甚至两人默契的连角度都一模一样。

    一旦热搜没有人为营销或者干预,那么呈现出来的重点就会非常直观,比如像这次许惊蛰发微博,“瓜”这个字就成了热词,一下子就被提到了前排,直接爆了。

    以前他和梁渔想要营销,经济团队肯定得有准备,不会让这种路人都摸不着头脑的标题出现在热搜上,然而这次实在太突然,团队想要操作都没什么办法,难道杨杰瑞就为了个瓜字,后面还要花钱买了,跟着宣传梁渔的贺岁片吗?

    这次连张漫都忍不住给许惊蛰打了长途。

    “我也不是抱怨你冲动。”她还是没忍住,口吻带上了点情绪,“你去梁渔家里,怎么不提前和我说一声?”

    许惊蛰犹豫了一会儿,才道:“我没觉得是大事。”

    张漫:“你们两之间没有小事,任何风吹草动都会被放大,这次幸好只是一起发了照片,”她顿了顿,感情很复杂,“你们到底是关系好还是敬业啊?过年要这么拼的吗?又没人给你们发加班费,用不着内卷成这样吧?”

    许惊蛰:“……”

    照片发就发了,热搜上也上了,张漫和杨杰瑞像是同时放弃了一样,决定闭着眼一起先把这年给过了。

    朱晓晓就比较忙了,她不是忙许惊蛰的事儿,她是忙着蹲广场和爬论坛。

    鱼水之欢的粮仓楼里肯定是鬼哭狼嚎,群魔狂欢,恨不得马上替正主举行世纪婚礼,一秒洞房两小时doi,另一栋“淹死了”搂里就有些诡异,好几楼基本都是这样的画风。

    “杨老鼠是不是忘了给鱼产买营销啊……这一个‘瓜’字有什么用?”

    “这才是真的吧,以前那种一看就是被迫绑定,我就想鱼产再怎么暴发户也看不上雷母这种假人啊。”

    “……问题是,你们不觉得很奇怪嘛,按照我们的逻辑,这次如果是真的真的得话,所以鱼产真的带雷母回家了?!”

    “……”

    “…………”

    “你是不是cp粉带节奏啊!滚啊!呸!我们不吃!淹死了!!”

    朱晓晓盯着那楼名看了半天,心想你们这楼存在还有什么意义,磕糖的技术和角度比粮仓高明多了!

    梁渔不太理会网上的腥风血雨,买热搜营销那是他手底下人干的活,与他没关系,现在放假了,干活的不在,热搜这种东西就让它慢慢冷下去就好了。

    因为许惊蛰还要待几天,除了种菜,娱乐活动也渐渐丰富起来,许惊蛰发现,梁渔在家里其实是不打麻将的,他无意中问小落原因,对方才笑着解释说:“我哥打麻将不是因为喜欢,是因为能赚钱。”

    许惊蛰想起了那本账簿,上面那些签名金额还有画押,脸上的表情有些一言难尽。

    敬业不敬业另说,梁渔是真的很爱钱了。

    他们俩放假的最后两天还去钓鱼了,小落说的那片人工池非常大,从一边走到一头要十分钟,堤岸上种着白梅,开得极为茂盛,一束一束的,像雪丛。

    梁渔外出的装扮不像在家里那么随便,他穿了条黑色运动裤,裤口有着拉链装饰,上身是红色连帽卫衣,套了件黑色的羽绒马甲,许惊蛰和他穿的还是类似情侣款,白色运动裤,裤腿是抽绳装饰,黑色的圆领卫衣搭配带帽的红色大衣复古外套。

    两人穿得既有新年气氛,又一眼就能看出来是一对。

    许惊蛰只要一出门,就会自觉进入营业状态,他站在白梅树下面,一身红衣又非常显眼,连看着梁渔的目光都仿佛深情如水。

    梁渔被他看得心里发毛,忍不住道:“我这儿一般狗仔不知道。”

    许惊蛰停顿了一下,换了个方向站,果然左脸朝着外面。

    “以防万一。”他平静道。

    梁渔家里有不错的钓竿,许惊蛰之前并没有玩过,他后来发现这里面还有学问,比如鱼食,钓佬的鱼食都是自己配方自己拌的,内容什么都有讲究。

    许惊蛰拿了一把钓竿在手上,梁渔蹲在一边,动作利落地帮他弄鱼饵和钩子。

    “往后退一点。”梁渔指导他,“手臂抬高。”

    许惊蛰听话地照做,梁渔看了一会儿,还是觉得不对,他站起来,擦干净手,绕到许惊蛰的背后,握住了他的竿子。

    “这样子。”梁渔几乎是从背后拥抱着许惊蛰,他两只手覆在对方的手背上,稍稍用力,“抬起来……然后甩出去。”

    细长的鱼线划出了一个扁圆的弧度,顺滑地溜进了水里,过了一两秒钟,浮标竖了起来,梁渔才放开了他的手。

    许惊蛰没敢马上动:“就这样?”

    梁渔:“好了,等着就行。”

    他撑开了两把折叠凳子,示意许惊蛰坐下,又去拧开保温杯盖子倒了两杯茶。

    许惊蛰问:“你不钓吗?”

    梁渔看了他一眼,说:“我都钓腻了,你玩吧。”

    他把杯子塞到了许惊蛰的手里,让人捂着手,自己坐在另一把折叠椅上,嚣张地架着腿,望着池面,许惊蛰盯了会儿浮标,有些无聊,又去看梁渔的脸。

    “别看我。”梁渔突然懒洋洋地道,“看浮标,鱼要上钩了。”

    许惊蛰回头去看,发现没什么动静,嘟囔道:“又没上钩。”

    梁渔侧过脸来,他头顶上正好有一片白梅雪丛,有几瓣花落下来,星星点点地掉在了他身上。

    “急什么?”他看着许惊蛰轻轻笑了笑,慢条斯理地道,“它一会儿就上你钩了。”

    也不知道是梁渔的嘴开过光,还是他做的鱼食配料有秘方,许惊蛰一个下午可以说满载而归,上钩的鱼太多,一个桶子根本装不下。

    梁渔问他要不要买下来,可以带回去。

    “买几条吧。”许惊蛰说,他今天看得出来很有成就感,不太像平时老成持重的样子,双眼亮闪闪的,特别豪气道,“我们带回去,杀了吃。”

    梁渔大概是第一次听他说这么不修边幅又直白的话,笑的有些厉害。

    许惊蛰意识到自己有些过于兴奋了,只能重新收拾收拾包袱,故意问:“笑什么。”

    梁渔很给他面子:“没什么。”

    他把钓竿抗在肩上,拎着桶子去前面管理部结账,许惊蛰觉得这里风景太好了,又忍不住拍了几张白梅树的照片,直到梁渔在远处叫他名字才依依不舍地过去。

    “你年初几进组?”梁渔在回去路上突然问。

    许惊蛰都不用算日子:“年初八,就后天。”他叹了口气,有些纠结,“希望我这几天没吃胖。”

    梁渔侧头看他一眼,说:“真没胖,我看得出来。”

    许惊蛰不怎么信他:“你天天见我,看得出来什么呀。”

    他抱怨完,才发现语气似乎有些太亲密了点,正想着怎么圆,就听到梁渔说:“你到剧组了把地址给我。”

    许惊蛰没反应过来:“怎么啦?”

    “什么怎么啦?来探班啊,”梁渔理所当然地道,“就我们两现在的关系,我不来探班怎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