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真的是太突然了。
不论是神明的突然出现,还是……
听着耳边那道明明只是一声问候,却无端端透着一种露骨亲昵的声音,也不知道是抱着什么心思,温尚宁几乎是下意识的关上了房门。
门关合间,发出一声沉闷的碰撞,直到被这碰撞声惊醒,温尚宁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做了什么事情。
看着抬眸望向自己,好似在询问着什么的神明少女,温尚宁眼神有过瞬间的闪避。
卧室一向是很私人的地方,称之为某种专属的私人领地也不为过。
可现在,属于温尚宁的专属领地,却被其他存在所踏足……
而这个存在,还是他所信仰的神明……
这种感觉,光光是不受控制的点点联想,便让温尚宁有种自己好像正在被神明一点点彻底浸染的错觉。
更甚至,明明他的神明只是简简单单的站在那边,目光干净的看着自己,也使得温尚宁浑身的血液都一点点滚烫起来。
他有些紧张,还有些口渴。
可最终,温尚宁也仅仅是颤了颤睫羽。
殊不知,正是他这幅拼命克制的模样,使得冰冷的面色下,夹杂着的那份若隐若现的欲色越发浓密了起来,矛盾的惑人。
“神——”
他张了张嘴,低低的呼唤里带着一种自己都不曾察觉到的委屈。
“他们……”
“我知道。”
曦姮明显被此时的温尚宁吸引到了。
谁能不喜欢漂亮的东西呢?
反正曦姮不能。
“不需要在意那些。”
她语调舒缓,对此浑然不在意。
显然,和那些事情比起来,此时的神明,更在意她面前的信徒。
轻快的脚步下,与其说是神明,倒不如说曦姮更像是一位被高高供奉起来的贵族少女。
她停在了温尚宁的面前,指尖伸向了温尚宁额间的火焰痕迹。
神明的手明明是冰凉的。
温尚宁感受着这股冰凉的温度顺着自己的额间一路往下,却只觉得自己体内那股蠢蠢欲动的滚烫感不仅没有消退半分,反而还越发汹涌了起来。
“唔——”
压抑的喘息声浅浅的在这片空间中响起,翻红了温尚宁的耳根。
这是,自己吐出来的?
根本不敢相信这道声音是从自己的喉间传出的,他简直震撼到瞳孔都猛然缩小了一圈。
“我不——”
“我很喜欢。”
否决的话语还停顿在唇齿间,温尚宁便听得面前的神明语气含笑。
喜欢?
喜欢……什么?
他定定的任由着神明少女揽上自己的脖颈,轻轻啄吻下,后知后觉间,浑身僵硬。
温尚宁想要说些什么,可来自于神明的捣乱,却让他只能死死闭着唇,生怕一张口,便会溢出半点都不符合自己往日作风的声音。
只可惜——
曦姮这个人,从骨子里就藏着一种叛逆。
你越是不想做什么,她偏偏就越是想看你做什么。
因此……
“我想要享用你。”
她咬着温尚宁的耳垂。
意图回房休息的男人,显然才刚刚洗完澡,衣摆松散间,很轻易的便被曦姮解开了扣子。
不等温尚宁反应过来,她摁着其胸口的手,突兀用力一推——
倒进自己床褥中的温尚宁才刚刚抬眸,便被一双手捂住了眼睛。
一片黑暗间,意图询问的温尚宁只是张开了唇,便被什么勾住了舌。
浅浅的呜咽间,曦姮眉眼弯弯。
“我喜欢你的眉眼。”
“我喜欢你的鼻梁。”
“我喜欢你的肌肤。”
“我喜欢你的嗓音。”
“我喜欢你……的一切。”
“我更喜欢……已经将自己献祭给我的你。”
她的声音理直气壮的。
“你是我的——”
温尚宁已经顾不上其他了。
他眨了眨自己的眸子,感受着睫毛扫过神明手心的阻碍感,只摸索着,伸手环上了神明的腰身。
尾音带着颤,若隐若无的腔调本该是带着浓烈欲色的,可偏偏温尚宁要强,死一般极度克制着,即便是到了这种地步,也试图维持着最后的一线表面。
“……我,是您的——”
臣服的内容,偏偏配上了强装镇定的模样——
曦姮几乎是立刻被逗笑了。
“我的小信徒——”
她这么说着。
一直留在话语内的疏离感彻底褪下,明明只是几个简短的发音,都让温尚宁有种难言的战栗感。
“记住——”
“你是我的信徒,也仅仅是我的信徒。”
不等温尚宁顺着这话深思,曦姮俯首,逼得温尚宁浑身通红。
“小声点。”
曦姮叼着他的锁骨,突然就笑了。
“你猜猜,隔壁的人会不会被你的声音吵醒呢?”
只这一句,便让温尚宁的声音戛然而止。
暧昧的声线逐渐在房间内蔓延,曦姮感受着手心中传来的水感,明白这人怕是已经哭出来后——
“骗你的。”
她声音轻快。
“隔壁空着哦。”
温尚宁:……?
眼尾泛红的男人盈满水光的眸子一点点的盛上了控诉,却尽数被曦姮捂住,又带入了难以思考的境地。
……
清晨。
当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户投入房间时,温尚宁眉眼悄悄蹙了蹙。
曦姮撑着上半身,饶有兴趣的看着他。
良久——
醒了吗?
注意到他微微蜷起的指尖,以及逐渐腾红的双颊,曦姮眉尾微挑。
她轻笑了一声,抽身从床上下来。
走动间,白裙覆身,当温尚宁睁眸看来时,便见神明坐在窗前。
阳光倾洒而下,如同一层光线编织的披纱,朦胧的美感中,美的好像是在梦境一般。
“很美味哦。”
似乎是察觉到了温尚宁的注视。
神明浅浅侧过了头。
她微笑着,明明是那么温柔的模样,可说出来的话,却让温尚宁一把拽紧了自己手中的被子。
静静的欣赏了一会羞耻的温尚宁,自觉够了的曦姮这才起身。
她最后回眸看了温尚宁一眼,下一秒,先前的柔和瞬间消散无踪。
“我亲爱的信徒,在这场游戏间,我给你最后一点忠告……”
淡漠的声音充斥着一股微妙的复杂,最终又隐隐随着风而消逝。
“不要去试图唤醒她……永远不要。”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