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月抬起头,毫无防备地撞进陆眠一双深邃的眸中。
紧接着,伏月开始注意到周围的环境,这是在明水公馆陆眠的卧室。
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还没等伏月想明白,耳边又传来陆眠的声音。
“伏月,怎么了?我能好起来你不开心吗?”陆眠轻声问。
伏月心头猛地一顿,终于明白刚才她为什么会觉得奇怪了,她离开的时候陆眠明明还在昏迷,怎么现在忽然就好起来了?
伏月忽然想到霍清臣,是他吗?
“伏月?”陆眠捏了捏姑娘柔软的脸颊,“发什么呆?”
“没什么。”伏月吸了吸鼻子,扑进陆眠怀里,“你还活着,陆眠,我很开心。”
陆眠笑了笑,温热的掌心揉了揉姑娘的后脑勺,“这多亏了伏月整天陪着我,为了你,我一定会活下去的,我还记得你说过想和我一起去里斯本,把它当作我们蜜月的一部分好不好?”
伏月点点头,随即顿了下,又问,“你真的想和我结婚吗?”
“伏月,我一刻都不想等了。”陆眠道。
伏月靠在陆眠怀里,闭了闭眼,“我想和你结婚,但是我是黑户。”
她是复生的人,没有生前的记忆,不知道自己的真实名字,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也没有户口。
听到伏月的话,陆眠笑了笑,“没事,这些事我都会处理好,伏月就开开心心等着当我的新娘好不好?”
“好。”伏月点点头,“陆眠,其实我们不结婚也可以。”
“不能,我要给我的伏月一个名正言顺的名分。”陆眠低头望着伏月,如乌玉般的瞳孔中微微漾着明亮的光芒,在伏月从他怀里抬起头时,陆眠低头吻了吻伏月的额头。
他声音低低的,仿佛只说给伏月听,“伏小姐,当我的太太好不好?”
伏月沉默片刻,点点头,“好。”
陆眠弯起唇角,即使生了一场大病,他也没怎么变,伏月眨了眨眼,抬起手臂,摸了摸陆眠的脸颊。
“陆眠,你真的醒了吗?”伏月恍惚地问,这一切对她来说像是梦一样。
陆眠笑了笑,把伏月搂进怀里,揉揉她的后脑勺,笑着说她像一个傻瓜,他就活生生站在她面前,怎么可能是假的呢?
“伏月,无论何时,我只想要你。”陆眠说出这句话,低头看着伏月,忽而,微凉的一个吻落在伏月鬓角。
伏月眨了眨眼,不知怎么回事,她心里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劲,但是又说不上来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忽然,卧室房门被人从外面敲响,陆眠喉结滚动,暂时放开伏月去开门。
上来敲门的是赵姨,赵姨看到陆眠,惊讶地睁大眼睛,随后就爆发出一大串语气惊喜的话。
“哎呦!是我看错了吗?陆先生,是您吗?”
陆眠笑了笑,“是我,您是琼林请来的保姆吧?”
赵姨是在陆眠昏迷后来到明水公馆的,昏迷期间,大部分时间都是伏月照顾陆眠,陆眠是没见过赵姨的,之所以知道这个人,是因为伏月曾经向他提过。
赵姨笑着点点头,“是的是的,我是许助理雇来的。陆先生,您醒来就好,以前啊,伏小姐每天都不怎么开心,希望您醒来后,伏小姐能变得开心点。”
“会的。”陆眠笑着回答。
赵姨一拍脑瓜子想起她上楼的主要问题,“陆先生,您晚饭要吃什么?”
陆眠抿抿唇,“和伏月的一样,你正常准备就行了。”
“好。”赵姨又冲陆眠友好地笑了笑,才转身下楼。
陆眠还没关上门,门口又出现另一个人。
杨芙清站在门口,双手环胸,盯着陆眠,眼神得意。
虽然外表平静,但是杨芙清心中还是有些惊讶的。虽然白发老人曾经说过在她住进明水公馆后,会让陆眠慢慢好起来。
杨芙清本来以为这个过程至少会持续半个月,但是她没想到,这才第二天,陆眠竟然完全好起来了。
杨芙清心里想着,要尽快问问白发老人是怎么回事。
“陆眠是吧,我是你的未婚妻,杨芙清。”说完这句话,杨芙清朝着陆眠笑了笑,笑容中是藏不住的得意。
陆家人都知道杨芙清住进明水公馆是为了给陆眠冲去晦气,如今才第二天,陆眠就醒了,如此以来,几乎所有人都会坚信她和陆眠的生辰八字是吉利的。
有了这个条件,和陆家联姻就简单多了。
其实杨芙清对陆眠是一点感情都没有,她起初不想和陆家有接触,但自从意识到陆家背后庞大的权力和金钱后,杨芙清就心动不止。
如果她能把陆家握在手中,以后无论做什么都会方便很多。
权力和金钱可是这个世界上最忠实的仆人。
听到“未婚妻”三个字,陆眠挑了下眉,神情玩味儿,他还没说话,忽然,伏月冲到门口,小身板挡在陆眠面前,目光严肃地盯着杨芙清。
“你说什么?”伏月一字一句地问。
不知怎么回事,听到伏月的话,杨芙清心中竟然产生一种心虚,就好像她心里所有的想法,在这一刻,都被面前这个女孩子一览无余。
很快,杨芙清就认为这是幻觉。
她挑了挑唇,脸上露出笑容,不甚在意地扫了眼伏月,“我是陆老爷子给陆眠定下的未婚妻,你有意见可以去陆家找陆老爷子。”
伏月扯了扯唇,复生以来,这是她第一次产生想揍人的念头,一想起来以前陆眠生病的原因都是因为杨家,伏月就想撕碎面前这个女人,让她也尝尝陆眠痛苦时的滋味。
“你怎么好意思站在这里?”伏月讽刺地反问,随即道,“杨小姐,你们杨家做了这么多坏事,估计你自己都数不清了,你不怕有报应吗?”
听到这话,杨芙清顿了下,严肃地看着伏月,“你怎么意思?”
她心里总感觉伏月知道了什么,但是关于陆眠的事,杨家做的滴水不漏,不可能有除了杨家以外的人知道。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