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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9章 我要我们都活着
    容巫被盛兮那几乎能将人瞬间冰冻的眼神惊了惊,急忙讪笑道:“开玩笑开玩笑,别当真啊!哈,哈哈,千万别当真!”

    盛兮敛眸,目光重新落回蛊虫上。她问容巫:“除了这个办法,当真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容巫嘴角紧抿,一时无言。

    盛兮抬眸,一眼便看到他陷入沉思,似在思考什么。她没有即刻开口,而是在一旁静静等着,直到容巫在狠狠吧咂了一下嘴后,她才问:“容巫是想到什么办法了吗?”

    “办法啊……”容巫眉头紧了松,松了又紧,如此反复几次后,他这才看向盛兮,“办法不是没有,但这办法……还不如没有。”

    “什么办法?”盛兮直接问。

    容巫看着她,张了张嘴,一时半刻竟是未出一字。

    “容巫但说无妨。”盛兮道。

    容巫忽地一声叹息,没有再看盛兮,而是目光看向虚空某点,似是回忆般说道:“想解媚蛊,若不想就范,唯有以毒攻毒,也就是用其他更为厉害的蛊虫入其体内吞噬那子蛊。只是两只蛊虫在人体内彼此争斗,必然伤及人身,等那子蛊被吃,再取出另只蛊来,那人……也就废了。”

    盛兮看着他神情,问:“容巫是解过吗?”

    容巫收回视线,看着她忽地一笑,坦诚道:“是,解过。蛊解了,那人,也自戕了。”

    痛不欲生,生不如死,解蛊过程之惨烈,他这辈子都不想再看到。

    盛兮眉心猛然一跳,没有再问下去。

    容巫却像是开玩笑地问她:“如何,你还想给他解吗?”

    盛兮与之对视,许久之后问:“当真再无其他办法?”

    容巫反问:“你想要什么办法?”叹息一声后,他轻轻摊了摊手,“说这蛊真伤人,其实也不至于,只要不做抵抗命还能留。所以啊,你要想开些。”

    想开什么?

    盛兮用眼神问询他。

    容巫扯了下嘴角,面上闪过一丝尴尬。

    想开什么还用说吗?想活命,便听从给他下蛊人的话,让他做什么便做什么。男人嘛,想开些便是风流一场,又不会真的缺少什么。

    “容巫当真如此想得开?”盛兮忽然开口,“既想得开,为何当初要为他人解蛊?”

    容巫被问得一噎,看着盛兮没说话。

    一时间,房间里沉默下来。屋外的鸡不知受了什么刺激,冷不丁一声尖叫,更衬得房间里落针可闻。

    许久之后,盛兮突然开口,问容巫:“您刚说,母蛊控制子蛊,那……我若可以控制母蛊呢?”

    容巫一愣,随即一惊:“你是在开玩笑吗?”他瞪大了眼睛瞅着盛兮,像看个异界生物,“你是在开玩笑吧?控制母蛊?不说那母蛊转移有多难,就是那控制母蛊的人你能招惹的起?”

    “容巫知道下蛊的人是谁?”盛兮敏锐地从其话语中猜测出什么。

    容巫眼神一闪,急忙否认:“不认识!我只知道这种蛊出自澜沧国皇室!”

    “不认识最好,若是我能将那控制母蛊的人带来呢?”盛兮道。

    容巫:“你这丫头,你可真是,你疯了啊!”

    容巫简直要被盛兮的自不量力气笑,手指点着她,几次开口都不知说什么,最后道:“我觉得你该先问问你男人,问他什么想法!”

    盛兮直截了当地回绝了他:“不问。”顿了一下,在容巫圆睁的眼睛注视下,她补充道,“也不用问。”

    便是问了,得到的答案或许能让容巫更心塞。

    听她这回答,不管之后,至少眼下容巫是心塞的。他看着面前的女孩,想到其对手的危险,以及真若这么做后那不可控的未来,只得竭力劝阻:“丫头啊,别想不开!你这么做就是主动送人头,人家又不缺你这个人头!”

    他有心想劝盛兮,想劝她去劝沈安和,让他服个软,毕竟,无论他们最后如何挣扎,想要活命,唯有那一条出路。

    可这样的话他又真的说不出口,换位思考,有哪个女子会眼睁睁看着自家男人与其他女人上床?这不是纯粹恶心人?还伤人心。

    “丫头啊,”见盛兮神情变都未变一下,容巫叹息一声说,“你们能找到我这里,也是缘分。不说其他,就凭你们不信他人所言,我便要记你们的好。我觉得吧,你还是跟你男人说……”

    “容巫,你能保证能将母蛊转移到我这里吗?”盛兮打断容巫之后的话。

    容巫再次被噎,额角青筋忍不住跳了两跳。

    “你可真是……”

    “容巫,你能否确保转移?”盛兮再问。

    容巫深深皱眉,只道:“丫头,你是不想活了吗?”

    盛兮摇头,直言:“不,我想活,我想所有人活,我想所有人都好好活!”

    听着她这番话,容巫微微一愣,眸光闪烁间眼前闪过一帧帧画面,那些画面有哭有笑,有欢有闹,最后汇聚成一叠声的惨叫,消失于无形。

    容巫觉得,他或许可以将那人的事情告诉眼前女孩,让她知晓,她这么做,未来可能会承受什么,又会失去什么。

    “我的朋友,曾中了这媚蛊,为解蛊,他找到了我。我帮他解了蛊,可最后不止他走了,那个爱着他的女人,也跟着一起去了。”他说着忽然笑了一声,看向盛兮,“或者,你可以活下来。”

    不是所有人都有勇气共赴黄泉,哪怕有些人有这心思,可身后的牵绊最后也只能让他,或者她不得不收了这心思。之后,在余下的人生里,日日承受这份煎熬。

    活着,其实比死了还要更惨痛。

    盛兮轻轻摇头,道:“我要我们都活着。”

    容巫看着她,问:“你知道自己要面对的是谁吗?”

    “知道。”盛兮点头,将答案直接说了出来,“澜沧国公主。”

    “你知道还……”

    盛兮忽地一笑,只道:“谁还不是公主呢!”

    “啥?”容巫没听明白。

    盛兮轻轻摇头,第三次问容巫:“容巫,若我将人带来,那母蛊,您能否确保它转移?”

    容巫几乎要失语,被盛兮这份头铁整的。

    对面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因为太过璀璨,令他下意识想要躲避。

    然而,或许是盛兮那句“我要我们都活着”,触动了他内心最深处的那根弦儿,在一阵长久沉默之后,容巫突然指着玉盒中的蛊虫道:“你这蛊,我可用它暂时封闭你男人体内,那子蛊与母蛊之间的联系。时间不长,也就半个时辰。”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