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景在安营扎寨之后,并没有立刻发动进攻,而是让兵卒不断的挖掘壕沟,修建土墙把这个城池围起来。
王景虽然想着速战速决,但也不会过于急躁,一旦过于急切反而会露出破绽。
他在等傅友德率领的北路军的消息。
以傅友德的能力,攻下宿州隔绝西楚军西面的通道,并不困难。
到时候傅友德从宿州出兵向东,从西面威胁灵璧,这样淮军的两路大军,就像是一个大钳子一样,左右对着灵璧狠狠的一夹。
从古至今,应对钳形攻势都是一个绝大的难题,
源世界数千年的历史上,也唯有诸葛亮出祁山时的卤城之战,轻松破解司马懿的钳形攻势,并且还把对方打的大军崩溃,退入大营从此再也不敢和蜀军对阵……
范增是顶尖的谋士,但他毕竟不是项羽,面对王景一正一奇,两面夹击的战略,唯有学习当初的项羽,直接出城,破釜沉舟,趁着傅友德还没到的时候,和淮军的主力决战。
不过。
虽然不准备大规模的攻城,但派遣一部分兵力进行试探性的进攻还是可以的,这试探性的进攻,也算是一种逼迫。
五月二日,灵璧的天色极好,空中白云朵朵,偶尔有狂风掠过。
大地上。
滚滚的大军出营,开始向灵璧城逼近,阳光逐渐的垂下,大军阵中,一杆杆的旗幡竖起,还有代表淮王的龙旗御撵。
南路军的众多大将,还有前来相助的陈宫三人,都在大军阵中。
浩荡的淮军士卒身穿赤色甲衣,密密麻麻。
俗话说人一过万,无际无边,就算是只有一万人,看起来也是一片人海,而淮军出营的兵马足有二十万,一座座的军阵相互连接。
每一座军阵,都有一个大将坐镇。大将和麾下兵马气息相连,煞气冲霄。在军阵的加持下,力量越发的强横。
另外二十万大军在营内歇息,准备轮番出营。
慕容绍宗站在指挥车上,手中持着令旗,目光在前方的精锐士卒身上扫过,在看到这些士卒一个个气息精悍,双眸精光隐隐,恍如虎狼的模样。
心中忍不住的涌出一股畅快,身为这支大军的指挥官,一想到这支庞大的精锐要接收自己指挥,就会生出别样的豪气。
“手握大军,攻城掠地,击破强敌,以报君恩!如此方不负大丈夫之志啊!”
慕容绍宗目光笼罩着二十万大军,只感觉这二十万精锐方阵排列,无不如意,他下达任何命令,这支军队都能迅速的响应。
这种响应指挥,听从号令的模样,在绝大部分的名将眼中,便是实打实的精锐、强军。
……
城头上,范增宽袖长袍,站在城门楼前,和项庄、龙且等人一起眺望前方的淮军大阵。
他们虽然早就知道,淮军南征北战几乎没有败绩的事实。
但耳朵听的,哪有亲眼看到来的震撼?
“亚父,淮军以大军围城,肯定是在等傅友德的消息,若是等到傅友德的二十万大军攻占宿州,那我们的退路就断了……”
项庄看着前方浩荡的大军,沉声的说道。
范增和龙且等人听到这话,不由得转过头看向项庄。
在西楚军中,虽然名义上做主的是项庄,
但以范增的威望,还有龙且的能力,两人一文一武,已经掌握了西楚军的不少权柄。
并且范增和龙且,也下意识的把项庄当成小辈,毕竟项庄的资历太差,他刚出头的时候,范增和龙且早就是西楚军的核心人物了。
如果不是因为项庄和项羽的关系,西楚军也不会以项庄为主。
“庄儿,你想说什么?”
范增有些发白的眉毛微微颤动,问道。
项庄沉声说道:“我想说,我们现在已经没有其他办法了,元英此时已经被曹景宗拖住无法北上,傅友德又准备攻打宿州断我们的后路!”
“宿州若是被攻破,相信亚父和龙且将军都明白后果!眼下我们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如亚父之前所说的一样,直接出动大军,击破淮军的主力!”
范增眼睛微动,说道:“你的意思,是不和淮军纠缠,消磨对方的锐气,而是直接出兵决战?”
按照他之前定的计划。
淮军若是兵临城下,他们就依靠城墙的防御,挫敌于城下,等到淮军的锋芒削减后,西楚军再出城总攻,这样的话能增添一些胜算。
“不错,我们不能等到傅友德拿下宿州再动,时间越长,对我们就越是不利!”
“并且我军的士气,也会随着时间而削弱……”
“与其被对方慢慢消磨,还不如直接出城,一决胜负!”
项庄斩钉截铁的说道。在亲眼看到淮军的精锐大军后,他不仅没有被震慑,反而生出了一丝凶戾。
一旁的龙且顿时露出欣然和赞赏之色,笑道:“亚父,我觉得少将军说的不错!不就是出城决战么,淮军是厉害,但咱们也不弱!”
“霸王的八千铁骑在手,直接发动战阵,直冲淮军主阵,擒杀王景!”
“当初在巨鹿的时候,我们便凭着这样的方法,一鼓作气,以弱胜强击败了数十万秦军和王离!如今咱们同样有将近四十万大军……”
“同样的兵力,还怕无法击破淮军的中军?”
龙且声音有些沙哑,恍如金属的颤音,浑厚响亮。
“不错!霸王数万兵力击破四十万秦军,三万骑兵击溃刘邦五十六万大军,如今我们和王景兵力相当,还有霸王铁骑在手,不如以少将军之言,直接出阵,杀王景一个措手不及!”
钟离昧也大叫道。
范增微微沉吟,实际上,项庄说的不无道理。
反而是他坚壁清野拖延时间的策略,让西楚军失去了先机。
当然,这也不能怪他。
淮军步步推进,堂堂正正的战法,就算是张良来了也没办法。
他只是略微有些保守而已。
他突然朝着城外的淮军看去,有些浑浊的双眸陡然生出一丝灵光,仿佛洞穿了迷雾。
“城外的淮军,的确和之前的一样是四十万!”
“敌我兵力相差不远,庄儿之法,的确可行!”
范增心念转动。
他看了一下众人,只见项庄、龙且双眸明亮果决,都在等他做出决断。
范增突然笑了一声。
“果然,是我有些老了,不如你们果断直接,好!就按照庄儿之言,先留下几人防守城墙,其他人随我调度兵马,等明日一早出城!”
“决战!”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