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雁咬了咬牙,双眸盯着霍博江,想从他脸上看出点愧疚神色。
让她失望的是,霍博江脸上只有惶恐,看样子丝毫不觉得他做错什么。
孙雁脸上出现一种仿佛来自地狱的微笑,她倏地走到小白花身边,抬手往她脸上狠狠抽一巴掌。
小白花眼睛瞪得像铜铃,立刻站起身,还给孙雁一巴掌。
她现在怀的可是霍家的孩子,这女人敢打她?
她可不会再受这老女人的窝囊气。
“反了天了。”孙雁压根没想到这小白花竟然会还手,一时间气得嘴唇颤抖。
小白花打完人开始哭,一边哭一边捂着自己的肚子,“你这老女人怎么这么狠心?你刚才一定是想把我的孩子流产,你怎么那么恶毒?”
孙雁翻了个白眼,被气得无话可说。
她狠狠地剜了眼霍博江,“我告诉你,你再敢给这个贱女人一分钱,我们就鱼死网破。”
说完,孙雁气冲冲离开。
小白花看着她的背影,在没人看到的地方露出一个灯得意的笑。
霍博江抬手擦了擦额上冷汗,看向霍庭森,“庭……庭森,你真的要让这个女人留在霍家?”
“有何不可?”霍庭森微抬下颌,轻笑,“既然你说这孩子不是你的,那就生下来做亲子鉴定,左右不过十个月而已,二叔,我相信你能忍过去。”
霍博江叹了口气,“那就这样吧。”
听到这话,小白花不满意地看向霍博江,嘟囔道:“我可没有说谎,这孩子就是你的,霍博江,我看你这就是吃完不认账。”
霍博江抿了抿唇,扔给她一记眼刀。
小白花底气不足地别过头,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
黑色迈巴赫在盘山公路疾驰,像一道幻影一样。
“最近跟着霍博江招惹的那个女人,严密监视她。”
霍庭森声音低沉,一边说一边抬手握住初初的小手腕,不让她捣乱,
坐在副驾驶的山鬼转头望了眼主子,“您怀疑她和那个人有关?”
“嗯。”霍庭森揉了两下初初的小脑瓜,小姑娘懒趴趴打了个哈欠,趴在他怀里开始睡觉。
山鬼抿了抿唇,重新转过去。
国际上有个神秘组织一直在对付霍家,之前只是想拉拢一些霍家人,这些年他们的胃口越来越大,甚至想吞并整个霍家和华信,以此来控制b市经济。
如果让他们得逞,后果不堪设想。
……
晚上,小白花被安排在一栋偏僻的小楼里,霍家安排两个保姆照顾她。
深夜十一点,小白花趁保姆睡下后,静悄悄离开别墅,没发出一点声音。
“知道你的任务是什么吗?”杜暖音一身黑衣,站在暗处冷漠地看着她。
小白花点点头,“知道。”
然后又不满意地撅了撅嘴,“你那么冷漠干什么?杜暖音,我们都是一条船上的蚂蚱,在霍家,你必须帮我。”
杜暖音冷笑一声,“我如果不帮你,今晚就不会来找你了。”
“你那孩子怎么回事?”杜暖音扫了眼她的肚子。
小白花笑了笑,“当然是真的啊,不是真的怎么我怎么敢来霍家?”
杜暖音撇了撇嘴,没想到这女人对自己这么狠。
她又嘱咐小白花几句话,然后离开。
此刻,两人都不知道,他们的一举一动已经被人看在眼里。
又是一个鲜花盛开的季节。
南山公馆几乎到处都弥漫着淡淡花香。
前院一片茉莉花丛里,有一个穿着淡粉色小外套的小团子蹲在那。
小团子小小的一只,蹲在花丛中还真不怎么容易被人察觉。
初初咬着自己的小手指,一双大眼睛专注地看小蚂蚁搬家。
新年过后,朝朝小朋友去上幼儿园,家里就只剩下初初一个小朋友。
没有哥哥在的时间,小姑娘最喜欢的事情就是看小蚂蚁搬家。
傍晚徐愉从工作室回家,一推开院门,余光就瞟见蹲在花丛中的小团子。
她弯了弯唇,拿着包走过去,穿过花丛,轻轻拍了拍初初的小肩膀,“霍初宜小朋友,你在干什么呀?”
“看……看蚂蚁。”小姑娘转头一看见徐愉,立刻扑进她怀里,“麻麻。”
徐愉弯腰把她抱起来,“接哥哥放学,要不要和妈妈一起去?”
初初点头,小奶音格外清晰,“要。”
徐愉亲了亲孩子软软的脸颊,抱着她回别墅换了件衣服,随后一起去幼儿园。
她们到的时候,幼儿园刚刚放学。
一下车,初初就看到哥哥,迫不及待地小跑过去。
就在这时,一个人骑着一辆黑色摩托快速穿过人群直直冲向初初。
孩子吓得脸尖叫,反应不过来定在原地。
徐愉瞳孔紧缩,“初初。”
下一秒,一道黑影出现掠起初初,与此同时,摩托车与黑影擦肩而过。
徐愉被揪起的心脏在这一次狠狠地落了下去,她连忙跑到山鬼身边。
初初被吓得小脸苍白,呐呐地不说话。
徐愉心仿佛被人狠狠撕开,她把初初抱进她怀里,低头吻了吻她,“初初,乖,没事了,没事了。”
在妈妈温柔的安抚下,初初似乎才从刚才那种恐怖中脱身,小姑娘倏地哭了起来。
“呜呜呜,麻麻……麻麻呜呜呜。”
山鬼眯了眯眼,确认初初没事后,很快消失在人群中去追那才那辆摩托车。
很显然,那人是有备而来。
一直到回家,初初还在抽噎,朝朝情绪也不好。
幼儿园门口发生的事在两个孩子心中都留下了阴影。
回家又哄了好久,初初才止住哭泣。
小姑娘窝在她怀里,委屈巴巴地朝她伸出小手。
“麻麻。”
徐愉这才发现孩子左手无名指指根处有一块鲜红色擦伤。
大概是在幼儿园门口被吓摔倒时留下的。
徐愉连忙让佣人拿出医药箱,亲手给孩子处理伤口,然后在初初小手上贴一个她最喜欢的卡通动物创可贴。
徐愉摸着孩子柔软的小手,皱了皱眉,心疼地问:“还疼吗?”
初初点了点小脑瓜,那眼眶红红的小模样看起来可委屈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