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秋谙心里酸蔫蔫的,“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子。”
她也想让女儿叫她一声妈妈。
林秋谙后悔早知道自己去接女儿了,她没好气的看了商平洲一眼,“你赶紧去还自行车吧,东西都收拾好,明天就走了。”
商平洲乐呵呵的,连连称是。
要是让在西北研究基地的那些人看见一向以严格刻板著称的商教授,竟然也有这么和善的时候,非得惊掉大牙不可。
另一边孟椿一上楼进了住院部,就被李玉兰逮到了,“孟椿,快来快来。”
“你们要走了吧,我到时候跟文工团的人一起赶最后一批救灾的卡车回去,咱俩一起出去逛逛呗。”
这段时间,李玉兰有事没事的就过来叫她,拿着随身携带的化妆包给她脸上涂涂画画,哪个女孩不爱美。
孟椿以前脸上只擦雪花膏,现在竟然也渐渐摸索了点化妆的技巧,见李玉兰过来,她也没拒绝,将糖葫芦塞进一副里面的口袋里,“等我给雷子交代一声,咱俩就去。”
“哎呀!我已经给他说了了,走吧。”
李玉兰热情的不像话,直接挽着孟椿的胳膊将人挽走了。
两人直接去了友谊商店,这里面好东西可不少,李玉兰扯着孟椿都要逛疯了,看见什么都想买,奈何手里的钱不够。
“这个!这个白色呢子大衣!适合你,拿下来看看。”
柜员取了下来笑道:“你们眼光可真好,这件呢子可是海市进过来的,纯羊毛,一百零五块钱,贵是贵,可是值这个价!”
孟椿摸了下料子,确实不错,“就这件,包起来吧,我要了。”
柜员瞬间眼睛狂热,看这件大衣的人不少,还是头一次见这么阔利的,说要就要,柜员生怕孟椿反悔,手脚麻利的包了起来。
李玉兰都惊讶了,悄悄扯了扯孟椿的袖子,“你不再看看啊,这就要了,可不便宜呢。”
孟椿倒是洒脱,“赚钱不就是为了花嘛,喜欢就行,活在当下。”
上辈子她什么都没享受过就离开了这世间,重来一回,孟椿不想再委屈自己。
最重要的还是过年要去顾家,来来往往的亲戚不少,不能穿的太简单了。
“活在当下,说的对!”李玉兰跟孟椿相处的时间长了,越来越喜欢她。
她清了清嗓子,干脆无遮掩的问道:“孟椿,那个…你知不知道元庆他有没有喜欢的女同志?”
“元庆!?”孟椿听见这话多看了李玉兰一眼,想到了什么,她笑道,“我也不太清楚他的事儿,回头我帮你问问?”
李玉兰还怪不好意思的,“哎呀!还是算了,我就是好奇问问你,你可千万别告诉任何人。”
这年头姑娘家的名声还是很重要的,孟椿当然不会出去乱说,“你放心,我肯定不会说的。”
“走走走,咱去前面看看。”李玉兰挽着孟椿的手,转移话题道。
她不愿意多说,孟椿也没多问,应和着她往前走。
两人在外面逛的开心,而在病房里孤零零等媳妇的顾长安,看着拿着检查报告回来的雷子,往他身后扫了几眼,都没看见自己想见的人。
雷子上前要去将顾长安扶起来,顾长安摆了摆手,他已经能下地走路了,这些伤对他来说都是小伤。
他故作不经意的问道:“孟同志还没回来?”
“那位李玉兰同志又来了,叫着孟同志出去了,兴许下午就回来了。”雷子将报告单压在桌子上,孟同志回来还要看。
雷子说完又跑去洗衣裳,说是请他来照顾人的,可是他也没干啥,顾同志什么都不让人帮,一个月四十块钱还管吃,他就平时跑跑腿。
这钱拿的他烫手,拿着顾长安的脏衣服就出去了。
顾长安想问问孟椿有没有说什么,雷子的人影都不见了。
要不是今天办手续不能出院,顾长安恨不得立刻带着自己媳妇回京市,这些天他见媳妇的次数恐怕还没文工团那女兵见的多。
他踱步到窗前,蹭着窗户玻璃的反光,撸了把略微长长的板寸,有些泄气。
等到下午孟椿才回来,看着病房里只有顾长安一个人,一脸好奇的问道:“怎么就你自己,其他人呢?中午吃饭了吗?”
顾长安看了眼她,明明是淡淡的一眼,孟椿竟然看出来了委屈。
她将手里的东西放下,眼瞅不对,试探的继续问,“你没吃饭?”
顾长安黑眸深邃的看着她,“吃了,我让他们都回去了,我好的差不多了,不用人在跟前守着。
你在外面玩的开心?”
“开心啊。”孟椿将买回来的东西收拾好,特意转头说道:“为了让你也有参与感,都花的你的钱。”
顾长安的眉眼瞬间挂上了一抹笑,他走过去从背后抱上了孟椿,病房一直有人,这还是这么多天,两人第一次拥抱。
他深深的吸了口气,扑鼻的馨香,心里好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在孟椿耳边呢喃了句,“我很想你,孟同志。”
孟椿耳朵痒痒,眼里闪过一抹狡黠,突然煞风景的开口道:
“病房没人你一直没上厕所吧,现在上不上厕所?我扶你去?”
顾长安突然想起他伤重不能自己下地的那段时间,孟椿是怎么扶他上厕所的,脸顿时黑了,刚才的温情消失殆尽。
他咬了咬腮帮子,威胁道:“孟同志,等回家。”
孟椿眨巴了眼,无辜的解释:“我说的是扶你胳膊,不是扶你下面,谁叫你又想歪了!”
说完,她明智的选择迅速逃离现场,“我去打水。”
顾长安气笑了,等回家好好算账。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