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几人都酣然入眠,而对于时谦来说,今晚是个不眠夜。
他堂堂时家掌权人,竟然在自己的地盘被人算计了,甚至险些丧命,如果传出去,他只会被人笑掉大牙。
时谦强忍着疼痛,没有入睡,等待着手下的人把调查结果发来。
可左等右等,直到天亮,手下的人依旧没有回音。
时谦气结,主动打电话过去询问。
“时、时总,真的有那几个人的存在吗?”
时谦眉目一拧,狰狞恐怖,声音都冷了几度:“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
“不是啊……”对方哀嚎,“时总,我们调查了那一整条路的监控,可怎么也找不到那几个人。”
“监控被人动手脚了!”时谦下定论。
那边的人却语气古怪:“我们确认过,并没有。”
时谦能想到监控被动手脚,他们自然也想到了。
所以不用时谦说,他们已经确认过监控问题。
要是被人动过手脚,那他们还有迹可循,可怪就怪在,监控很正常,不论从画面还是时间,都没有一丁点儿问题。
也正因如此,他们产生了怀疑,有问题的,会不会是时谦这个人。
因为监控拍到了时谦爬出车的那段。
他一个人靠在树上,突然脸色变得惊恐,四肢僵硬,像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而在他面前的,却空无一物。
说不出的渗人。
手下的人将情况一五一十说出来,怕时谦不信,又把视频发给了他:“时总,或许您能不能回想一下那几个人的情况,我再扩大范围找找。”
时谦看着监控,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
他无比确定真的有那四个人的存在,可令他意外的是,这些人竟然这么有本事,连监控都能做得天衣无缝。
那些人,会不会是傅君衡派来的?
时谦涌起了这么一个恐怖的想法。
如果是,那他不得不警惕起来。
没有人会喜欢站在明处,和暗处的敌人斗争,这种位置太过被动了。
时谦想了想,拨通了助理的电话,让他安排召开董事会。
他必须准备点后招出来才行。
……
沈千婳醒来时,外头的天已经大亮,傅君衡还在熟睡,结实的手臂横在她的腰上,凸起的青筋格外清晰。
她小心翼翼拉开他的手,不想惊醒对方。
可才拉起来,那只手突然用力,将她扣进胸膛:“几点了?”
“不知道,松手。”
“不,”男人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几分餍足,“反正没什么事情,再睡一大儿。”
“傅爷,别忘了,这里是别人的地盘。”
他们还在海市。
虽然算计了时谦一回,可他到底没有什么损失,等他回过神来,没准要反咬他们一口。
沈千婳可不想让对方来个瓮中捉鳖。
看得出来她真的很在意自己,傅君衡忍不住勾唇,滚烫的吻落在她的颈后。
脆弱的肌肤忽然被攻击,激得沈千婳打了个寒颤:“你干什么!”
“亲你。”
沈千婳气笑,这人是真不要脸。
两人在床上温存,前台突然很毁气氛地打来了一通电话。
傅君衡皱紧眉头,不记得自己叫了什么服务。
他烦躁地抓起电话:“有事?”
“傅总,有时间么,下来喝杯咖啡,带上沈小姐啊。”时谦故作温润的声音从前台传来。
傅君衡挑眉,一点儿也不意外:“时间是有,不过时总可能要等着了,我跟我老婆才醒,没这么快。”
沈千婳瞳孔微睁。
什么老婆!
她还没有同意结婚呢!
然而对面的时谦对这个称呼一点儿也不意外。
他靠在轮椅上,情绪不祥:“行,我在楼下等你。”
傅君衡挂了电话。
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沈千婳狠狠锤了一拳,不重,但还是惹得腹部一阵酸痛:“唔……”
“傅君衡,别胡说大道,我不是你老婆。”
傅君衡没有反驳她,起身去淋浴间洗漱。
尽管沈千婳嘴上不答应,可那又如何,他们可是什么都做了,连孩子都有了。
微凉的水冲刷着身体,降低了身体的温度。
傅君衡将头发撩到了后面,露出光洁的额头,星眉剑目,气质矜贵。
他也不差啊。
傅君衡很快洗完,在沈千婳洗澡的时候,他叫了早餐上来,优哉游哉吃完,这才换上衣服下楼。
沈千婳叫住了他:“他不是让我也下去吗?”
“不用,不知道他会不会耍什么花招,你在这里安全些。”
“那可未必,万一他对酒店下手呢?”沈千婳说着放下了面包,抽出湿纸巾擦拭指尖,跟着傅君衡出门。
路上她没忘记给程衍他们发消息,让他们小心。
时谦在这附近,还准确找到酒店,证明他的耳目不少。
程衍大概是还没有醒,没有回消息。
不过沈千婳也不担心。
他们是职业杀手,比任何人都清楚如何隐匿踪迹。
两人在大厅见到了时谦。
时谦脸上绑着纱布,嘴角也有一块淤青,双腿更是被撞骨折,因而只能坐在轮椅上。
傅君衡毫不客气低笑:“时总,你这幅样子还真别致。”
时谦咬牙切齿:“傅君衡,昨天的人是你派来的吧?”
“什么人,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傅君衡轻描淡写回答,神情却不像是真的不知情。
他不承认,不过是不想让时谦有借口对付他,也是在对那天晚上追杀的回礼。
时谦也不会承认,那彼此就装着吧。
时谦怒极反笑,如鹰一般的视线在沈千婳身上打量,没有邪念,多了几分鄙夷和轻视。
像是在看一件商品。
傅君衡察觉到他的视线,侧过身挡在了沈千婳的面前。
他低声警告:“时谦。”
时谦漫不经心收回视线:“傅总不必担心,她不是我的口味,不过傅总,一种口味迟早有吃腻的一天,需要我找别的口味给你吗?”
他自然不会真的好心到帮傅君衡找女人,他这么说,不过是想恶心恶心傅君衡和沈千婳罢了。
沈千婳在他眼里,和那些随便就爬上男人床的女人,没有什么区别。
傅君衡顿时拉下了脸,拳头攥得咯吱响。
忽然,一双带着凉意的手握住了他:“傅君衡,没必要为这种人生气。”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