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初六年八月十七日,大夏江东行营攻破嘉兴,宋军大将韩世忠、孟拱仅以身免。
二十日,夏军兵锋南下,直指临安。
二十一日,夏军大将史万岁先后击败宋军阻挡,兵临大宋都城。
二十二日,江东行营主力赶到。湖州宋军士气大降。
八月末,韦睿破湖州,虞允文率宋军残部退守。
到了这时候,宋军的几路兵马先后溃败,临安城防空虚,其他兵马都在南方各地,无力面对夏军威胁。
宋主赵昚派使者李光、韩侂胄出城乞和。
消息迅速传到了金陵。
王景以右都御史韩熙载为使者,和李光、韩侂胄商讨割地赔款的事情。八壹中文網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说的便是此时的宋军。
无论是虞允文还是韩世忠,终究没有以一己之力支撑大局的能力,他们的能力有极限,在宋军先后兵败,临安危在旦夕的时候,他们就算心中再不愿,也只能坐视和议。
夏军说的的条件,只要宋军能满足的,都尽量满足。
即便,是割让临安附近的土地,赵昚和虞允文商议之后,也咬着牙同意了。
自古以来,割让土地能把皇都让出去的情况,还真是千古未有。
但虞允文本来就准备向南扩张,暂时不和夏军发生冲突,巩固宋军的根基,缓图发展。
临安北面的湖州和嘉兴都已丢失,那么临安就成了别人嘴边的食物,什么时候想吃就能吃。
这种受制于人的情况,无论是虞允文还是赵昚都不能忍受,所以虞允文把道理说开,赵昚憋闷了片刻,便点头答应了。
“唉……和议一成,临安便成为夏军之土,这消息传出去,也不知道朝中群臣和天下百姓该如何看我!一世英名,毁于一旦啊!”
负责和议的李光在合约签订之后,就像是老了十岁一样,精神都有些萎靡。
此时,李光和韩侂胄都在临安城外的夏军军营当中。
彼时彼刻恰如此时此刻。
这种敌军兵临都城,丞相出城和敌军议和的情况,正如历史上北宋靖康年间……好在夏军不是金军,没有那么野蛮。
没有说出什么把皇妃公主大臣妻女拿出来抵押成赔款的条件,当然,如果王景敢提出这点,估计赵昚和虞允文他们就要鱼死网破,宁愿身死也要让夏军付出代价了。
赵昚这个赵匡胤的子孙,比起赵光义的后代,血脉里面就多了一些烈性。
“眼下形势如此,我等又能如何呢?唯有先让夏军退走,给朝廷修生养息的时间,大宋才能重新崛起……北损南补,不失为良策!”
韩侂胄说道。
“北损南补……”
李光听到这四个字,神色变得复杂起来,源世界的历史中,金国被蒙元连番进攻即将覆灭的时候,就打着北损南补的主意。
北面打不过蒙元,所以想要南侵大宋,夺取南方的土地……孟拱和蒙元联盟灭金,也是受到这点的影响。
如今他们大宋,也要学习历史上的金国了。
好在神州世界的南方少有强敌,大宋不至于覆灭。
和大宋的使者见面商议之后,韩熙载就迅速的把合约文本以最快的手段递送金陵。等待王景的确认。
合约上的条件,都对大夏有利。
王景在看到合约之后,面上顿时露出了喜色,这次威胁临安,能不用攻城就拿下临安之地,的确是上乘的办法。
让宋军割让临安,能对宋军的军势军心产生莫大的打击,以后和夏军对上,宋军兵卒就会想到自家的都城都给皇帝割让,战意会瞬间下降许多。
不过,赵昚和虞允文也提出了条件,临安他们可以割让,但城内的粮草军械,还有追随他们的百姓都要迁移。
只给夏军留下一個半残状态的城池。
这点王景没有什么意见,对方主动迁移官吏、豪商、百姓,正好让夏军免了清理的功夫。还有那些粮草军械,大夏不缺这点东西。
“不错,如此一来,东面的大战就算平息了!”
王景目光落在地图上,大夏在东南的疆土,暂时止步在临安,至于南面的温州、台州、绍兴等地,先让大宋经营一段时日。
等他解决北面和西面的威胁之后,再派一支兵马南下,自然能把这些地盘收入囊中。
王景在金陵没有太多动作。
不过三省重臣和各个部司非常忙碌,刚建立的行省等待巩固,恩科考出来的士子,也在吏部的安排下前往各地任职。
大夏的体系就像是藤蔓和蛛网,正以金陵为中心,朝着四面八方不断的蔓延扎根。
每过一天时间,大夏就在江南多一分根基。
王景的目光,主要放在安庆和徐州。
谢安充当使者已经进入徐州,相信要不了多少时间,也会有好消息传来。
此时被王景念叨的谢安,已经持着节杖进入了徐州,被安排在驿馆。
徐州微微飘着细雨,外面的天色有些阴暗,几个侍从进来,在大殿内点燃了婴儿手臂粗细的蜡烛,顿时间灯火通明。
陈宫微闭双眸,像是在思索什么。
在殿内的两侧,高顺、曹性等人分别坐在两侧,在旁边还有一面屏风,屏风后面坐着两道身影,这两道身影身姿婀娜,隐约能看到一点轮廓。
“曹操击破高欢,追杀两千里……马上就能占据青徐之地,对徐州有极大的威胁,必须要有应对之法!”
陈宫在徐州治理百姓,整顿军队,想的便是壮大徐州军,但徐州处于要地,无论是北面的曹操高欢,还是南面的王景,都不是徐州能相比的。
想到王景,陈宫就忍不住的想到了当初和还是淮军的兵马联手,对付西楚兵马的时候。
那时王景的势力还没有如此庞大,能让人生不出抵抗的心思。
还有曹操!他进入徐州的时候,曹操也才击败朱温和赵匡胤等人,占据汴州……此时曹操隐隐间有全据青州的迹象。
徐州军也不是对手。
夹在两大强横势力的中间,徐州已成了困龙之地,并且因为徐州的重要性,将来无论是王景还是曹操,都会对这里下手。
现在王景就率先出招了。
王景的使者进入驿馆,已经把夏军的意图告诉了徐州军的核心文武。这也是他们在大殿内齐聚商议的原因。
“谢安正等着我们的答复,你们都是什么意见?”
陈宫睁开双眼,目光在众人身上扫过,沉声问道。
高顺、曹性等人相互对视一眼,他们都是纯粹的军中武将,对什么天下大势不太了解。
但他们也都能看出,眼下徐州的形势似乎有些不妙。
半响后,曹性回答道:“以末将之间,主公迟迟没有降临,即便是降临,怕也抵不过曹操和夏军的百万精锐……并且主公也未必有争霸天下的想法!”
“既然如此,我等不妨选择其中一方投奔,等主公降临,亦可坐享富贵……”
曹性这话一说,殿内的众多武将顿时发出嗡鸣。
有人面露赞同之色,也有人心有不甘……
曹性这是明摆着支持投奔大夏了,因为曹操和主公吕布的恩怨,徐州军是绝对不会,也不敢投奔曹操的。
吕布还没有降临,但他的实力绝对是九阶最巅峰,他出现后,要知道自家臣子投奔了曹操,绝对会气的暴跳如雷,然后直接提着方天画戟,把他们这些文武都杀了。
一个处于巅峰状态的武将,想要杀人再简单不过。
趁着他们外出没有大军庇护的时候,杀了人就走,谁也追不上……
当然这只是最坏的结果。
陈宫目光落在高顺身上,露出询问之色。
“末将赞同曹性的话,不过和大夏商议的时候,要先和他们谈条件,主公和夫人、小姐以徐州相投,必须得到爵位册封!”
高顺沉声说道。
说完这些,他就继续沉默。
陈宫眼神微动,看了一下殿内的文武,眼下的徐州军除了他和高顺之外,几乎没有一个上的排面的高手。
这样的根基,还想和曹魏、大夏争夺天下?做梦都不是这样的。
他心中陡然一叹。
“夫人意下如何?如两位将军所言,徐州处于危险之地,若不投奔大夏,必然会遭到曹操的威胁……”
陈宫轻声说道。
屏风后面传来一道柔和的声音,“徐州一切由先生做主,妾身和玲儿没有意见,奉先降临后,也能明白先生的苦心!”
这个夫人,并非是貂蝉。
而是吕布的妇人严氏,以及女儿吕绮玲。
她们在徐州深居简出,主要是充当一个象征,文武权柄都托付给了陈宫和高顺,也就是陈宫、高顺人品过硬,要是换成其他人,她们过的肯定不会这么舒服。
“嗯,既然夫人没有意见,那就这样吧!”
陈宫强行振奋精神,缓缓说道。
……
安庆北面的宽阔河道上,两支水师正在交锋。
数百艘战船来回穿梭,大量的火油弹、弓弩化作漫天火雨,对着敌军的战船轰击。
此时江面水战,夏军水师明显占据了上风,大夏有五牙大舰,还有各种精工巧匠打造出来的犀利战船,水战的主将是贺若弼。
副将则是林仁肇、吕蒙。
他们都擅长水战,数百艘战船在他们的指挥下,就像是翻江倒海的蛟龙,横冲直撞的凶猛巨兽。
而和他们对阵的厢军,虽然有些血性,但战法有些呆板。全靠战船的数量和大量的兵卒,才在夏军水师的进攻下勉强支撑。
能支撑到现在,已经是曾国藩的极限。
满清时期的军队,根本无法和夏军精锐相比。
曾国藩麾下也没有几个九阶大将,水战不过几个时辰,湘军水师就有崩溃的迹象。
“杀!不要走了曾国藩!”
“冲上去!”
水军阵中,张蚝亲自乘着一艘快船,直奔湘军水师的座舰。
张蚝气数恍如猛虎,声音如雷,传遍四方。
在即将靠近敌军座舰的时候,他猛然驾驭罡气呼啸而起,对着曾国藩所在的方向发出轰击。
“风禁!”
湘军战船上,曾国藩见状,立刻催动神魂之力,连接麾下兵卒,通过气机抽取他们身上的力量,自身的气势陡然暴增。
他伸手一指,跃在半空的张蚝陡然停滞,周围的风不再流动,像是陷入了蛛网的猎物。
张蚝乘坐的快船,也像是碰到了无形的屏障,被阻挡在远处。
“放箭!”
湘军将校见状,立刻大叫下令,不远处的几艘战船站出了数千弓弩手,他们手中的弓弩弩箭,沾染着幽蓝色的光芒,似乎能刺穿一切。
曾国藩再次伸手一点,这些弩箭光芒大胜,得到了他的加持。
嗖嗖嗖!
漫天弩箭呼啸而过,顿时把张蚝覆盖。
不少弩箭甚至洞穿了张蚝的身躯,几乎把他射成了刺猬……
“好胆!”
指挥水师的贺若弼、吕蒙、羊侃见状,面露怒色,齐齐驾驭罡风而起,天空轰然变色,其中贺若弼伸手一抓,无尽风雷化作长矛。
轰!
长矛撕天裂地,洞穿虚空,伴随着音爆云,直接把曾国藩的封禁之法轰碎。
下一刻,张蚝的身躯掉落。
吕蒙一挥手,水面上生出一道水柱,像是波浪一样,把张蚝带回战船。
他目光一扫,张蚝除了脑袋被下意识的护住之外,其他地方都被弩箭刺穿……
“还好,没有大碍!”
好在张蚝气息没有消失,以九阶武将的强大生命力,加上大夏的灵丹妙药,只要没有当场战死,什么重伤都能治疗。
轰隆隆!
这时候,贺若弼和羊侃亲自出手,统帅水师撕裂了湘军的阻挡,联手把曾国藩打的吐血坠落。
不少湘军大将出面抵挡,都被他们辣手斩杀……
林仁肇率领水军趁机分割包围,把湘军的水师打的七零八落,大量的湘军战船开始溃逃。
败了!
湘军败的没有任何疑问。
无论是将校的实力,还是兵卒的精锐程度,亦或者是双方势力的强弱,差距都非常明显。
曾国藩擅长扎硬寨,打呆仗。
这个战术很好,最适合文臣领兵!但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前提,那就是自身的势力要胜过对方才行。
只有身后有着一整个王朝为根本,对付割据一方,实力处于下风的敌人,才能这样以本伤人!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