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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5章 别辜负她
    老爷子最终还是没有见到新一天初升的太阳,离开前只来得及艰难地和霍庭森说一句话。

    “别……别辜负她。”

    老人家似乎还想和徐愉说点什么,但没有时间了。

    医生宣布霍老先生在黎明四点十八分五十九秒去世。

    徐愉比霍庭森更难接受这件事。

    在她人生中,霍爷爷是给她二次生命的人。

    十八岁那年如果没有爷爷,她早就死了。

    老爷子下葬几天后,徐愉仍旧走不出来。

    她没再去上班,整日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半梦半醒间总是做一些奇奇怪怪的梦。

    这些梦没有逻辑,没有顺序,就像是一帧帧电影片段在她脑海里闪动。

    她想起那年在医院里第一次见老爷子,听到一道温和慈祥的声音。

    “这丫头我带走了……”

    “我老头子还偏偏不信命,什么死不死的,别说这种话,不吉利。”

    后来又梦见老宅那棵枫树,梦见红色枫叶。

    又听到很多嘈杂声音。

    四面八方都有声音,像无数只大网把徐愉拢住,让她没有一点喘息的机会。

    “你还配做一个母亲吗?”

    “孟蓝英,即使这姑娘不是你的亲生女儿,你也用不着这么狠心吧!你和他究竟有什么仇什么怨?”

    “我就是不喜欢她。”

    “我看见陈黛的女儿就讨厌,让她受一辈子苦!”

    ……

    “徐愉!”

    熟悉声音遁入耳蜗,徐愉猛地惊醒。

    入目便是卧室装修精致的天花板,淡淡熏香萦绕鼻尖,徐愉忍不住抽了抽鼻子,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把视线落在霍庭森身上。

    “吓死我了。”霍庭森低身把她搂进怀里,微凉薄唇吻了吻她的鬓角。

    徐愉喘了几口气,抬手拍了拍男人宽阔的后背,“我没事,就是做了噩梦。”

    霍庭森似乎因为这句话松了口气,把她抱进怀里坐在床上。

    干净的指尖揉了揉她干净顺滑的发丝,道:“别难过了,好吗?你这个样子,爷爷如果知道,会担心的。”

    自从老爷子去世,这姑娘就跟丢了魂似的,昨天晚上还吐了。

    再这样下去,恐怕她身体会吃不消。

    徐愉把下巴伏在他肩膀上,点头,“好。”

    她忽然想起梦里的声音。

    皱了皱眉说,“老公,我想见见孟蓝英。”

    她好像知道为什么她当初会忽然重病不起。

    徐愉睡了三天,当天晚上就去找孟蓝英。

    找到她住的公寓,敲开门,徐愉差点被吓了一跳。

    孟蓝英穿着一件墨绿色旗袍,脸瘦得像鬼一样,憔悴得没个人样。

    看来徐氏这次是真完了。

    “你来干什么?”孟蓝英表情不善。

    也对,从小到大,徐愉几乎没得到过她的好脸色。

    徐愉抬手摘掉脸上的墨镜,“我不是来落井下石,而是来问一些事情。”

    孟蓝英也不管她要问什么,就说了句我不知道,然后一扬手要关上房门。

    但没成功,被徐愉带来的保镖挡住了。

    几分钟后,徐愉和孟蓝英分别坐在沙发上。

    徐愉单刀直入,“孟蓝英,我十八岁那年忽然重病,是不是你搞的鬼?”

    “听不懂。”

    “你别装傻,如果我没猜错,从小到大你让我喝的补汤根本不是正经玩意吧?”

    这次孟蓝英眼神明显慌乱一下。

    但她很快恢复正常,“不是正经玩意是什么?我又不会喂你毒药!”

    一说完,她就察觉到不妥,连忙抬手捂住嘴。

    但已经太迟了。

    徐愉全都明白了。

    原来过去这么多年,她一直在被孟蓝英喂毒。

    怪不得一向身体很好的她会忽然重病,还被医生下了病危通知书。

    徐愉指尖颤抖,拼尽全力控制住自己快要崩溃的情绪。

    “为什么?孟蓝英,我就算不是你的亲生女儿,可我们相处了这么多年,你难道就对我一点亲情都没有吗?”

    孟蓝英现在也快崩溃,她眼睛猩红瞪着徐愉,几乎发疯似的吼出去。

    “当然没有,我怎么会对你产生亲情,你是陈黛和鹿山青的女儿,我说什么也不会让你好过。我也不想隐瞒了,你根本不是我捡来的,是我亲手把你从鹿岛偷出来。

    你知不知道我当初多羡慕你,鹿岛小公主,一出生就拥有荣华富贵,权势滔天,而我什么都没有,凭什么?凭什么你这么好命而我这么命苦!”

    真相赤裸裸摊开。

    徐愉全身都在发抖。

    她想过很多种可能,唯独没有想过这个原因。

    原来出身也是原罪。

    ……

    南山公馆。

    霍庭森今天下班晚,回家就已经十点了。

    小孩子还没睡,姿势一样盘着小脚丫坐在落地窗前望着。

    像两块望夫石。

    “怎么还不睡?”霍庭森走过去把俩孩子拎起来。

    初初立刻两只小手抱住他的腿,仰着头奶声奶气说,“爸爸,妈妈没回家。”

    “……”霍庭森顿了下,随即把孩子交给保姆拿着车钥匙离开。

    一路上给徐愉打了几十个电话都没人接。

    霍庭森愈发着急,就在他准备让鬼夜派出人手找时,徐愉忽然打来了。

    一接通,霍庭森首先听见的是吵杂的音乐。

    “喂喂喂,你谁呀?”

    “……”霍庭森气笑了。

    很好,老公都不认识了。

    欠收拾。

    “在哪?”

    “啥?”

    霍庭森忍着火气,“我问你现在在哪?”

    “哪啊?”那边似乎在问人,霍庭森隐约听见“南山酒吧”几个字。

    当即调转车头去南山酒吧。

    手机还在通话。

    徐愉不知喝了多少,神志不清地说胡话。

    “你睡,睡呀?”

    “你男人。”

    “男人?我可没有男人,你是不是坏人?”

    “少给我转移话题,你怎么把保镖甩掉了?”

    “什么!你说什么我听不懂,喂喂喂~”

    霍庭森无奈,脚底加大油门。

    “算了,和你这个醉鬼说不清楚,好好等着,我去接你,要是让别人占你便宜,回家腿打断。”

    “打断腿~呜呜呜呜,你好残忍。”

    ……

    一到南山酒吧,霍庭森就看到趴在卡座上的女人。

    旁边有个穿白西装的男人,看着徐愉一脸猥琐。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