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椿皱眉后退了好几步,看着林母精明的眉眼,下意识的有些厌恶,对她的话一点不信。
记忆中她妈从没提过她的亲人更没说过她的身世,从哪突然冒出来个外婆?别是个骗子!
她警惕的开口,“你说你是我外婆?我怎么从没听我妈提起过你,你认错人了吧!我不认识你。”
孟椿说完转身就要进学校。
隔着铁栅栏门,林母却进不去,只能急的跳脚,“别走别走!我女儿就是你娘林秋谙,我没找错人。”
“不信你回去问你娘!”
听见林秋谙三个字。
孟椿脚步一顿,对她的话顿时有些半信半疑,转过身,打量了一眼这一老两小。
“你们找到这里到底有什么事情?”
“还不是你娘那个白眼狼不认我们!”在一旁的林富贵挺着胸脯,说出的话可一点不像个孩子。
林母赶紧轻拍他下,脸上认同他的话,嘴上却道:“你别听你弟瞎说,我们和你娘有误会,这些年你娘迟迟不肯原谅我们。
让咱们祖孙俩也一直没能见上面,好孩子我就是特意来见见你,快让外婆看看!你都长这么大了,外婆都没见过你,可想死我了。”
孟椿站在原地不动,扫了下刚才说她妈是白眼狼的小兔崽子,又意味深长的看了眼这老太婆。
她从小在大杂院长大,又不是没脑子的傻子,怎么可能听这老婆子说什么就是什么。
得套套这老婆子的话。
想到此,孟椿假意上前了几步,似乎被她说动了,“你真是我外婆?什么误会能让我妈不认你们?一定是你们做了对不起我妈的事情!
我妈不认你们,那我也不认你们!”
她手插着腰一脸的谴责,将无知骄纵少女形象演了个十成十。
林母心里暗骂了一句,贱蹄子养出来的小贱蹄子真是也不好哄。
只能面带讨好的开口:“都是误会!误会!我是为你娘好,当初给她找了个好人家让她嫁人,你娘不愿意,提着刀还要杀我们,她是我费劲巴拉生下来的。
你说说我能不疼她?要不是我想你们,想你这个外孙女,我也不会千里迢迢的跑来。”
她说了一堆,孟椿一句没听到心里,只听见个她妈提着刀要杀他们,顿时心里明白了个七七八八。
能提着刀,恐怕当时是被逼进绝境了吧,绝对不会像是这老婆子说的这么简单,这老婆子可不像个好东西。
孟椿攥紧了手,“这么说你们是有苦衷的?”
“对!有苦衷!我们就是有苦衷的,你再大点就懂了,外婆来见你一面知道你好我就心满意足了,我们这就走了。”
林母见孟椿一脸相信的样子,长舒了口气,作势真的要走,动作却缓慢等着孟椿叫他们。
孟椿却面色平淡,“那你们走吧,我放学回去会告诉我妈你们来过的。”
林母顿时一噎,心里恨恨的咒骂了几句,僵硬的笑着点点头,说着要走却又身子一歪,差点摔倒,旁边当隐形人的林小珍赶紧跑过去扶着她。
林母嘴里‘哎呦’‘哎呦’的叫唤个不停,姿态可怜,脸上满是操劳的褶子,身上破破烂烂的棉袄都翻着薄薄的黑棉花,裤子更是打满了补丁。
路上都不忍心的往这边看了几眼。
孟椿看她在那演,心里冷笑一声,配合的问道:“你没事吧!”
林母心里一喜,苦着脸,“没事,不过就是好几天没饭吃了,饿的走不动路了!家里日子穷,不像你们在城里,我们吃了上顿没下顿,穷的揭不开锅了。
你看看你弟的脸,瘦的都没了。”
孟椿看见这小男孩吃的挺富态的,倒是这小女孩瘦的像是根豆芽菜。
看她不开口,林母只能咽了口吐沫,继续说道:“你们日子是过的好了,你娘都不认我们穷亲戚了,外婆想见她给她说清楚当年的事她也不听。
好孩子,外婆只想拜托你件事,带我们去你家见你娘一面,咱们坐下好好说说,你也不想你娘连个亲人都没有吧?”
合着这才是她来的目的,看来是她妈恨到见都不见他们,这个老婆子才来找她的,还想去家里?呵!那她就送她回该去的‘家里’。
孟椿眼珠子一转,痛快的应下,“好啊,我给门卫大爷说一声,我拿的有钥匙,先将你们送回去。”
林母反应过来瞬间欣喜若狂,有些不敢置信,只要进了她家门,谁能赶她出去?敢赶她就敢犯病倒地!
更何况家里肯定放了不少好东西。
果然还是个孩子,好忽悠!一下就上钩了。
她赶紧催促,“你快去快去!”
孟椿转头跟门卫说了几句话,走过来直接开了铁门出去了,“走吧。”
“哎!”
林母心里那叫一个激动!赶紧抬脚跟上,后面两个小的亦步亦趋。
“你是不知道你娘脾气太倔了,我都是为了她好,她却一点不领情……”一路上林母拉着孟椿的手,不停的跟她诉苦。
“当初我砸锅卖铁送她上学,现在她出息了却不认我,连家门都不让外婆进,咱们都是亲人,打断骨头连着筋,是割不掉的,以后你也得多帮你弟弟。
到时候谁敢欺负你,让你弟长大了给你出气。”
孟椿心里冷笑,面上义愤填膺,嘴上附和,“没想到我妈竟然这样?你放心,等我妈下班回来,我一定好好问问她,怎么能这么对你们!”
林母忍不住的点头,想着趁机再给她上点眼药,将她家里藏钱的地方哄出来,正准备继续哭诉家里日子苦,一抬头却发现这路越来越陌生。
“咱、咱不是去家里吗?这是哪?”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