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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九章 小王爷?不,神帝!
    在听闻太子谋逆案被全权交给曦姮处置后,贺玄寂无疑是最开心的那个。

    “好!”

    就连梁程都忍不住感慨此举当真是天助。

    他看向了贺玄寂,突然俯身行了一礼。

    “恭贺殿下,想必大事可期!”

    “话虽如此……事未定论前,也仅仅是可期罢了。”

    嘴里这么说着,贺玄寂的嘴角却止不住的扬起。

    直到——曦姮出现。

    若她是一个人,或只是带了几个随从出现,贺玄寂大概还能笑得出来,可……

    看着曦姮身后跟着的那一行禁卫军,他脸上的笑意终究是缓缓收敛,只觉心中一沉,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

    但……

    又能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呢?

    曦姮可是他这一边的人啊!

    想到这里,贺玄寂手掌微蜷,强压下所有心绪,迎身上前。

    “七……”

    “拿下!”

    对面才起了个话头,曦姮开口便是喝断。

    这一出出来——

    贺玄寂脸色瞬间一变。

    与此同时,藏在屏风之后的梁程也心中一惊。

    下一秒——听到了屏风之那轻微动静声的曦姮瞬间偏头。

    “那里面的也带出来。”

    “是!”

    当即有两名兵卒听命上前。

    只是,不等他们动手,自知自己逃不过这一劫的梁程终究还是自己主动的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他站到了贺玄寂身侧,微微低着头,垂在身侧的手微微发颤,但声音不卑不亢。

    “见过宁安王。”

    梁程这么说着。

    “四殿下乃皇子,不知所犯何事,竟令王爷这般大动旗鼓的拿人?”

    还是说……

    “王爷您是在藐视皇权否?”

    这张嘴……倒是会扯虎皮的,就差直接说她捉拿四皇子就等于是要造反了。

    可惜……

    “不愧是四哥的人,颠倒黑白还真是有一套,想想也是,这般张口闭口就将蔑视皇权当成借口一般说出来,心里定是不将皇威放在心里,难怪能弄出谋逆这种大事。”

    曦姮是半点话头都不接梁程的。

    没必要。

    像是这种情况,顺着他的话来说,只会被他牵过话头,以至于最后怎么说他都有胡搅蛮缠之词。

    更何况——

    她今天来这里,可不是为了和人争论的。

    想到这里,看着对面那两张不可置信的面容,曦姮轻轻一笑。

    “愣在那里做什么,难不成要本王亲自动手吗?还不快将逆贼拿下!”

    “你……”

    被枷锁压得一个踉跄的梁程垂在身侧的手瞬间握紧成拳,正欲说什么……

    “啪!”

    曦姮扬手狠狠落下。

    在一声清脆的音响中,梁程的脸狠狠偏向另一侧,只觉得耳中“嗡嗡嗡”的响。

    而下一秒——

    他的头发被人狠狠抓住,猛然向上一抬,正对上曦姮那双含笑的眸子。

    不得不说,不愧是能做男主的人,即便这么多年被曦姮暗中打压,又郁郁不得志,那张清俊的面容也不曾沾染上半分的阴晦。

    正如被积雪压弯了的竹节,自有一番不屈的隐忍模样。

    但也就是太能隐忍了。

    谁能想到,这副清朗的皮囊,居然能做出那种事情呢?

    拽着梁程的手微微用力,曦姮眼底的笑意渐冷。

    她凑近了梁程的耳边,距离暧昧,但声音刺骨,不高不低,正好是能让贺玄寂和梁程都听到的程度。

    “曦成梁,好久不见啊……”

    可以说,当曦姮嘴里吐出那个名字时,贺玄寂几乎是下意识的看向曦姮所在——他正好望进了曦姮似笑非笑的眼底。

    那一刹那,贺玄寂心头一颤。

    他好像瞬间想通了什么。

    或许……不,不是或许,而是一定!

    曦姮从一开始就知道梁程的存在!

    更甚至……

    “他是你暗中引见到我面前的?”

    这一刻,贺玄寂声音略带嘶哑。

    曦姮沉默的看着终于反应过来了的人,略一停顿后……

    她笑了笑。

    “四哥,我们做人,在没本事的时候,是不能既要又要的,这一次就当是七弟给你上得第一堂课,贪心的人,最后只会什么都得不到。”

    没有听出曦姮言语之中“第一堂课”的深意,此时的贺玄寂,徒留苦笑。

    他觉得自己已经想通了一切。

    曦成梁,这个和曦姮有仇怨的才子,恐怕就是曦姮为了考验自己而送来的试题。

    通过了,那就说明他对曦姮并无忌惮之意,以后也不会存有和曦姮闹掰的心思,可以合谋。

    若是没通过——那就只能说明他贺玄寂在打着狡兔死,走狗烹的念头,只要一登基,曦姮就会被他视作眼中钉,肉中刺,必须除之而后快的存在。

    很遗憾。

    他所作出的选择,显然并没有让曦姮满意。

    所以曦姮放弃了他,就这么简单而已。

    亏得自己先前还在那边沾沾自喜,如今转瞬就沦落到了如今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的境地……

    自嘲一笑,被押着路过曦姮时,贺玄寂眼神深沉。

    以曦姮如今展露出来的谋算,贺玄寂并不觉得她今日敢这么招摇的上门抓人,声称自己谋逆,是临时起意。

    若是所料不错,想必前头还有无数所谓“罪证”在等着自己“坦白”。

    事已至此——

    贺玄寂眼底闪过一线狠色。

    ……

    几乎是当晚,曦姮便听暗卫来报。

    贺玄寂在地牢中动用一切力量,意图将一叠信件呈交给天恒帝。

    “主子,是否要拦截下来?”

    拦截?

    拦截什么?

    为什么要拦截?

    自寻死路而已。

    细细打量着面前的金丝垂兰,曦姮手里拿着剪刀,目光专注的看着兰叶的形态,时不时落下一剪刀。

    “这是本王为四哥准备的第二堂课,他若是要传,不必阻拦,甚至帮帮忙也可。”

    毕竟——

    “本王就是这么一个乐善好施,最爱日行一善的人呢。”

    笑眯眯的落下最后一剪刀,看着修剪完成了的金丝垂兰,曦姮放下剪子,接过管家递来的布巾擦干净了手。

    “过来看看,本王修剪的如何?”

    看着被曦姮修剪的好像是狗啃过一样的金丝垂兰……

    管家沉吟了良久——

    “王爷修剪的……颇有一番野趣,自带我等俗人欣赏不了的美感……”

    在一边听着的暗卫:……

    他看了看那盘金丝垂兰,又看着满脸诚恳的管家……嘶,狠人啊!

    这种丧良心的话都能说出来?

    狠狠地在心里鄙视了一顿管家,暗卫接下来张嘴就是——“好看”“漂亮”“巧夺天工”“简直完美!”。

    管家:……嘶!

    巧言令色,谄媚,我呸!

    曦姮却只是笑笑。

    她知道自己修剪的不好看吗?

    知道。

    可那又怎么样?

    你看,只要她手握权势,站在顶峰,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完美的。

    权势,可真是一个好东西。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