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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五章 活该他倒霉
    杜府。

    面对弟弟和儿子的讲述,面对李善提出的条件,饶是杜如晦被赞为王佐之才,饶是杜如晦见多识广……也忍不住嘴角微微抽搐。

    把太原王氏子弟,第一个挑事的王仁佑揍一顿?

    “毕竟还是个未满二十岁的少年郎,又意气风发,年少气盛。”杜楚客啧啧道:“反正的确是王仁佑递了名帖去长安县衙,此事多有人知。”

    杜荷补充道:“秦王府子弟大都知晓,而且王仁佑虽是递了自己名帖,但却是以长公主府的名义。”

    杜楚客想了想,又说:“李怀仁倒是识趣的很,没收下那张酿酒秘方,只需和王仁佑做过一场,再以杜氏门客与李怀仁合作的名义……”

    “住嘴!”杜如晦轻喝一声。

    第一次在东山寺初遇,杜如晦也以为这是个i年少气盛的少年郎,但这种印象渐渐发生了偏移。

    到李善遣派张文瓘急行赴京,合盘托出山东战事,擒杀刘黑闼,却不肯入秦王府后,杜如晦对李善的认知是,这是个心思极深,小心谨慎的年轻人。

    提出这样古怪的条件……是因为他不愿意得罪我这个秦王心腹幕僚吗?

    更别说还将价值千金的玉壶春酿酒秘方拱手献上。

    这是示好?

    还是刻意的疏离?

    似乎都能说得通。

    杜如晦反复在心里盘算,看似是件小事,却能显示出李善的政治立场和态度。

    “父亲,反正秦王府子弟和王仁佑早有仇怨。”杜荷小心翼翼的说:“怀仁兄与其更是几度……”

    看二哥没什么反应,杜楚客小声问侄儿,“李怀仁与王仁佑也早有仇怨?”

    “嗯,前年王仁表被长公主驱逐出府,王仁表得怀仁兄馈赠才勉强容身……”

    “噢噢噢,我听过这事,当年长公主两子夭折,欲以年幼的王仁佑过继……”

    “原来如此,难怪王仁佑和王仁表……”

    叔侄俩小声议论,杜如晦怔怔想了很久,最后才下了决定……用比较婉转的口吻。

    杜楚客揣着那张酿酒秘方兴奋的出了门……杜淹还在等他的回复呢。

    虽然杜楚客觉得,不管从哪个角度出发,杜淹都在这件事中吃了亏……但如果玉壶春归入杜门,这些是可以弥补的……只要李善愿意配合。

    毕竟,李善当年第一个买卖也被黄了……之后是和陇西李氏合作,才让东山酒楼在西市独树一帜。

    能和陇西李氏合作,自然也能和京兆杜氏合作。

    当年被王仁佑坏了事……这次也一样。

    “父亲,这是……”杜荷看着杜如晦递过来的房契,“西市的房契?”

    “此处地契原为太原郭氏产业,武德二年祖母留下的。”杜如晦叹道:“李怀仁不肯要钱……那就以此相抵吧。”

    按理来说,李善不肯要钱,杜如晦也不能将祖母留下的遗产相赠,但这是有缘由的。

    杜如晦的祖母郭素絜出生太原郭氏,躬俭节用,素性谦和,但他并不是杜如晦祖父丰乡县侯杜徽的原配,而是继室。

    谷</span>郭素絜只有一子,就是杜淹,而杜如晦的父亲杜吒乃杜徽的原配所生。

    也就是说杜淹和杜吒,是同父异母的兄弟,这也是兄弟不合的主要原因。

    武德二年,杜淹于洛阳进谗,使杜如晦的长兄杜云宗被王世充斩杀,杜如晦嚎啕大哭,晕眩倒地。

    叔杀侄,八十岁的郭素絜心伤家门不幸,一病不起,就此离世……将留下的产业全数赠给了杜如晦。

    为了这些产业,杜淹回到长安之后,和杜如晦起的冲突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就在前几天,杜淹还在说呢,若不是你吞了祖母留下的产业,某何至于……

    所以杜如晦才会将西市这处产业转赠李善,以此赔罪。

    杜荷不太明白,只唯唯应是。

    杜如晦想了想,低声道:“少惹是生非,别闹出太大动静。”

    “王仁佑递了帖子去长安县衙,命县尉李德武封玉壶春酒肆。”杜荷随口道:“本就是不讲理,打上门又算什么。”

    杜如晦皱眉道:“玉壶春乃陛下赐名,王仁佑非议陛下……”

    杜荷连连点头,“父亲说的是!”

    看儿子这傻样,杜如晦忍了又忍,提点道:“乃是太子请圣人赐名。”

    杜荷呆头鸟一般……年纪太小了,实在听不懂。

    杜如晦忍不住了,骂道:“难道让秦王府子弟出手?”

    “那……”

    “太子、圣人均有意怀柔于山东战事有大功的李怀仁,不可让秦王府子弟出手,以其封玉壶春酒肆为由。。”杜如晦叹了口气,细细剖析道:“李怀仁于山东力救淮阳王、薛忠、柳濬。”

    “噢噢噢,孩儿明日登门……”

    “登谁的门?”

    “三家都……”杜荷说到一半就住了嘴,眼见杜如晦脸色发青。

    杜如晦只能在心里安慰自己,二郎还小,心思自然比不上李善,“河东柳氏乃是王仁佑妻族,薛忠的叔父薛收乃天策府记事参军!”

    “那就是淮阳王了?”杜荷小心翼翼的说。

    如果李善知道杜如晦出了个这样的馊主意,一定跳脚破口大骂……太不要脸了,这种事居然还要利用我的人情!

    此时,杜楚客已经将事情经过一五一十的复述给了杜淹。

    “尔等小事……算他李怀仁知趣!”杜淹哼了声,要知道如果要付两千贯……这笔钱肯定是他出的。

    “叔父,等王仁佑一事了结,便以和李善合作的名义重开玉壶春酒肆。”杜楚客小声说:“是二哥的意思……不过李家不在其中取利。”

    “那是自然。”杜淹想起那日,说起来当日还是王仁佑勾起自己的心思的,现在想想,那厮也没怀什么好意,活该他倒霉!

    自从玉壶春酒肆被封门,王仁佑的心情就非常舒畅,等李善落榜的消息传来,简直要摆酒庆贺了……虽然最后的结局是李善身登榜首,但毕竟玉壶春还是被封门,王仁佑的心情还算不错。

    也不知道杜淹那厮是托了谁出手,一点消息都打探不到呢……王仁佑还有心思想这些,浑不知一个大大的黑锅正笼罩着他。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