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椿心一下软了,看着他身上的作训服都没换,“你怎么回来了?还知道我在这里。”
“我在你学校门口等着接你,看见你和同学一起吃饭,想着等你们散了再叫你,没想到你自己来了湖边。”
“有心事?”
顾长安想起刚才在车里看着她媳妇孤零零的坐在这里,让他心一揪,突然什么都不想问了,更不想关心这次面试的结果。
他伸手将孟椿被风吹的凌乱的发丝别在了耳后,“我陪你走走。”
说起来两人还没有这么单独的静静散过步,不被任何人打扰,像是约会一样的散步。
孟椿伸手和他十指相扣,“走一圈就回去。”
“行。”
顾长安勾唇笑笑。
孟椿的心一下子很静,看着河边不少散步的人,畅想道:“要是我们老了,你早上来晨练,我就在河边散步,然后我们再一起去吃早饭。”
闻声顾长安想象了下,不得不说,这样的日子听起来也不错。
“那你早上得起得来才行。”
每回都是他晨练回去,他媳妇才起床,对于刚才那话,他可真不敢多想。
孟椿忍不出扑哧一声笑出了声,挠了挠顾长安的手心,“长安,我面试过了,离开的时间还没定,等明天见了老师才知道。”
顾长安脚步一沉,刚才的平静消失殆尽,他捏紧了孟椿的手,笑了,“我就知道我媳妇可以。”
说完他目视前方,“等会回去让家里庆祝一下。”
孟椿敏锐的听出他声音有些发颤还竭力保持着自己的平静,她看了眼顾长安紧绷的下颌,叹了口气,突然抱住他的胳膊。
“顾同志。”
“嗯?怎么了?”
孟椿整个人都挂在了他的身上,顾长安伸手揽了揽。
“我爱你。”
孟椿脸有些红,却还是紧紧的抱着顾长安的胳膊,“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顾长安脑子嗡的一下空白,骨子里的规矩让他做不出来当街说这种爱意满满的话,他重重的咳嗽了一声,正经道:“咱回家说。”
孟椿就爱看他明明心里高兴还要装正经的样子,使劲扒拉着他,“我爱你,我最爱顾长安,最最最最最爱你!”
顾长安脸似乎烧了起来,干脆半抱半拖的将孟椿抱上了车,他跟着坐上了后面。
不等孟椿再开口,直接掰过孟椿的脸,亲上了那张红唇。
许久,两人才意犹未尽的分开,顾长安气息不稳的拿着随身备着给陶陶擦口水的手帕,小家伙的口水没擦到。
倒是先擦了孟椿亮晶晶的唇。
孟椿笑着看他将手帕装进了口袋,“没想到这手帕倒先擦了你的口水,别扔了,以后说不定还能用得着。”
这话说的顾长安耳根倏地红了,惩罚似的咬了下孟椿的手,“小混蛋。”
“长安我是说真的,我爱你,很爱很爱,你什么都不用担心,我只是去学习,我不会看上其他人抛弃你。”
“我知道没人比你更好。”
孟椿捧着顾长安的下巴,笑道:“难道我们顾团长就这么的不自信。”
顾长安的一颗心被孟椿拉回拉扯,在他媳妇身上,他就从来没有自信过。
“你等我,听起来是两年,可除了寒暑假也就一年多,很快的,长安你等我。”
顾长安重新印上了孟椿的唇,双唇纠缠,孟椿只听见顾长安含糊不清却又虔诚的说道:
“我等你,我一直等你。”
……
等两人收拾好再回去,天已经微微暗了下来,家里早就准备好了饭餐。
齐涟漪看见两人进来,笑着调侃:“你们俩这是闻着味回来的吧,刚做好饭就到了。”
孟椿笑笑,“我说呢,在外面就闻见香味了,合着是咱家的饭香啊。”
她虽说在外面吃过了,到了家还是去餐厅跟着一起吃了几口,等所有人吃过了饭才下桌。
孟椿给顾长安使了个眼神,拦住了一吃完饭就要去抱陶陶的齐涟漪。
“妈我有重要的事想跟您说。”
齐涟漪还是第一次见孟椿这么严肃,“去客厅坐着说吧。”
顾长安见孟椿跟着出去也站起身,顾老爷子拿着拐杖捣了捣地面,脸上严肃,“坐着。”
“爷爷……”
顾长安放心不下。
顾老爷子不为所动,“怎么,这就离不了了,要是去了国外你能跟到国外去?”
“好好坐着。”
顾长安轻咳了一声,无奈的又坐了下来。
另一边客厅齐涟漪将桌上的报纸收到了一边,随口问道:“怎么了?是陶陶有什么事情了?还是你跟长安……”
齐涟漪控制不住的胡思乱想。
“妈!不是,是我自己学业上的事情。”
闻声齐涟漪才松了口气,“学业啊,你说吧。”
“妈我们学校有留学名额,我拿到了,过一段时间就会动身去国外,进行为期两年的深造。”
孟椿边说边看着齐涟漪的脸色。
齐涟漪脑子有些缓不过来神,听见‘出国’‘两年’这几个字,她脑子嗡嗡直叫,抓住孟椿的手。
“你要去国外?!”
孟椿深吸了口气,坚定的点了点头,“妈我知道很突然,之前我不确定能不能通过考试才没有第一时间告诉您。”
“你这……”
齐涟漪眉头紧皱,“长安知道吗?”
孟椿点点头,“长安他知道。”
齐涟漪心里五味杂陈,沉默了半晌,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看了眼楼上,“那陶陶这么小,都没百天,你舍得离开他去那么远的地方啊?小椿啊,你舍得啊,孩子还那么小。”
孟椿抿了抿嘴,她料到了齐涟漪会是什么反应,“我舍不得,我当然舍不得陶陶,我将他生出来,看着他慢慢的长大,一天一个样。”
“但是妈机会来之不易,我不想错过这次机会,我想去外面看看,我也纠结过也犹豫过更有过舍不得,但最后的最后,我还是骗不了自己。”
出去对她来说不仅仅是增长阅历,上辈子她到死都被困在这个地方,死在那个四四方方的家里,从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
就算是为了心里的执念,她也想去外面深造。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