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椿看着陶陶圆滚滚的后脑勺,忍不住又亲了亲,自己儿子真是哪哪都可爱。
车子一路稳当的停在了顾长琴的房子楼下。
孟椿隔着车窗看了眼,抱着陶陶下了车,刚要指挥着顾长安将东西拿下来,就敏锐的察觉到有人在盯着她。
孟椿皱着眉转头,正好和远处死死的盯着她的吴清敏对视上。
孟椿有些愣,去年还见过吴清敏一次,浓妆艳抹的,现在更是和以前大相径庭,依旧画着大浓妆,眉眼间笼罩着郁气,像个风尘女。
“噢噢…”
正吃手的陶陶从孟椿的肩上转过头,顾长安上前了几步单手将陶陶接了过来,拥着孟椿的肩膀。
不轻不重带着胁迫的瞟了吴清敏一眼。
“媳妇走吧。”
“好。”
孟椿也心照不宣的什么都没说,提了一袋子齐涟漪给顾长琴准备的东西,两人一前一后的上楼了。
被无视的吴清敏站了好半晌,脸上恍惚,她不由自主的摸上了自己的脸,自己的眼睛。
切切实实的感觉到她变了,她变得面目全非。
而孟椿却依旧幸福,倍受丈夫的宠爱,竟然连孩子都生了,却看起来仍旧像个姑娘一般年轻。
现如今两人完全掉了个个儿,孟椿生活在云端,而她生活在泥泞!
她一路精神恍惚的上了另一栋居民楼,轻车熟路的打开了房门,看见她妈,她亲妈耐心的给桌子旁的男孩夹菜。
看见她回来却瞬间变了脸色,“你又回来干什么,不是叫你别过来,找你那个不负责任的爸去!我没钱给你。
倒是你,我将你养这么大,现在该你回报我了,要是来送钱的,就把钱放下,把钥匙也给我留下,你赶紧走。”
刘春芳之前还对这个唯一的女儿有点疼爱,可惜每次回来不是要钱就是找事骂人泄愤,一日日将母女间的情分全磨没了。
她更是不想说吴清敏现在做的事,嫌恶的转过头,当没这个人,对着桌旁兄弟死后留下的外甥说道:“快吃,吃饱了去写作业。”
吴清敏一下被激起了怒意,想起刚才光鲜亮丽的孟椿,十倍的怒火一下也成了百倍。
她疾步上前,一下子将餐桌掀翻了,地上瞬间一片狼藉。
“吃什么吃!这都是我爸的钱,凭什么花在这个野种身上,不知道的还以后这是你和那个活该被烧死的老舅偷情生的儿子……”
“啪!”
刘春芳脸色酱红,跳起来狠狠打了吴清敏一巴掌,“你胡说八道什么!”
吴清敏捂上疼的发麻的脸,恶狠狠的瞪着她,“恼羞成怒了!我难道说错了?你们离婚后你去爸那闹,打着要养我的名义,去找我爸要钱。
钱全都花在了这个野种身上,这租房子的钱,哪个不是打着我的名义要过来的钱。
钱呢,还给我!”
吴清敏作势就要去揪刘春芳的兜,她今天本来就是来要钱的,刘春芳到底是年纪大了又进了几回医院。
根本招架不住年轻的吴清敏。
“吴清敏,我是你妈!”
“你还知道啊!我以为你是这个野种的妈呢。”吴清敏气的眼睛通红,“你别忘了我还是你十月怀胎生下的女儿!要不是你让我抢了孟椿的成绩上大学。
我也不会落到今天这种下场,我的一切都是你造成的!”
“你、你!”
刘春芳被气的说不出话,心口疼的发闷。
吴清敏直接从刘春芳口袋里翻出了零零碎碎的几块钱,刚要装到自己的身上,却一时不察被一脸疤的男孩扑的踉跄了几步。
“不准拿我们的钱!还给我。”
吴清敏心里更恨,看着他脸上的烧伤,恶心的想吐。
“还你个屁!你爸吞了别人的赔偿金被烧死,你也不是个好东西,你怎么不死呢,你该被一起烧死啊!”
吴清敏一把掐上了这个所谓弟弟的脖颈,眼里满是恨意,是真的想让他死,野种真是个野种!
刘春芳看见吴清敏脸上的表情,心里一惊,赶紧扑过去死死的拽住吴清敏的胳膊,“你住手,你给我住手!”
“让开!”
吴清敏胳膊上全都是刘春芳抓出来的红印子,她狠狠的一甩,只听见‘碰’的一声。
刘春芳张大了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眼里满是惊恐,只看见外甥头撞到了桌角,血哗哗直流,瞬间昏了过去,跟个软面条似的靠着柜子躺到了地上。
“啊——”
刘春芳大叫一声,看着头上血流不止,拿着衣服去摁,血却越流越多,她急的浑身发抖,“救命啊,救命啊!”
她带着血的手狠狠的退了把愣住的吴清敏,“快去叫人,去医院,你这个畜生,我就不该生你!”
“滚、滚开!”
吴清敏心惊肉跳,她整张脸都在颤抖,踉跄了几步,转头跑了出去。
“不是我、不是我,是他自己撞的,自己撞的,跟我没有关系。”
吴清敏脸上的妆早花了,身上带着几个血手印,低着头喃喃自语的走在街上,路上都吓得离她远远的。
她走在大街上,却无家可归,不知道自己该去哪,吴爱国也不认她这个闺女了,她妈也把野种当成儿子。
旁边的吉普车疾驰而过,送完东西回来的孟椿看见了路旁一闪而过的吴清敏,她不由自主的转头看了眼。
“嗯嗯…”
陶陶小胖手不停的挠着眼,分明又是想睡觉了,孟椿赶紧回过神,哼着歌低声轻哄,“睡了睡了,妈妈抱着你睡,陶陶乖乖。”
到家的时候,陶陶早就睡熟了,齐涟漪一听见车声,就赶紧跑了出来,看见窝在孟椿怀里的陶陶。
压低声音:“我就料到了这小家伙要睡觉了,我抱他上去,你快歇歇。”
孟椿点了点头,停好车的顾长安过来揉了揉她的胳膊,“上去我给你按按,抱了这么长时间了。”
“行吧。”孟椿仰脸笑了笑,“给你个表现的机会。”
她胳膊确实酸,毕竟这小胖墩可不轻。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