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椿跪坐在床上,看他背对着自己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干脆起身一下扑到了他的背上,从背后勒着他的脖子,挂在他身上。
“惊不惊喜?!我把那边房子里的飞机模型全带回家了。”
顾长安喉咙干涩,他抿了下干裂的嘴唇,张了张口,却说不出话,喉咙里像是堵了一团棉花。
“怎么了?”孟椿在背后扯了扯顾长安的耳朵,“开不开心?”
顾长安声音带着明显的沙哑,“小椿,你……”
闻言孟椿从顾长安身上下来,套上鞋子,“你先别说话。”
她跑到他面前的架子前,小心翼翼的拿起架子上那架飞机模型。
朝着顾长安笑道:“铛铛铛!看这是什么?”
“没错!这架飞机就是专属于顾副团的战机!”
“顾长安,它独属于你。”
顾长安目光复杂,视线从飞机模型上转到了孟椿的脸上,目不转睛的看着面前的笑脸。
心里泛起阵阵涟漪。
孟椿对上顾长安看不出情绪的脸,脸上的笑骤然僵在了脸上,讷讷问道:“怎么……”
话都没说完,瞬间被顾长安死死的抱进了怀里,他手劲极大,像是要揉进自己的骨子里。
低沉沙哑的声音在孟椿的耳边炸开,“媳妇谢谢你。”
他想了很多话,却都说不出来,胸腔激动着说不出的情绪,他只想抱紧自己的媳妇,再紧一点。
他何德何能能娶到孟椿!
“唔……顾长安!你勒死我算了!”孟椿仰了仰头,手里高高举着那个飞机模型,生怕将飞机弄坏了。八壹中文網
闻声顾长安着急忙慌的松开了孟椿,紧张的拉着她上看下看,“勒着哪了?”
孟椿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仰头看他,“怎么突然变傻了似的。”
看孟椿笑出声,顾长安目不转睛的继续看着她,诚恳的点点头,“嗯,傻了。”
孟椿嘴角忍不住翘了翘,嗔他一眼,“还愣着干什么。”
她将手上的飞机模型递到了顾长安的面前。
顾长安深吸了口气,接过来看了一眼,简直就是一比一还原,他艰难的稳住心神,不可置信的看向孟椿,“这架飞机模型买不来的,你从哪弄到的。”
收藏的每一个模型都是他花高价找来的,可只有手里这架,到处都没有卖的,他心一下子疼了,也不知道他媳妇找了多久。
别说,顾长安这眼神可把孟椿看得意了,她得多牛!能从一向风轻云淡的顾副团脸上看见这种表情!
她双手插腰,“这你就别管了,只要你喜欢,我当然会想办法弄到!”
顾长安心口一颤,下一秒眉眼就漾出了笑意,低头饱含深意的看着自己手里的模型,亲手将它放到了中间的架子上。
伸手揽上孟椿的肩,两人的目光一齐看向面前的飞机模型。
顾长安只觉得这一刻释然了,一直因为没当上飞行员郁结于心的那口气,现在好像完全消散了。
他低头,轻吻了下孟椿的额头,什么都没说,孟椿却觉得他又什么都说了。
她放轻了声音开口,“开心吗?我想让你开心。”
顾长安揽着孟椿肩膀的手紧了紧,郑重的低下头,“开心,很开心,面前是我最心爱的战机,怀里是我最心爱的女人。”
“我很开心。”
孟椿的脸骤然红了,她最怕顾长安说情话,太勾人了!
“你开心就成,也不妄我忙活了一天将那边的飞机模型全都搬了过来,时间不早了,睡觉吧。”
孟椿闷头说完,刚转身,就被顾长安重新薅在怀里,将她拦腰抱起,扔在了床上。
“你干什么!臭流氓!”
孟椿按着床刚起身,脚瞬间被顾长安抓住,直接脱掉了她的拖鞋。
“别动,我看看你脚。”
说完顾长安目光顿时一沉,脚上果然有几个水泡,一看就是走路走的,他深吸了口气,抬起头。
孟椿心虚的扣了下手,“我都没发现我脚上长了个水泡,什么时候的事啊,我怎么不知道,一点感觉都没有。”
顾长安眼里的心疼都快要溢出来了,不忍心拆穿她,“你在床上别动,我去拿针把水泡挑破。”
他步伐匆匆,孟椿就眨个眼的功夫,他就回来了,“可能会疼,疼就抓住我的手。”
孟椿本就不是那娇气的人,以前郝红梅打她不比这疼多了,她伸了伸脚,“你扎吧,我不怕疼。”
顾长安手有些抖,拆地雷的时候手都不抖,面对自己媳妇就抖的不行,费了好大的功夫将水泡全都戳破了,又涂上了药。
“好了,这几天不要走路了,要是出门我开家里的吉普车接送你。”
孟椿微微瞪大了眼睛,伸手勾着他衣服的扣子,“你还要不要你的规矩了!”
“不要了。”
顾长安说完将手上的东西收拾好,回来和孟椿一起躺在了床上,他的脸紧贴着孟椿的。
张了张口,“媳妇以后不要做这种事了。”
“为什么?”孟椿抬起头,“你明明也很开心。”
“是,但是我心疼。”
顾长安拉着孟椿的手摁在自己的心口,“看见你脚上的水泡,我这疼,媳妇要不是为了给我找那架飞机模型,你也不会脚上长水泡。”
“我不需要你为我做这么多,只要你开心我就开心。”
“没有人的开心是在别人开心的基础上……”孟椿话都没说完,就被顾长安打断了。
“我是。”
他目光坚定,“因为我爱你。”
那些难以说出口的话,就这么脱口而出,他自己都愣了下。
孟椿同样愣住,过来好半晌才缓过来神,埋进顾长安的脖颈处,“我们是夫妻,我不要只有自己开心,我也想为你做点什么,你不准拒绝!”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