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刚过去,程晚钟就接到洛安酥和柳纤柔的电话。
“晚钟,念在我们以前是一家人的份上,你帮帮我和酥酥好不好?”柳纤柔哭着说,“我知道以前是我对不起你,晚钟,我知道错了,阿姨知道错了,阿姨是半截身子埋黄土里的人,阿姨未来怎么样都无所谓,但是你姐姐,酥酥她的未来还很长,她不能再一直在这里啊!”
柳纤柔哭得厉害,程晚钟也没怎么听清,只确定洛安酥应该是出事了。
程晚钟握紧手机,抿了抿唇,“抱歉阿姨,我们已经没关系了,你找别人帮忙吧。”
挂了电话,程晚钟怎么样都不安心。
孕期四个月,孕肚已经显怀了,程晚钟双手贴在隆起的孕肚上,心神不宁地在屋里走来走去。
蓉姨从厨房端出一碗白粥,“碗碗,怎么了?过来喝粥。”
程晚钟抿了抿唇,白皙的指尖揉揉太阳穴,“蓉姨,我吃不下。”
蓉姨奇怪,平日里素来没什么烦恼的夫人今天怎么心事重重?
“出什么事了?”蓉姨担心地问。
程晚钟叹了口气,想和蓉姨说,但最终还是摇摇头。
“没什么蓉姨,我想回屋睡觉,粥不喝了,给闻戾留着吧。”
闻戾晚上下班,蓉姨把粥端给他,说是夫人留的。
闻戾挑眉,“晚钟今个儿心情不好?”
果真是夫妻之间心有灵犀。
蓉姨点头,“看起来不太好,心事重重的样子,先生上去看看吧,毕竟是孕妇,思虑过重对自己和肚子里的孩子都不好。”
楼上房间。
程晚钟躺在床上用被子蒙住头,一动也不动,闻戾初进来时还以为这姑娘睡着了。
“碗碗?”闻戾轻声问。
淡粉色的真丝被子被从下面蹬开,程晚钟情绪厌厌地看着闻戾,“你回来了阿。”
女孩声音不高,软趴趴的,恨不得把“我有心事”四个字写在脸上。
闻戾揉了揉她的头,“发生什么了?还没见过你这么纠结的样子。”
程晚钟性格客观开朗,平素里闻戾还是很少有机会看到小姑娘的不同情绪。
别说,还挺好玩。
闻戾戳了戳小姑娘软趴趴的脸蛋儿。
程晚钟叹了口气,朝闻戾伸出手,示意他把她拉起来。
“今天柳纤柔给我打电话了。”程晚钟说,“听她的意思大概是洛安酥在会所里出了什么事,事情大概不会太简单,柳纤柔想让我……不对算是你吧,想让你解决。你怎么看?”
闻戾反应不大,他目光专注地落在程晚钟孕肚上。
轻轻抚摸。
掌心下的是她的孩子。
“你想帮忙!”闻戾肯定地说。
程晚钟犹豫几秒钟,点点头。
闻戾抬眸看她一眼,捏了捏女孩软软的脸蛋儿,“那就帮吧,不然我怀疑你今天晚上睡不着觉。”
程晚钟给穆清打去了电话,他知道洛安酥的具体位置在哪里。
一拿到位置,闻戾立刻派人去救洛安酥。
挂了电话,程晚钟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喃喃,“唉,都是为了你这个小家伙啊。”
此刻,t市,某特殊会所。
洛安酥跪在一间阴暗的房间里,和以前程晚钟被关过的屋子很像。
四面都是墙,除了门以外,没有一扇窗户。
室内阴湿湿地浸着潮气。
洛安酥脸蛋儿红肿,显然刚才被打得不轻。
站在她面前的老鸨双手叉着腰,一副赖皮不讲理的模样。
“你以为你自己是谁啊?来了这个长时间连招客都不会,我告诉你,从现在开始,你欠我五百万,不把这五百万还给我,我要你好看!从现在开始你每个月没底薪了,什么时候给我找到男人了,什么时候再给你发工资,我这里可不养闲人。”
“你……”洛安酥红着眼睛盯住这女人,咬牙切齿,“不要脸,分明是你们骗我来了,如果我早知道是这种地方,我肯定不回来的,无耻!”
老鸨笑了笑,抬手狠狠地捏住洛安酥的下巴,冷森森地问,“是吗?前几天白吃白喝不是挺开心的吗?想走,可以,把你身上最值钱的东西拿出来,如果能抵你欠我的五百万,我自然会让你走。”
“……”洛安酥喉头发哽,“分明是你们,是你们故意引诱我来这种地方。”
老鸨冷笑,“我们引诱你是我们的错,但你被引诱,就要从自己身上找问题了。”
洛安酥眼圈发红,被老鸨气得说不出话。
难道真的要在这恶心的地方一辈子吗?
不!不可以!
洛安酥心中满是不甘心和后悔。
她起初来这里只是为了钱,并不想要真的下海。
来之前,洛安酥想得很美好,来之后,洛安酥才体会到什么叫人间地狱。
在这四面没有一个窗户的卧室里,一跪就是一整天,还没有吃的。
洛安酥以前哪受过这种委屈?她快崩溃了。
“你听话不听话?”老鸨冷笑着问。
她经营这种场子几十年,处理洛安酥这种不听话的人轻而易举。
更何况,洛安酥已经被饿了一天,估计早就没有精力了。
洛安酥咬着牙点点头,“我听,我听。”
老鸨很满意,为了表示自己的的权威,抬手狠狠地抽洛安酥一巴掌,半边脸都肿了,还说什么见面礼。
洛安酥不敢反抗,她想活下去。
老鸨笑了,抚摸着洛安酥白皙的脸蛋儿,笑眯眯地说,“这才对嘛。”
“……”
b市。
临江别墅区。
十点了,程晚钟还没睡,抱着手机靠在闻戾怀里,时不时打哈欠。
闻戾靠在床头看出,“困了就睡。”
程晚钟迷迷糊糊地摇头,“不行,得等穆清哥哥的电话。”
她确认洛安酥和柳纤柔没事后才能放心。
就算不为自己,也应该为爸爸。
毕竟爸爸曾经给柳纤柔夫妻一场过。
闻戾揉揉她的头,捏捏她的脸蛋儿。
“闻戾,其实有时候我觉得爸爸当初就不应该结婚,那样的话今天就不会有柳纤柔这档子事。”程晚钟小声说,“其实……其实算是爸爸对不起柳纤柔。”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