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秋谙扶着商礼梅道:“妈先去吃早饭,等会小椿醒了,咱们再来。”
“行。”商礼梅想进去看孙女一眼,又怕打扰到刚睡着的孙女,“先去找国生吧,他跟着去看孩子了,看一眼孩子咱再吃饭。”
折腾了一早上,连这小家伙的样子都不知道呢。
“长安啊你在小椿身边守着,孕妇生完都虚弱,一不小心就会留下一辈子的病根,你务必照顾好小椿,不然我们就将小椿带回家养。
我说的照顾不光是身体上,还是情绪上!”
商礼梅走之前又忍不住对着顾长安多说了几句,生完孩子的女人都脆弱,她想过来照顾,又怕小齐多想,又闹的不愉快。
顾长安一脸严肃,认真的点了点头,送走了人,又赶紧守在孟椿的身边,帮她擦手擦脸。
孟椿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觉得已经筋疲力尽,再醒来身上却清清爽爽,她慢慢的睁开眼,病房里静悄悄的。
“醒了?饿不饿?身上有没有哪里难受?”
顾长安一感觉到她动,迅速的走了过来,担心的握住她的手。
“什么时候了?”孟椿声音嘶哑,躺在病床上侧了侧头,一个一个的回,“感觉还行,就是有点饿了。”
“下午六点了,你睡了快十二个小时了。”顾长安拿了个枕头垫在孟椿的脑后,“有猪蹄汤,还有乌鸡汤、莲藕马蹄排骨汤,你想喝什么?”
“怎么都是汤汤水水的?”孟椿看着桌子上一堆保温桶,没想到里面全都是汤。
顾长安:“不知道你想吃什么,岳父岳母和妈拿来的都是炖汤,你先少吃点垫垫肚子,想吃什么,我这就打电话让人给你做,好不好?”
孟椿有气无力的摇了摇头,“我也没什么胃口,喝点汤也行,喝排骨汤吧,你吃了没?”
她看着他胡子拉碴的,“你不会从昨天到现在都没休息吧,怎么这么憔悴,眼里都是红血丝。”
“没事,等晚上我回去收拾。”顾长安端了碗排骨汤,吹了吹,一勺一勺的喂完孟椿,又给她擦了擦嘴。
“要不要再休息会儿,他们怕打扰你休息,都在外面的隔间。”
孟椿生孩子之前顾长安特意找人换了间病房,这是个套件,外面是家属休息的地方。
孟椿晃了晃脑袋,“我哪有那么多觉睡,倒是你,赶紧休息会,我现在没什么事情了。”
“我不累,我想看着你。”顾长安目光缱绻,舍不得移开目光,天知道他从昨天到现在他有多害怕。
从小到大都没这么怕过。
孟椿根本说不动他,只能闭上了嘴,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事情给忘了,却又想不起来,果然是一孕傻三年,突然,她揪紧了被子,一下子想了起来。
把孩子忘了!
“孩子呢?!”
顾长安一愣,摇头,“不知道,可能妈在看着吧。”
孟椿膛目结舌,“你到现在都没去看他一眼?在哪你都不知道?”
顾长安心虚的摸了摸鼻子,“没来得及去看,一堆人围着丢不了,我也凑不进去。”
好嘛,这么长时间了,两人谁都不知道孩子长什么样子。
孟椿费力的掐了顾长安一把,“你赶紧把孩子抱来我看看。”
疼的死去活来,她好不容易生下的儿子,她可得好好看看,不过怀孕的这几个月都安安静静,她还以为是个安静的小姑娘呢,没想到最后竟然是个儿子。
顾长安不敢耽搁,赶紧大步的出去,没一会,外面商礼梅抱着孩子在前面,后面还跟着林秋谙和商平洲。
“小椿你醒啦,这小家伙刚才饿的直哼哼,我给泡了点奶粉,你婆婆回家给你去拿月子餐了。”
商礼梅抱着孩子坐到孟椿的身边,“你爷爷今天有个会走不开,等会就来看你来了,让奶奶看看怎么样了?现在身上疼不疼了?”
“乖宝,哪难受你给妈说,妈妈特意去学了按摩,我给你按按。”林秋谙坐在另一边,心疼的拉着孟椿的手。
她听说是整整疼了一夜才进了产房,真是受大罪了!
“我没事了,就生孩子的时候疼,现在好多了。”
孟椿眼睛止不住的往小被子上瞧。
商礼梅赶紧拉开被角,看着这小小的一团,笑的慈祥,“这孩子能吃能睡的,刚吃完现在又睡了,你抱抱。”
孟椿小心翼翼的接了过去。
“这只手托着头,慢慢的,不会摔着的。”
林秋谙也帮忙托着身子,等孟椿抱稳了才放手,“这小家伙和你小时候长得可像了,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长安也没看过孩子呢吧,快过来。”
“当爸的怎么对孩子一点也不上心。”
顾长安觉得小孩子都长一个样子,搁一块根本分不清谁是谁,不过他还是走了过去,看了眼将他媳妇折腾的死去活来的孩子。
啧,真丑。
眼睛闭成了一条缝,整张脸皱巴巴的,小小的拳头搁在耳朵边,嘴巴一抿一抿像是没吃饱。
他的心里却不知不觉莫名的软成一团,这小东西身上流着一半他的血。
大概是血缘的牵绊,顾长安愣是把他看顺眼了。
“真可爱。”
孟椿捏了捏他的小拳头,忽略了这皱巴巴的看不出美丑的一张脸,睁眼说着瞎话,觉得自己生的孩子怎么看怎么好看,就连这小老头的样子,她都能看出他小鼻子的优越。
“鼻子像你,真挺。”孟椿笑着抬头看了眼顾长安,这个孩子既像她又像顾长安,是他们两个人爱的结晶。
她的心一下变的很安静,忍不住低头亲了亲,小孩子身上都散发着奶香,软乎乎的,她抬头道:“长安你抱抱,像团棉花似的。”
这话逗的病房里的人都忍不住发笑,商礼梅宠溺的看了孟椿一眼,“小孩子都没骨头,可不软吗?”
“还是我来抱吧,长安这几天抱着枕头练练再抱孩子。”
商礼梅将孩子重新抱到了怀里,小椿的孩子,爱屋及乌,商礼梅也喜欢的紧。
孟椿只好冲顾长安遗憾的瞥了一眼,“对了,名字起了吗?”
顾长安点头,“起了,爷爷今早上过来了抱了抱他,取了思礼两个字,顾思礼,还说让你在医院好好修养。”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