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厂长在哪?咱去哪找?”
“当然是用嘴去问!”
孟椿随便叫住了一个拿着饭盒的女同志,“同志,你们厂长在哪啊,有份材料我要给他送过去。”
“厂长?厂长在食堂视察呢,走!我领你过去!”
女同志一脸的热心,非要带着孟椿两人直接过去。
孟椿连忙跟上了她的脚步,到了食堂,女同志指了指被围在中间的一位国字脸的中年男人,“那就是我们顾厂长。”
“同志谢谢你了啊!”
孟椿对着女同志道完谢,转头雄邹邹气昂昂的拨开人群,“让让!让让!
顾厂长!因为你们厂子用便宜料子替代我们选的好料子,导致我们服装店损失惨重,这事你管不管?
你要是不管,我也不浪费时间了,直接找工商局!”
这话一出,本来嘈杂的食堂一片寂静。
顾立国顿时一脸严肃的望了过来,“同志你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孟椿三言两语将事情说清楚,“合同就在这,我付的钱是上等料子的钱,你们却用便宜料子!
这已经算是违法了!”
顾立国将缩了水的几件衣服看了又看,上面的标确实是他们厂子里的,他心里已经有了底儿。
想到了什么,对着身旁的助手道:“去把钱科长叫到我办公室。”
“我这就去。”
顾立国对着孟椿抬手道:“小同志你别急,咱先去我办公室,这事我肯定管!我承认确实是我们厂子里料子的问题!我先给你赔个不是。
咱们坐下好好说!”
孟椿却冷着脸站在原地不动,“咱们就在这说清楚!证据你也都看了,过失是你们的过失。
钱科长那我也去过了,要不然我也不能找上你,你身为厂长,不可能什么都不知道,你直接告诉我打算怎么赔偿。
不行咱就找工商局,看看你们厂子是什么黑心厂!我服装店的名声都被你们毁了,你让我怎么跟你好好说!”
顾立国脸上不自在,不敢耽误,这摆明了是厂子里的过失,责任推卸不了,闹大了对他没好处。
他连忙说道:“我将钱全退给你,这批衣服我重新用上等料子给你做,我亲自派人监工,保证绝不会有差错。
下个订单我也收你一半价格,你看这样成吗?”
和孟椿心里预估的也差不多,她故作勉强道:“既然你都这样说了,我也不愿意为难你,就这样办!至于下个订单,我可不敢再在你家定了!
谁知道下回会不会又用起球的料子做!”
顾立国被一个年轻姑娘家这样下了面子,脸上自然不好看,不好看也没办法,食堂这么多人看着。
他深吸了口气,笑笑,“不会了不会了你放心,这批衣服我保证再不会出现质量问题。”
“我派人用最好的料子,至于钱还得麻烦你明天再跑一趟,去会计处领。”
孟椿点点下巴算作应了下来,马月芬自告奋勇要在这盯着看他们拿料子,孟椿只好先回了服装店。
顾立国不敢怠慢马月芬,赶紧叫着人带她一起过去拿最好的料子。
食堂里嗡嗡嗡的交头接耳。
议论的什么顾立国心知肚明,一旁围观了全程的助理讷讷道:“厂、厂长,钱科长已经在你办公室等着你了。”
顾立国二话不说,甩手就走,还视察个屁!
一路冷着脸到了办公室,砰的一声推开了门。
看见坐在他位置上的钱来福慌张的站起身,劈里啪啦的带掉了桌子上的陶瓷杯,“姐、姐夫,我就是坐着看看这椅子软不软。
你坐你坐。”
钱来福脸上带着谄媚的笑,赶紧让开了位置。
顾立国这一刻突然不知想到了什么,意味不明的开口,“是吗?我还以为这厂长位置你都想占了!”
“我哪敢啊!”钱来福汗毛嗖的一下竖了起来,努力挤着笑打哈哈,“姐夫,你可别吓我了!”
“我哪配啊!”
“你不敢!”
“我看你敢的很!”顾立国砰的一声将烟灰缸砸到了钱来福脚边,怒不可揭,“是你做的吧!将订单上的上等料子都换成了便宜料子。
你真把所有人都当傻子!说!你到底做了多少次了!”
刚才的合同他看过,衣服他也摸过,料子确实对不上合同上写的料子。
布料一直是钱来福在管,但他交代过不准进这种便宜料子!
可钱来福竟然阳奉阴违,还这么大胆!除了他没有第二个人有这个权力!
闻声钱来福瞬间大惊失色,说话都不利索了,“我没有啊!姐夫,是谁、谁想朝我身上泼脏水!
姐夫咱是一家人,我怎么会做这事!有人要陷害我!”
顾立国直接拿出那件缩了水的衣服,扔给钱来福,重重的喘着气,“我早该想到的!
上回我就听说有人来反应我们厂里的料子质量问题,你却告诉我是有人故意找事!
你这是想害服装厂倒闭啊!”
顾立国脸色涨红,扯着嗓子说完,不停的咳了起来。
钱来福紧紧的抓着手里的衣服,咬了咬牙,这个臭娘们!
竟敢真找到厂长面前!
他咬死说道:“姐夫之前是真的有人来闹事,我没骗你!我根本没有做过换料子的事,我哪敢啊。
这件事我真不清楚,是不是布料商那边故意给了咱便宜布料。”
顾立国仿佛第一天认识才认识这个小舅子,就算是布料商那边出问题,可厂里这么多人不是吃干饭的。
谁摸不出来料子的好坏!
他气的插腰,“你看我那么像傻子吗!在你心里我就这么好糊弄!”
以前他只知道这个小舅子品行有点问题,但是对家里人不错,才一时心软听了妻子的话,让他进了厂。
一想到不知道他做了多少次这种事,他暗中丢失了多少订单,他就后悔!
“你不用再来厂里了,你姐那边我会去说。”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