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她解释什么啊她解释?
难道不应该是女帝向她解释吗?
更何况她和七皇子之间清清白白,现在不过是一场意外,她有什么好心虚要解释的?
迅速回神的曦姮当即眉间一蹙,不等七皇子反应过来,便直接手下一转,用巧劲将人交到了孙长福手中,明明还是那般温润的模样,可脸上的笑意却是怎么看都怎么像是皮笑肉不笑的模样。
“女男授受不亲,还请七皇子当心。”
以及——
压根不给这群人说话的机会,曦姮将目光看向了一边的女帝。
“陛下,姮进京途中听闻,姮不仅有了个夫郎,好像还多了个遗腹女?”
你最好给她解释清楚,否则她会做出点什么事情……那谁说得准呢?
是吧?
听曦姮提到这件事情,发觉曦姮话语间态度不善的模样……
女帝其实也觉得自己很无辜啊!
“爱卿稍安勿躁,此事不是你想的那样……”
她真不是故意给你头上戴绿帽……啊,不是,她其实根本就没有这种想法啊!
被提起了糟心事,女帝看了一眼旁边低头不说话了的七皇子,长叹一声揉了把脸,让众人移步进了御书房后,还没有完全整理好自己的措辞。
但——
没办法啊!
曦姮这个苦主都掀开棺材板直接找上门了啊!
等等!
你别说,要是早知道这样就能召唤出曦圣,她——
偷偷瞥了一眼曦姮平静到好似暴风雨前宁静的表情,女帝还是将这个小聪明默默掐死。
忍不住又搓了搓脸,她认命一般的看向了……
“小七,你自己开始还是朕来?”
看天看地就是不看女帝的七皇子:!!!
他低头,搅着自己的衣摆,那一张脸皱的,完全可以说是像个小苦瓜了。
可想想这件事要是从女帝嘴里说出来,还指不定被说成什么样——他艰难的开口进行叙述。
“就,就之前曦姮大人您不是……”
逐渐听了一个走向离谱的现实的曦姮:……
在七皇子断断续续的讲述,和女帝时不时阴阳怪气的补充下,曦姮逐渐听明白了整件事情的起因和经过。
一切的开头,还要从当初她诈死开始讲起。
在搜寻无果后,认命了的女帝不得不相信曦姮八成已经人没了,但自小就听着曦姮的事迹,虽然和曦姮双方没见过几面,可单方面一直在关注着曦姮,暗中暗恋了曦姮好多年的七皇子自然是不信啊。
曦姮死了?
还是因为刺杀死的?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他的心上人那么足智多谋,能文能武,天下无双,气运深厚……怎么可能会因为这种原因去世?
不存在的!
这是污蔑!
曦姮一定是身受重伤后在某个地方等待着朝堂的救援!
母皇不肯找?
没关系,他来想办法!
想来想去——七皇子将目光放到了女帝为曦姮设立的衣冠冢上。
如果自己嫁给曦姮的话……母皇应该会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了吧?
什么?
万一到时候真的找到了曦姮的尸体,他怎么办?
嗐!
多大点事啊!
这寡他守定了!
生不能同穴,死后必定同一个棺材!
活着的时候得不到曦姮,死了他也要和曦姮双宿双飞!
一想到后世他的名字能和曦姮写在一起……七皇子就觉得什么都值了。
毕竟——在见过那般风华绝代的人后,余生真的很难将就,最起码他就不愿将就。
生来作为皇室嫡长子,高贵的出身,万千的疼宠,七皇子自有自己的傲慢。
除去和亲外,若婚嫁的并不是自己心悦的人……根本没意义,只是糟心。
与其一生将就着在糟心里过,不如去死。
但和亲……?
笑死,在曦姮变法之后,那些国家还敢提和亲……是想变成女帝手里的一块版图拼图了吗?
至于会不会后悔……
他早在之前听闻曦姮遇害的消息后就已经后悔了——后悔就后悔在顾念着男儿家的矜持和纠结,没趁着曦圣好好的时候,就和父君说出自己的心上人,求来和曦姮的一道姻缘!
可以说,为了防止女帝不同意后阻止,在女帝猝不及防之下,借着为祭祀曦姮单开的祭祀大典上,七皇子就一袭嫁衣的当着文武百官的面,给大家来了一出抱着曦姮牌位的成亲之事。
女帝是很茫然的,她几乎在意识到七皇子做了什么事情的瞬间,直接把人给压了下去,并僵着一张脸表示这都是小孩子的玩闹,不作数——
七皇子一看这哪行啊?
为了咬死和曦姮的名分,他在金銮殿上甚至瞎编出了自己说不定都有了曦姮骨肉的话语——虽然很快就被女帝下令禁足,但这话到底是传了出去,这才有了流入曦姮耳中的流言蜚语……
再然后——
就是曦姮回来兴师问罪的这一段了。
越复盘,女帝就越气愤,说到后来,她抬手就指着七皇子。
“朕虽听说过嫁出去的儿子泼出去的水,但朕是万万没想到,你这做儿子的还没有泼出去,就已经覆水难收了!果真是男儿外向啊!”
为了个野女人,居然敢做出这么离谱的事情!
而且之前宁愿在宫门口跪一晚都不肯认个错!
真的是——
“岂有此理!”
七皇子一改先前倔强模样,就是低着头一声不吭,对女帝的话语是半点不进脑子的,全程都在偷瞄着曦姮的脸色。
将自家儿子小动作看在眼底的女帝:???
她更气了。
不是,她和君后也没一个是恋爱脑啊,怎么生出来的儿子就这么的……?
岂有此理!
就这么在一边沉默的看着绷不住,明显有些破防了的女帝开始给七皇子开展小课堂,示意恋爱脑没有好下场的曦姮:……
她深吸了一口气,伸手浅浅打断了一下女帝。
“您知道最近蛮夷异动吗?”
声音戛然而止的女帝:……?
啥玩意?
蛮夷?
曦姮变法后,那批大幅度提升了战斗力的军队,她足足抽了二十万大军镇守边疆,蛮夷还能有什么异动?
在女帝脸上见到了一种清澈茫然的曦姮:……
嘶——
曦姮觉得有些头疼的闭了闭眼睛。
她错了。
她真的错了。
她之前怎么会觉得在脱离了自己之后,女帝和朝臣这帮人终于长了阴暗卑鄙的脑子,知道用阴谋诡计,甚至能狠下心踩着自己上位了呢?
合着我以为你们之中有人长了脑子,结果你们之间确实是有人长了脑子,但是是恋爱脑?
可以的,很行,很厉害,好棒棒呢——
对不起,我道歉,这一波是我误会你们了!
你们配我往谋略方向去揣摩你们吗?
你们不配!
不是,这一群傻白甜的国度,怎么还没亡国啊!
究竟是谁把这个国家支撑起来的啊!
真让人无语!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