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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一章 黑暗商人(37)
    迟到的寒冬,远远不及之前寒冷的温度……这两样叠加起来,和日记中有所记载的某些情况很类似。

    春夏秋冬,每一个季节的存在都不是毫无意义的。

    种子在春天发芽,由夏天生长,与秋天硕果,自冬天枯萎,予以土地修生养息。

    冰冷的雪在附上大地白衣的同时,更会冻死不少的虫害——

    而晚来的冬天……

    这两者结合起来……根据曦姮这段时间的对比,如果日记中记载的没错的话,未来不仅会发生大规模的虫害事件,还将出现……干旱,并且,是大旱。

    想到这里,曦姮眯了眯眸子,视线停顿在日记上。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

    农者,乃至于是贫民都将发生骚乱,即便是军队也将出现人心不稳的情况。

    一旦掌权者手中的粮食不足以供应手下的士兵,那么为了防止内乱,他们最好的选择就是将这个矛盾牵引到外界。

    比如——

    战争。

    胜利的一方将对失败的一方进行掠夺,从财物到食物,从人口到土地……

    一旦有人尝到了甜头,这种苗头就根本不可能被阻止。

    这将会是引发战乱的最后那一点火星。

    如果她的领地能够争夺时间,对此做出准备的话……她将在未来政府路途上,所向披靡。

    几乎是瞬间,曦姮就做出了这种判断。

    可——

    以上的所有判断,都是基于虫害与大旱之前,如果并没有发生虫害与大旱的话,贸然行事很容易带来不可比拟的损失。

    在这种乱世的紧要压抑关头,一旦出现这种损失,就代表着曦姮将失去面对其他人的优势,往后不说是失败,但最起码很长一段时间都将步步艰难。

    所以……

    当前放在曦姮面前的,只有两条路。

    一条,是相信日记所记载的,立刻针对性做出的策略。——沿用此条,虽然有可能借此取得巨大优势,但万一日记记载有误,她将步步艰险,可谓是高风险高回报。

    一条,是不相信日记所记载的,依旧按照原计划进行规划。——沿用此条,大家依旧处于同一起步线,全看后续各自的操作。

    一条,是基于稳妥的策略,维持住当前局面,等待后续变故再行决定。——沿用此条,风险降低,但能从中获得的回报也将降低,甚至可能一不小心就会引得其他皇子注目……有点得不偿失,风险大于利益的感觉?

    沉吟了一会——

    虽然心中已经有所决定,但曦姮还是带着资料去找了艾赛斯帝。

    说实话,这种自己女儿在面对这种大事的时候,居然会向自己求助的行为……着实是让艾赛斯帝有点受宠若惊。

    怪意外的就——

    还真有点不习惯?

    带着这种感受,艾赛斯帝乃至于是看资料的时候都有种诚惶诚恐的错觉。

    然而,当他看完资料后……

    意识到了什么的艾赛斯帝也跟着严肃了下来——在打天下这方面,艾赛斯帝是认真的。

    “你怎么想的?”

    “东方古国有句古话,不成功,便成仁……”

    看着对面艾赛斯帝那茫然的懵懂眼神,曦姮话语一顿,跳过了这个举例环节,语言简单干脆。

    “我要囤粮。”

    是要,而不是想。

    这代表什么呢?

    这代表这小祖宗从开头就没想过要听自己的意见,她心里早就已经决定要怎么样了,至于为什么依旧要来找自己……

    艾赛斯帝一脸复杂的看着告诉他应该怎么囤粮,怎么藏粮,后续又应该怎么扫尾的曦姮……

    确定了。

    她就是把自己当做有能力的工具人了。

    但你别说……

    这好像才是正常情况?

    被自己这个想法弄得震惊到了的艾赛斯帝:……

    一抹微妙的悲哀感突然袭击了心房,浅浅的让艾赛斯帝升起了一种莫名忧伤的错觉。

    不愧是神明的转生者啊,自己居然在不知不觉之间,已经对她卑微至此了吗?

    想当初,他率领凯赛兰蒂斯,伸手一挥之下,全世界都要在他脚下臣服,他是那么的意气风发,那么的被万民所……

    “……记住了吗?”

    没等艾赛斯帝回忆完呢,耳边说完的女声突然一停。

    啥玩意?

    只听了前半段,后面光顾着缅怀旧时代辉煌的艾赛斯帝:……

    他猛然间就被拉回了现实,只能尴尬的搓了搓手,小心试探的建议着。

    “不如你再说一遍?”

    曦姮:……

    她微笑的看着面前的老父亲,伸手拿过了桌上摊开的资料。

    不了——

    看着您那清澈之中带着点愚蠢的聪明,我觉得再复述十遍你都有可能记不住。

    纯粹浪费时间。

    “我会将这次囤粮计划做成书面表格,父亲您照做就行。”

    啊这……

    愣愣的看着已经走出了门外的曦姮,艾赛斯帝后知后觉。

    不是——

    她是不是在嫌弃自己?

    可恶!

    以前的时候好歹还会给点面子的装一下,所以今天是装都不装了,直接扭头就走了是吗?

    老父亲艾赛斯帝捂着自己的心口,拳头当场就捏紧了。

    自尊心彻底破碎的他,无能狂怒间,终于第一次没忍住,直接在心里骂了出来——逆女!

    做谁孩子谁倒霉!

    我呸!

    ……

    “阿嚏!”

    走廊上,抱着资料的曦姮突然打了一个喷嚏。

    她伸手揉了揉鼻尖。

    着凉了?

    还是说……有人在背后骂她?

    没等曦姮细想下去——

    一条披巾被正好路过的女佣盖了过来。

    “阁下,当心着凉。”

    嗯?

    曦姮看着她朝着自己伸过来的手……

    想都没想就往后一退——

    果不其然,几乎是在曦姮刚刚退后的后一秒,一柄匕首便划过了原先曦姮脖颈所在的位置。

    眼见图穷匕见,那女佣也不伪装了,手腕一翻便想朝着曦姮心脏处刺下。

    “去死——”

    然而——

    “噗——”

    金属刺入血肉的声音是那么刺耳。

    剧烈的痛感下,女佣刺杀的动作一顿。

    也正是这一顿,曦姮抽出了仗着身型小,率先刺入她腹部,又横着几乎要划开她整个肚皮的匕首,一脚踹在了她的腿弯上。

    “砰!”

    单手扯住她的头发,曦姮干脆一腿跪在她的腰间,她腹部的伤口摩擦着地面,血水很快便铺满了一大片。

    曦姮垂眸,拉扯着女佣的头发逼着她仰起头的同时,另一只手不忘将匕首贴在了她的脖颈动脉处。

    血痕浮现间——

    “谁让你来送死的——”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