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安摁住孟椿的肩膀,心情没比她好多少,他更担心,还有孕妇难产大出血去世。
他不敢多想,嘴上道:“没事,到时候我陪在你身边,还有爸请回来的医生,不怕不怕啊,在手术室要是怕了你就咬我胳膊。”
他摸着孟椿的发丝,一句一句的轻哄。
孟椿却突然瞪了他一眼,“果然是看我怀孕了,才这么耐心的哄我,以前都不见你哄我!”
顾长安失笑,可算是体会到了孕妇的反复无常,他拉着孟椿坐到床上,黑眸认真,“我哄的是你,不是看在孩子的面子上,只是因为你是你。”
孟椿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拉了拉顾长安布满茧子的大手,“好了好了,我故意逗你呢。”
“你赶紧去看看红婶来了没有,我都饿了,要是没来,你给她打个电话,把我的带花边的那件裙子也拿来。”
一听媳妇说饿了,顾长安赶紧起身,“好。”
顾长安走后,孟椿一个人静静的望着窗外,心里说不出的情绪,她轻轻的抚摸着自己的肚子。
周围人都对她肚子里的孩子充满期待,却越发的让她压力倍增,又或许是即将临盆的焦虑。
……
接下来几天孟椿吃住都在医院,顾长安就在旁边放了张折叠床,孟椿也不敢和他一起睡了,有时候她自己看着自己的肚子都觉得害怕。
病床小,顾长安也怕碰到她。
不过看着他高大的身躯缩在行军床上,孟椿有些心疼,“不行晚上你回家睡吧,这有护士,白天你再过来。”
“瞎说什么。”顾长安直起身子,坐在她床边,“睡你的,我在这守着,有什么问题我能随时知道。”
“我有个能睡的就行了,以前在外面都是往地上一躺,现在这条件都算好的。”
孟椿仰头躺在床上,看着他温和的眉眼,忍不住笑了,抬手摸了摸他的脸,“你不觉得苦?”
“不苦。”顾长安低下头,“小时候爷爷经常跟我说他们以前的苦日子,现在日子好了,也让家里人不要忘本。
所以我从小就跟着爸去部队训练,到了岁数,就入了伍,也没觉得苦。”
“睡吧,明天妈肯定要过来,要是看见你有黑眼圈,又要说我了。”
想起这些天顾长安被家里人指挥的团团转,孟椿就忍不住想笑,乖乖的闭上了眼睛,嘴上说道:
“你去躺你床上睡,别盯着我,盯着我睡不着。”
顾长安低笑了下,“行。”
他将灯关了,摸黑躺在了行军床上,借着窗户的月光看见孟椿的身影才放了心。
第二天白天林秋谙过来了,提着炖的鸡汤,陪着孟椿是说了会话。
“妈这两天你们就不用过来跑了,明天爷爷从疗养院回来,我打算跟长安回家一趟,我婆婆也请假了要过来照顾我。
研究所离这里得坐半个小时的车,还得走路,省的来回折腾了。”
林秋谙只能点点头,“那妈后天再过来,你有什么想吃的跟妈妈说。”
这马上要生了,她不来看着她不放心,“这点路不算什么,妈妈只要过来心里就高兴。”
孟椿还能说什么,只能同意了。
等到顾老爷子从疗养院回来,孟椿想着不能让爷爷专门来医院看她,算着还有几天,干脆和顾长安回了一趟家。
打算吃了午饭再回医院。
齐涟漪提前得到了消息,见到孟椿回来,连忙上前扶着她,“你现在是关键时期可得小心点,就差最后这一哆嗦了,到时候你就轻松了。”
孟椿点点头,笑着开口道:“我妈也这样说,这小家伙性子安静也不怎么闹人,这几个月倒是没让我吃苦,现在就盼着能轻轻松松的生下来。”
“这小家伙是个懂事的。”八壹中文網
齐涟漪脸上都是笑意,马上就能见到小家伙了,能不高兴吗!
她拉着孟椿进了餐厅,“你爷爷知道你们回来可高兴了,就等着你们回来吃饭呢。”
孟椿和顾长安一起进来,齐齐的叫了声爷爷。
顾老爷子拄着拐杖严肃的点了点头,“坐吧,都回来了就开饭。”
顾长安先给孟椿拉了椅子坐下,桌子上的菜色香味俱全,照顾着孟椿的口味,不少都是酸甜的。
一家子热闹的吃完了饭。
顾长安就被顾老爷子叫走了,这段日子顾老爷子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气色好了不少,对着顾长安开口道:
“你休息这么长时间,没耽误事情吧?”
顾长安摇头,“没有,我有分寸。”
顾老爷子点了点下巴,对这个孙子一向放心,“你大姐跟你手下那个叫什么赵红军的是什么关系?”
顾长安一愣,没想到爷爷竟然知道这事。
“你们都以为我不知道吧,你器重赵红军,赵红军确实是个好苗子,你撮合的?”
顾老爷子掀起眼皮波澜不惊的看向顾长安。
顾长安迅速的摇了摇头,“不是,是他们有缘分。”
“这话别拿来搪塞你爷爷我。”顾老爷子坐在太师椅子上,“以前你大姐确实受委屈了。
所以她的婚事我不插手,但你务必查清楚这个赵红军有没有别有用心,是不是想借着我们家的势,别让他踩着你一步步往上升。”
先是跟叶家的结婚又离婚,现在又看上了他们家,顾老爷子不得不多想。
顾长安也理解,不过他了解赵红军,他那脑子不会有这么多弯弯绕绕,不然当初也不会说离婚就离婚。
他嘴上却顺着应下了,“我知道。”
顾老爷子长舒了口气,说完正事,又慢慢的开口道:“孩子的名字我都给取好了,要是个男孩就叫……”
话还没说完,楼下的齐涟漪一声惊呼,顾长安察觉到什么,脸上表情瞬间凝固,二话不说拔腿就往楼下跑。
看他这副模样,后面的顾老爷子也着急起来,连忙拄起拐棍跟上。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