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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4章 近距离的看他的脸
    第594章 近距离的看他的脸

    终于,午时到了。

    随着寺卿的一声‘午时到,处斩。’

    两名郐子手同时抬手举刀,两道血线扬起,洛书瑶凄厉的声音戛然而止。

    围观的百姓发生一阵倒吸冷气声,有胆小的人捂住了眼睛。

    苏七长舒一口气,与顾子承对视一眼,转身离开菜市口。

    随着两人的死亡,顾家的事才算尘埃落定。

    回明镜司的路上,顾子承犹豫了再三,终于还是问了一声,“母亲的尸骨,还是没有下落么?”

    苏七点点头,“带走母亲尸骨的人,始终没有现身,冷战他们也在查那几个画像中的人,但一直没有下文。”

    顾子承有些自责的垂下头,“都怪我太过纨绔,连顾中远将母亲的尸骨挖了出来都未察觉到,成日里只知道四处去玩乐。”

    “不怪你。”苏七安抚了他几句,“待母亲的尸骨找回来后,我们再替她风光大葬,不再进顾家的祖坟。”

    “嗯。”

    苏七见他情绪仍有些低沉,有意错开话题,问了句与简诗乐有关的事,“这几日她在明镜司适应得还好么?”

    “我不知道她好不好,但石兄与花花,肯定是不太好的。”顾子承一想到她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的画面,脑子里便是一阵嗡嗡作响。

    苏七噗嗤一笑,“难怪我瞧花重锦与石青枫办公的时候,常把他们的房门紧闭,原来是在防她。”

    顾子承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姐姐有没有一种能将她嘴封住的药?”

    顾子承的声音才落下,一抹俏皮的身影就从两人的身后跳出来。

    “谁说要将我的嘴封掉的?不能说话的还是人么?”

    顾子承捂住耳朵,加快脚步往前走。

    简诗乐刚要追,却被苏七叫住。

    “正好你来了,我带你去书海阁碰碰运气,看能不能遇上安驸马在那。”

    简诗乐停下脚步,顾子承见自己得救了,故意转身朝她扮了个贱贱的鬼脸。

    她气得抓心挠肝的想追上去揍他几拳。

    但顾子承见好就收,没几下就跑不见影了。

    简诗乐只得看向苏七,“苏姐姐,你瞧见了么?顾子承可真是欠教训。”

    还没等苏七回话,她又附加了一句,“也就只有我能治得住他了,若是别的姑娘嫁给他,肯定会被他欺负得可怜兮兮的,我就当为民除害了,这辈子非他不嫁。”

    苏七笑笑没说话,带着她往书海阁而去。

    她没再戴面纱斗笠,到了书海阁后,刷了一波脸,掌柜直接告诉她包厢全都被订完了,但与她以前共用过包厢的安崇誉在。

    这事正合她意。

    她让掌柜去问问安崇誉,能否暂时合用一个包厢。

    掌柜按照她的意思去问了,“王妃娘娘,安驸马说可以,只是他包厢中还有秦王爷也在。”

    “无妨。”

    苏七两人在掌柜的带领下,进了安崇誉的包厢。

    见苏七身侧还有一个姑娘,坐得好端端的秦王爷忽然哆嗦着往里靠去,把头埋低,连看都不敢多看她们一眼。

    安崇誉倒是起身说了句客套话,“难得能与苏统领坐在一起话聊,今日真是凑巧了,请坐。”

    苏七带着简诗乐过去坐下,安崇誉见楚容策实在局促,低声与他说了几句,他像得到特赦似的,蓦地起身,一言不发的离开包厢。

    安崇誉这才解释道:“我让他去楼下与别的文人切磋一番,待平定好情绪再上来。”

    苏七看了眼楚容策离开的方向,故意装作不明白各中原由,“他似乎比以前更严重了。”

    “是啊。”安崇誉温和的脸上浮起担忧,“以前他忍忍还能撑过去,现在极少见他出门了,就算是走在大街上,他也十分抗拒有女性离他太近,今日唤他出门,还是我驾马车去接他的。”

    苏七‘哦’了一声。

    安崇誉看着苏七,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决定问出口,“容策的病情加剧,似乎是从明镜司出来后开始的,不知苏统领对他做过些什么?”

    苏七迎上安崇誉探究的视线,“明镜司走的都是正常的讯问程序,我也不太清楚他为何会这样。”

    她嘴上说着不清楚,心底却门儿清。

    楚容策不再服用顾隐之给的药后,病情自然加重。

    毕竟那种药有弱点,服用后容易被人钻空,唤出第二人格。

    安崇誉收回视线,惋惜的叹了一口气,“若是顾神医在便好了,他应当有法子应对。”

    苏七还是第一回听到安崇誉提及顾隐之,“你们与顾隐之很熟么?”

    安崇誉唇角的笑瞬间一僵,很快又恢复如常。

    “倒不是很熟,只是听容策说过,他的药是顾神医给的,才会有刚才的感叹。”

    苏七注意到了他刚才的情绪变化,虽然很细微,但骗不了人,给人一种很刻意的感觉。

    她没有点破,不动声色的看了眼简诗乐。

    小姑娘吃着点心,时不时看一眼安崇誉,表现得比她想象中要镇定。

    安崇誉似乎有意要把话题往顾隐之的身上扯。

    “我之前也与顾神医在书海阁见过几次,其中有一次,顾神医一边饮酒一边作画,画出来的东西奇特无比,闻所未闻,可还未画完,他已然将画撕碎,笑着与我们说他画的什么也不是。”

    苏七笑了笑,与他装糊涂,“竟不知道,你们还有这交情。”

    安崇誉对于苏七的反应,没有任何情绪变化,仿佛他刚才说的那件事并没有什么重要之处。

    “交情还真是算不上,能与顾神医有交情的,大多是喜欢饮酒之人,苏统领也知道,我在外是不能饮酒的。”

    苏七抿了口茶,没有接话。

    “那日路过酒坊,我还听他在与好酒之人畅谈,说天冥山上有种果子,对有孕的妇人极好,其它人都被天冥山吓了一跳,那可不是寻常人能进的地方。”

    说到这,安崇誉有意看了苏七一眼,“我知道苏统领与摄政王曾经进过天冥山,不瞒苏统领的,我对那处十分有兴趣,不知苏统领能否与我说说那处的事?”

    苏七放下茶盏,“说起这个,我便想起我在那里被熊撵之事,实在是太过惊险,不提也罢。”

    安崇誉眼里浮现出向往,“都说天冥山如何如何神秘,若是可以,我还真是想去瞧瞧。”

    这时,简诗乐不动声色的碰了下苏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