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夫人快要气死了,而听了大概的盛兮也终于明白过来这是怎样一场狗血了。她看余夫人这样肯定招架不住对方,刚欲要下车,却不想当事人余匽竟是从里面不管不顾地冲了出去。
一脸怒意的余匽盯着陈宝儿恨不得将其生吞活剥,磨着后槽牙骂道:“陈宝儿,你他妈还要不要点脸!你哪只眼睛看到老子要接那绣球?分明就是你们故意安排了人硬塞给我的!屁的肌肤之亲!你跟我隔着八丈远,哪里来的肌肤之亲!还有,老子从没说过老子要成亲!”
不等陈宝儿说话,白嬷嬷先喊了起来:“姑爷,你咋这样说呢!好好的怎么骂人?再说,当时那么多人都看到你趴在了我家小姐身上,你……”
“谁是姑爷!老子就是做那河里的蛤蟆也不要做你陈家的姑爷!”余匽骂道。
白嬷嬷被骂的往后缩了缩,但还是道:“可那么多人都看见了,姑……余公子你就是趴在了我家小姐身上!”
“我那是被人绊倒才摔的!再说,”余匽猛地看向陈宝儿,“陈宝儿,你实话实说,老子碰到你了吗!”
就是为了不碰她,他右臂差点摔断,好好将养一个多月后方才恢复。却没想到,这个女人如今倒打一耙,这特么是什么黑心烂肺!
陈宝儿像是被吓住,眼眶瞬间红起来,抽泣间又似是在撒娇:“匽哥哥,你这样太凶了,宝儿怕。你不要凶宝儿好不好?宝儿是真心喜欢匽哥哥,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谁是你匽哥哥!你不要这么叫我!”眼见着陈宝儿的手伸过来,余匽像是看到瘟疫般,吓得连连向后退。
结果,他这一退,陈宝儿这一进,竟是让人彻底攻占了大门。
陈宝儿递给白嬷嬷一道眼神,白嬷嬷会意,当即让人去关门。
该说的都说了,至于关上门后外面的人如何想,那便由他们自由发挥吧!
余夫人母子二人见此大惊,急声喊道:“让他们出去!别关门!别关门!”
本来就已经够乱了,这若是再避着人,到时候指不定这陈宝儿又要叫人传出来什么。
可怎奈对方人多势众,且又各个膀大腰圆,虎背熊腰,一看就是常年练武的,与他家的斯文家丁根本不是一个号!
余匽心急,此刻恨死了自己这细胳膊细腿,更恨不得拿把长刀,干脆与这些人同归于尽得了!
眼见着那陈宝儿就要得逞,却在这时,一条纤细的胳膊伸过来,一只雪白的柔荑一把按住了那即将要关上的大门。而后,众人眼睁睁看着那身形纤细的姑娘,仅凭着一条胳膊,一点点地推开了那只余一条缝隙的大门。
而那两个一起推动大门欲要将其关门的陈家家丁,纷纷瞪圆了眼睛,盯着盛兮似是见了鬼!
这情况着实意外,众人始料不及。还是那白嬷嬷反应过来,急声呵斥那二人道:“你们干什么呢!赶紧关门哪!”
“嬷嬷,我们,我们……”
“他们关不上的。”清冷的声音传来,分明淡淡的,却令那些陈家家丁们面容猛然一变。
陈宝儿回头,一眼便看到了盛兮那张艳若桃李的脸!
竟是一个狐狸精!
陈宝儿暗暗咬牙,刚欲示意下人将人赶出去,却忽听耳边传来惊呼,竟是从未对自己有过哪怕一丁点好脸色的余匽惊喜地喊道:“盛兮!”
“唰”,陈宝儿猛地回头,瞪大眼睛喊道,“匽哥哥,你……”
见了盛兮就如有了钢盾,谁他妈还怕这陈宝儿!余匽压根就不听陈宝儿说话,风一样从她身边卷走,径直冲到了盛兮身边。
“盛兮,你来了!你终于来了啊!”害怕自己被强迫卖身的余匽,这一切内心竟是有种说不出的委屈。
盛兮:“……”
盛兮:“咳咳,余匽啊,你……”
“匽哥哥,她是谁!”陈宝儿打断盛兮的话,厉声质问余匽,“匽哥哥,你竟然背着我跟其他女人好?”
“放肆!”不等他人开口,小草便站出来指向那陈宝儿骂道,“你可知我家夫人是谁!竟敢如此说话!”
“我管她是谁!”陈宝儿瞪向小草,竟是丝毫没有被小草的话吓到,却又冷不丁意识到什么,旋即又是一喜,“你喊她夫人?啊,原来她已经成亲了呀!”
成亲了好啊,成亲了就不用跟她抢匽哥哥了!
小草年纪不大,却也算是阅人无数,一眼便看透了陈宝儿内心所想,只觉无语。八壹中文網
她还欲说话,却被盛兮抬手拦住,只是问余匽:“他们是谁?”
余夫人此刻也一脸欣喜地赶过来,听到问话,当即小声道:“这是陈家独女陈宝儿,他们是一年前从外地迁来裕州的。其家中亦经商,财力颇丰。”顿了一下余夫人不得不又说,“盛兮啊,匽儿真的与这陈宝儿没有任何关系的!”
盛兮点点头,鬼使神差地问了句:“他们家做什么生意?”
“海货。”余夫人回道。
“嗯?海上贸易?”盛兮闻言不禁挑眉。
“是,听说之所以会迁来内陆,一来是其祖上好似就是这裕州的,二来也是因为朝廷禁海,他们不得不迁移。”
听了余夫人的解释,盛兮看向对面的陈宝儿总觉得有种过分的巧合。
于是她直接问那陈宝儿:“莫愁阁和你家有何关系?”
陈宝儿虽骄横,却也是闺中女子,外面的一些事情许多都不清楚,家里人也极少会跟她说一些外面的事情,但架不住她自己偷听。
不过偷听毕竟有限,也因此,她不知如今莫愁阁已倒,在白嬷嬷开口阻拦之前脱口道:“莫愁阁来裕州的渠道就是我家打开的!你想进莫愁阁?可以啊,只要你能说服匽哥哥同意让我嫁给他,我就带你进莫愁阁!”
陈宝儿自认自家是裕州最大富商,丝毫不将盛兮看在眼里。
却不料,一旁听到她这番话的白嬷嬷“哎哟”一声,上前就捂住了自己的嘴。
可惜,捂晚了,盛兮已经全部听到。
她啧啧两声,看着面前的陈宝儿,忍不住道:“没想到啊,竟然在这里碰到了漏网之鱼。”
听到她这话的余匽一愣,下意识问道:“漏网之鱼?什么漏网之鱼?”
盛兮乜了他一眼,眼神中透着怜悯:“我觉得吧,类似陈小姐这般主动的人配你倒也没什么不好。”要不然,什么时候能开窍?
余匽:“!!”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