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穆清也来到这个车厢。
几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老医生这里,他们祈祷,这个孩子能坚持下去。
终于,一声婴儿啼哭出现,所有人都松一口气。
卢金花被警方控制,孩子在许蝴蝶怀里,她和穆清打算在下一个经停站下车。
“真可爱。”穆清捏着橙宝的小手说,“没辜负他爸爸妈妈的好基因。”
橙宝现在不哭了,但小脸蛋儿还是红红的。
许蝴蝶摸了摸孩子的小脸儿,“还好没事,不然好可惜,这么好看个孩子。”
穆清点头,“万幸。”
“穆清,他好像饿了。”许蝴蝶说,橙宝皱起一张小脸,看起来要哭的样子。
穆清傻眼。
“然后呢?我又没有吃的喂给他。”男人盯着许蝴蝶,目光不解。
许蝴蝶无语,“我哪里说的是这个?你去找列车员,问问有没有什么奶粉之类的。”
穆清:“……”
火车上卖奶粉?
这怎么可能!
“快去。”许蝴蝶催促。
穆清这人,谁的话都不听,就听他姑娘的。
几分钟后,穆清回来,手里有个已经冲好奶粉的小奶瓶。
“喂他吧,都是新的。”
许蝴蝶一边喂橙宝喝奶粉一边问,“穆清你哪来的奶瓶?”
“买的。”穆清坐在许蝴蝶旁边。
本来许蝴蝶的位置是靠窗的,但如今小姑娘抱着孩子不方便,两人就换了座位。
穆清人高马大的,坐里面难免有些施展不开,因此姿势怪怪的。
许蝴蝶点头,这很符合穆清的作风,“多少钱?”
“5000。”穆清道,“我身上所有的现金就这些了。”
这人还挺无辜的。
许蝴蝶深呼一口气,“穆清,你……不会还价吗?”
一瓶奶粉五千这简直和抢没什么区别了。
穆清耸肩,“不会,你觉得我需要还价?”
“……”
这……确实不需要。
许蝴蝶叹了口气,“算了,总归是为了这个小家伙。”
况且穆清也不缺钱。
穆清挑唇,搂住许蝴蝶,往她侧脸上亲了亲,“放心吧,你男人有的是钱,穷得只剩钱了。”
许蝴蝶被他逗笑。
小声说,“财不外露,你不要让别人觉得你很有钱,不然会有人盯上你。”
穆清点头,“知道了。”
他心里发笑,谁能抢劫他!不过是顺着许蝴蝶来罢了。
谁让他就是喜欢他姑娘管着他呢。
……
在g城站下车后,程晚钟和闻戾早就在火车站等着了。
看到孩子的那一刻,程晚钟身体一软,差点瘫倒在地。
还好有闻戾扶着她。
“橙宝,妈妈来了。”程晚钟小心翼翼把孩子抱进她怀里,眼角泛红,低头亲了亲孩子。
闻戾向穆清和许蝴蝶道谢,“我欠你们一个恩情,以后有什么不方便处理的事情,尽管来找我。”
“小事。”穆清摆摆手,“不过你怎么能这么疏忽大意?能让别人把自己的孩子抱走,闻戾,可得小心啊,下次可就不一定有这般好运气了。”
闻戾应了声,“我知道了,多谢。”
程晚钟也向穆清和许蝴蝶道谢,当她看到穆清身边的女孩时,眸中掠过一抹惊讶。
本以为穆清的爱人会是和他相当的女人,没想到是这样一位年轻的女孩子,看起来大概就十七八岁。
程晚钟朝许蝴蝶笑了笑,“谢谢你,原来你就是穆清的爱人,我叫程晚钟。”
“不用谢,我叫许蝴蝶。”许蝴蝶道。
许蝴蝶心里是有些紧张的,她抓紧穆清的手,手心里浸出汗液。
但程晚钟从始至终都没有对她露出轻蔑的目光,这让程晚钟松了一口气。
穆清说得对,这世界上有很多好人。
此刻,谁都没有注意到蒋牧野的目光。
他本在g城出差,一听到橙宝失踪,立刻赶来火车站,没想到刚到这里就看到一个熟悉的侧脸。
是阿柳。
再看看姑娘旁边的穆清,蒋牧野抿了抿唇,犹豫片刻,转身离开。
其实蒋牧野心里一直有一件让他耿耿于怀的事情。
几年前,他亲眼看着阿柳被欺负,却无能为力。
女孩被打得满身伤痕,鲜血流了一地,流到他的皮鞋下。
那时,他本有机会救那个女孩,但为了家族声誉,他成为一个旁观者。
后来无数个夜晚,女孩绝望的目光和刺眼的鲜血在他梦中久久不散。
这成为蒋牧野的一个心结。
他无数次寻找当初那个女孩,结果无一不是不知所踪。
蒋牧野无法走出那件事带给他的阴霾,每当脑袋放空时,他都会想到那天的情景,想到阿柳绝望的目光和伤痕累累的身体。
很多次,他觉得,他活下去的动力就是找到阿柳,和她说一句对不起。
如今,看到阿柳,看到她完完整整地出现在他面前,蒋牧野终于可以从过去的阴霾里走出来。
火车站门口,蒋牧野抬头看了看缀满星星的夜空,舒了口气。
助理走过来,“少爷,回去吗?”
蒋牧野弯起唇角,“嗯,我找到阿柳了,她很好。”
助理了解蒋牧野的心结,笑了笑,“这是好事,少爷,需要庆祝吗?”
“当然,待会儿叫上闻戾,不醉不归。”
“是。”
这世界上每个人都是有遗憾的,完整无憾的人生太少了。
蒋牧野由衷地感谢穆清,是他救了阿柳,填补他心中的缺憾。
……
a市某烂尾楼。
高跟鞋哒哒哒出现,一位身穿蓝色裙子,身姿窈窕的女人款款出现。
她走向的地方,站着一个男人。
男人一身黑衣,修长的指尖勾着一只打火机。
打火机灯火忽明忽暗,显出男人英挺的脸庞。
不一会儿,月亮出现了。
女人轻笑,“闻戾,你那孩子可真是福大命大。”
闻戾冷笑,“那可多亏了你,江小姐。”
江清荞勾起唇角,脸上露出偏执的笑意,“你没想到吧!卢金花是我的人,是我推荐她去应聘你家的月嫂,也是我怂恿她偷走你的孩子,闻戾,差一点就差一点我就成功了,你永远见不到你儿子,想象一下,你和程晚钟的孩子一辈子都会生活在一种粗俗中,这是何等的畅快啊!”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