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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我们不会再见了
    温言不在意地敷衍了事。

    薄司寒也没再过问,似乎是相信了,他也不知道她是被打了,就算知道,也不会在乎,毕竟他多么恨不得她去死。

    薄司寒很快转移了话题,“离婚协议书签好了吗?”

    温言又是一颤,原来他是为了离婚而来的。

    之前不想离的是他,现在这么上心的也是他。

    “我随时都可以签字,毕竟这是我一直期待的。”

    “那最好,之前是你哭着喊着求我的,现在我成全你了,你最好别耍什么心机。”

    “当然不会。”温言拿出那份离婚协议书,上面什么内容她也不想看了,反正也无意义了,早点解脱。

    她拿起笔,毫不犹豫地签下自己的名字,然后将它拿给了薄司寒。

    “剩下的你去办,我已经签好了。”

    薄司寒手里拿着那份离婚协议书,看着末尾温言的签名,心里莫名的空落感,她怎么可以做到这么干脆,眼睛一眨不眨地签下?

    温言的字飘洒,张弛有度,跟她现在病怏怏的样子一点都不符合。

    薄司寒向前迈了两步,微微倾身,靠在她耳边,温热的气息吹洒在她脸上,温言下意识地不想跟他离这么近。

    她往床里边退,薄司寒霸道地扣住她的后脑勺,手感令他顿时僵住。

    抬眼一看,温言的头上光秃秃的一片,虽然之前已经见过了,但是他还是不习惯这样。

    他甚至在怀疑,眼前这个女人真的是温言吗?真的是从前那个娇艳的温家大小姐吗?

    她怎么变得这么惨不忍睹?她是怎么一步一步变成这样的?

    她那五年到底经历了怎样的折磨?

    薄司寒强制让自己回归现实,他闭了闭眼,温言看着他的神情变化,还有这一系列的操作,疑惑不解,他到底想干什么?

    头被他的大掌包着,后脑勺有他手掌的温热,这很容易让温言想起从前的日子。

    薄司寒靠在她耳边,从某个角度来看,他像是要吻她一样。

    姿势很亲昵,但从他嘴里说出的话却异常残忍。

    “你知道,我为什么之前死活不同意离婚,又为什么一下子那么迫不及待么?”

    温言一瞬间忘了呼吸,她有想过这个问题,但她不知道答案,她不知道薄司寒的想法到底是什么。

    薄司寒的大掌摸了摸她光秃秃的头,温言内心有种错综复杂的感觉,说不出的滋味。

    只听见男人轻声一笑,放慢了语调,“我不过是觉得,你反正也要死了,死之前,你还要化疗,为了不作为你的家属签字,我趁早和你撇清关系。”

    温言的身体在颤抖,原来他是这么想的,怪不得他忽然这么着急。

    薄司寒浑厚的嗓音还在继续说:“除此之外呢,我也适当地善良一回,满足你最后的愿望。”

    薄司寒冷峻的面容像是在宣布一件什么隆重的事情一样,他说:“温言,从今天开始,我和你再无关系。”

    再无关系,整整十年,温言从情窦初开的懵懂少女,到现在变成即将离开这个世界的重症患者。

    十年,经历了那么多,十年的时间仿佛把一生都过完了。

    薄司寒微微起身,弯着腰,温言是坐着的,薄司寒宽厚的大掌捧住她的脸,温言的身体瘦了,脸也瘦了。

    她的小脸被薄司寒的大掌包裹着,显得更小。

    薄司寒的神情没有那么狠戾,反而显得比较淡然,眼底看不出情绪。

    他看着她,眼里满是她的倒影。

    薄司寒甚至不敢眨一下眼,怕错过她的表情变化。

    他感觉自己疯魔了,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么。

    温言还云里雾里的,整个人呆滞地看着他。

    薄司寒微微低头,闭上了眼睛,薄唇离她越来越近,眼看着就要吻上了。

    温言忽然反应过来,抬手拍了他的脸,薄司寒的脸歪向了一边,眼睛也猛地睁开。

    猩红的眼角带着不悦,他抿着薄唇,阴沉着脸色,转过脸来,愤愤地看着温言。

    “我……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打你的。”

    被他这么盯着,温言心里很恐惧,她刚才慌张之下动手拍了他一下,他应该是生气了吧。

    “温言,你怎么这么不识趣?嗯?”

    温言马上应道,“我们已经离婚了,我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了,这句话是你刚才自己说的,所以,也请你尊重我。”

    既然已经离婚,他就没有资格再对她做什么。

    薄司寒冷呵一声,“尊重?你跟我谈尊重?你这种女人也配?我不过是稍微试探了你一下,你以为我多稀罕你?”

    薄司寒又在她的伤口上撒了一把盐。

    他就是要故意狠狠地伤她,羞辱她,让她难过,让她难堪。

    把她逼到绝路,他才满意吗?他才开心吗?

    薄司寒啊薄司寒,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比铁还硬。

    温言克制着情绪,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既然不稀罕,那你生什么气?”

    薄司寒恼羞成怒,“我气什么?我犯得着跟你这种女人生气么?要不是为了离婚协议书,我今天也不可能会出现在这里。”

    温言淡定地“哦”了一声,“不想看见我,其实你随便派个人,来拿不就好了?还省得看见我倒胃口。”

    她的反应更加令薄司寒不爽,他阴冷地笑着,“当然了,也顺便来看看,你死了没有?”

    温言的表情真的淡定不住了,她眼睛蒙上了一层泪水,抬起眼看他,“薄司寒,你说话一定要这么伤人吗?”

    “这就叫伤人了?这就受不了了?温言,看来五年的牢狱之灾,你也没有变得多么坚强。还是说你在故意用眼泪攻击我,想让我心软?”

    温言胡乱地擦了擦泪水,“你走吧,我已经签字了,不出意外的话,我们已经也不会再见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