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安受伤反应也迟钝了,加上孟椿的手嗖的一下出来了。
顾长安还没拦住孟椿,她把照片掏出来了,赫然是红色背景里两人照的结婚照片,唯一一张照片。
果然如元庆所说,她的脸都被摸糊了。
顾成安有些急了,脸上罕见的羞涩,耳朵根全红了,“孟同志别闹,给我,我保证以后一定不让你再担心。”
呦呦呦!孟椿都多久没见过顾长安这羞涩的模样,她得意的哼了一声,“我不!这照片都被你摸了多少遍了?顾长安同志,看不出来啊。”
顾长安急的抬起手想要拿过来却牵扯到伤口,疼的他倒吸了口凉气,“嘶……”
孟椿吓得赶紧将照片重新塞了回去,“还你还你,让你别乱动,疼着了吧?”
顾长安无奈的看了她一眼,“这张不能看了,等回京市了我们再重新拍一张。
孟同志,我有事情跟你商量。”
孟椿撇嘴:“孟同志孟同志的难听死了,不知道还以为咱俩是革命战友呢,你去找孟同志商量事儿吧,我不认识孟同志。”
“别闹媳妇儿。”顾长安摸索着去拉孟椿的手,“你回京市吧,过了年没多久就要参加高考。
回去复习,我这没什么大事儿,灾区情况也在变好,要不了多久就都该回去了。”
他不想再让自己耽误她。
这男人嘴里就没她想听的话,孟椿干脆捂上了顾长安的嘴,“我不想听你说话,每回见面你都让我回去,就算爸请人在这照顾你,但有些事情他也没办法照料到。
比如……”
孟椿俯身到顾长安耳边说了句悄悄话,顾长安耳朵的红还没消下去瞬间变得更红了,他张口,“我……”
“你别说你不用,我不信。”
顾长安还真说不出口,被孟椿堵的哑口无言,孟椿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见他不再赶自己走才满意了。
“等着吧。”
孟椿拿了洗脸盆去了水房打了温水,走回来到了病房,她拧着毛巾,“你躺着别动,我简单给你擦擦。”
这么多天,要不是天冷,顾长安都该馊了,饶是顾长安也要面子,像个废人似的躺着让媳妇伺候自己,比杀了他还难受。
孟椿干脆将枕巾盖到了顾长安的脸上,什么都看不见掩耳盗铃。
她仔仔细细的将顾长安身上都擦了一遍,又换了盆水,那个地方还没擦,两人都结婚这么久了,孟椿一咬牙,手伸进被窝里。
扒了裤子。
“嘶……”顾长安拧上了眉头,不淡定了,“就这就行了。”
在家里怎么着都行,在这外面顾长安抹不开面子,他有他的规矩。
“什么行了,还没擦干净呢。”孟椿就不是糊弄做事的人,对他那处熟悉的很,拿着毛巾一点一点的擦了个干净。
顾长安一直眉头紧缩,死咬着腮帮子,小兄弟都开始仰头敬礼了,孟椿才脸不红心不跳的收回手,嘴上还道:“这个雷子可不行吧?我就不信你能让人给你擦身体。”
这个还真不行。
顾长安额角猛跳,缓了口气,等身上那股劲下了。
羞于说刚才的事,故作严肃的开口,“你还是上床吧,不准折腾人了。”
他身上还伤着,他媳妇要干什么,他真招架不住了,扯着人往床上扯。
“等我把水倒了,看你猴急这样子。”孟椿头一次发现,顾长安躺在床上任人索取,无法反抗的样子还怪好玩的。
孟椿倒了水回来,已经很晚了,她干脆脱了鞋子简单洗漱了下,躺在了顾长安身边,病床不大,她怕碰着顾长安的伤口。
虚虚的揪着他的衣服,“明天要是医生来查房看见我们俩躺一张床上,指不定怎么说呢。”
“明早查房前我叫你。”两人这么久没见,顾长安也怕,怕差一点就见不到她了,躺在一起才终于安心了下来。
孟椿哼了声,小手插进顾长安的大手里,十指相扣不分彼此,沉默了许久,才突然说道:“我父母找来了,也在医院。”
顾长安眉心一跳,身上的伤让他不如以往敏锐,这才忽然想起一直忽略的事情,救他的人在他耳边提到的话。
他握着孟椿的手骤然收紧。
孟椿就是跟他说下这个事,也不需要他回,继续说道:“我就是给你说一声,他们明天可能会来看你。”
顾长安心里有些涩意,低头蹭了蹭孟椿的发顶,“媳妇这些天你受苦了。”
孟椿也不跟他客气,“你知道就好,以后不准再让我这样担心!睡吧。”
她打了个哈欠,顾长安一直找不到她也睡不好,这下总能睡个安稳觉了。
顾长安没说话,一下一下抚着她的头发。
……
京市。
顾维德连夜赶了回来,还是那狼狈的样子,洗都没得及洗,一到家就直奔老爷子的书房,里面灯火通明,就等着他呢。
老爷子坐在椅子上,一见着他,摁着桌子站起身,“长安现在情况怎么样?”
顾维德立刻汇报道:“人找到了,醒了一次,医生说没什么大碍。”
顾老爷子长舒了口气,这才有空看了顾维德一眼,训斥道:“去好好洗洗,看你什么样子,这么多年还是做不到临危不乱!
让人看见像什么话。”
还不是着急!顾维德理亏,“爸您也早点休息。”
顾老爷子疲惫的摆了摆手,让他出去了。
顾维德转身回了自己屋,齐涟漪都休息了又被他吵醒,看他这样子,惊呼道:“你这是出什么事儿了。”
顾维德什么都没说,一脸严肃,“工作上的事,你别管。”
齐涟漪瞥了他一眼。
“谁爱管你。”她直接将毛巾扔到他身上,不耐烦道:“出去洗,别在屋里打扰我睡觉。”
说完将顾维德推了出去,砰的一声将他关到了门外。
顾维德满头黑线,大晚上的也不让人消停,他干脆拿着毛巾下楼了。
没想到吱呀一声,旁边的屋门开了。
“大哥!你咋大半夜的回来了?”
顾维生听见动静,打开门,上下打量了顾维德一眼,试探的问道:“这长安去救灾还没回来?”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