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挨着她蹲下,揉了揉她的头发,虽是笑着,但语气很正式,“小椿同学,你好啊,重新认识一下,我叫沈湫,三点水,秋天的秋,现在是一名现役军人。”
“哦。”鹿椿闷闷地应了声,“和我有什么关系?”
她还在生气,新仇旧恨一起算。
“当然有关系。”沈湫笑着,阳光侧扫在他身上,给他整个人镀上一层金光,他就像一个天使,永远生活在阳光下。
即使没有父母,但沈峥很疼他,所以沈湫从小就长在幸福中。
他不缺爱,所以才长成今天这般阳光的人。
“有什么关系?”鹿椿拧掉一个小花苞,一瓣一瓣地揪掉花瓣。
沈湫神秘一笑,“以后你就知道了。”
因为他要娶她啊。
她从现在开始就要了解她未来老公。
“我才不想知道。”
鹿椿赌气般站起来,牵着初初的小手回别墅。
沈湫连忙追上去,把手臂夹在她肩膀上,把人往他这边拢了拢,“小姑奶奶,我错了,以前的事是我不对,我以前是真觉得你好看才想给你做发型,谁知道你总是不配合。”
还怪她了?
鹿椿扯开他的手臂,气哼哼地瞪他一眼,她不会骂人,好半天才憋出两个字,“畜牲。”
这是她以前无意间听到姐姐骂姐夫的话。
反正都是男人和女人,她骂沈湫畜牲应该也没什么问题吧?
在她面前,沈湫脾气非常好,“小椿同学,解气了没?没解气我再让你骂两句。”
其实鹿椿已经不生气了,但小姑娘要面子。
“我不想和你说话。”
这话幼稚极了,像孩子之间的斗嘴。
沈湫笑着捏两下她的脸,还是和以前一样软。
吃什么长大的?怎么这样可爱。
一不小心,沈湫就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鹿椿听了,只觉得他轻浮极了。
她抿了抿唇,不搭理他。
走进别墅,桐姨带初初去洗手,看到沈湫,笑着向他问了声好,“沈少爷,来找我们家鹿小姐玩啊?”
“嗯。”沈湫笑起来阳光又温柔,他朝桐姨眨眨眼,“桐姨,你很懂呦。”
桐姨笑了笑,毕竟年纪大了,看穿小孩子的想法还是轻而易举,“我带小小姐去吃东西,你们聊。”
沈湫朝她摆摆手,深深觉得桐姨好有眼色。
一定要和三哥说让他给桐姨加工资。
鹿椿回到自己房间。
她的房间在一楼,落地窗外有个干净的小花园,地面上铺着棕色木质地板。
院子里有一棵桂花树,风一吹,树影晃动。
小姑娘不喜欢爬楼梯,因此徐愉就为她准备了这个房间。
房间整体装修风格是淡蓝色系,家具全是上等,柔软的大床上支着带穗的淡蓝色窗帘,两只枕头歪七竖八。
沈湫进来时,鹿椿坐在小花园的木质藤椅里撸猫。
她怀里有只蓝猫小幼崽,幼崽安安静静地趴在她腿上,显然被女孩照顾得很舒心。
“喜欢小猫。”沈湫撸两把她的头。
“嗯。”
“那我再送你一只,凑成一对,以后生小猫崽。”
“我才不要。”
沈湫笑了笑,坐在她旁边,托腮看着她,她语气非常笃定,“你要的。”
鹿椿转头凶巴巴瞪他一眼,“我说不要就不要。”
难道她不愿意他还能强迫她不行?
这个畜牲。
沈湫就是故意惹她生气,他敛眉,叹了口气,“好吧,我小姑奶奶说不要就不要吧。”
“谁是你小姑奶奶?”
“鹿椿是。”
随后,他指着小猫问,“这小家伙叫什么名字啊?”
“小蓝。”
“……”
沈湫看她的目光逐渐震惊到不可置信。
姑娘,你真不适合取名字。
但凡有点审美的人都不会取这个名字。
余光看到院里另一张桌子上的学习资料,沈湫走过去翻了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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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湫又翻过去看了看第一页的名字。
b市九中,鹿椿。
他还真没想到鹿椿会在b市上学。
这是不是就代表她会常住在b市?
对,肯定是这样。
沈湫心里又开始冒粉红泡泡。
他生于b市,长于b市,b市是他的根,是他永远不能忘记的乡愁。
他希望鹿椿能够喜欢上b市,喜欢上这个生养他的城市。
当天,沈湫临时送给鹿椿一份小礼物,还嘱咐她一定不要现在就打开,等他离开后再开。
鹿椿当时就觉得不是什么好东西。
果然,当晚一打开,就从里面冒出一个装了弹簧的拳头。
不过这玩具很小,打不到鹿椿。
“幼稚。”鹿椿嘟囔了句,正准备合上,忽然从里面掉出一张折叠过的纸。
她打开,上面写,“好好学习,不然打你。”
鹿椿皱了皱眉,把纸条揉成一团。
好烦。
这是什么畜牲啊。
第二天,是鹿椿入学的日子。
她要在b市住好一段时间,如果每天都待在家里,那也太无聊了。
吃早饭的时候,徐愉看见她眼底下的淡淡乌青,心疼地问,“昨晚没睡好吗?”
“嗯,小猫一直叫。”
“那下次你睡觉的时候把小猫放在另一间客房里。”
这小猫是徐愉送给她的生日礼物。
鹿椿摇摇头,“不要。”
她不想和小猫分开。
徐愉也没勉强,但她不能让小姑娘每天都睡不好,“今晚睡觉前我让桐姨喂小猫喝点牛奶,如果三天后它还叫,你就要把它送进客房哦。”
鹿椿答应下来。
吃完饭,徐愉送两个小男孩去上学,霍庭森去送鹿椿。
“我昨晚做噩梦了。”
鹿椿坐在后座低下头。
霍庭森没带司机,现在他正在开车。
闻言,男人皱了下眉。
“什么梦?”
鹿椿的梦能预知未来,这点他早就知道。
“明年春天3月12号,霍爷爷会死。”
车子猝不及防打了个弯,霍庭森立刻握紧方向盘,恢复镇定。
“为什么?”他克制地问。
指节紧紧地抓住方向盘,手背青临凸现。
鹿椿摇摇头,“我只知道这些。”
“我知道了。”霍庭森深呼一口气,历史不能更改,所以明天的3月12号老爷子一定会去世。
但因为什么呢?
老爷子身体很健康,照理说最少也再活能五年往上。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