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岚也看不懂她的表情,“你这个女人,怎么莫名其妙的?走走走,我没兴趣陪你在这演戏,你再不走,我喊医生了。”
“妈,让她进来吧。”
郝岚回头一看,“儿子,你这是为什么?这家人把你害得这么惨,你还有什么话和她说吗?”
“妈,这件事跟她没有关系,来者都是客,你这种态度不是不尊重人家吗?”
郝岚要被气疯了,“我!我是为了你着想,前几天薄司寒刺激你,这次你还想听他妈说什么尖酸刻薄的话?”
彭芳瑶看了墨北好一会儿,才回应郝岚的话,“墨夫人,我不知道你对我有什么误解?但我再告诉你一遍,我是真诚前来看望墨少爷的,我不知道车祸到底是意外还是怎么回事,但我们两家都是受害者,你也知道,我的孙子不幸去世了,所以将心比心,你也不用对我有这么大的敌意。”
郝岚讽刺地笑了笑,“说的比唱的还好听,行,我就给你一个表演的机会,我看你能演出什么好戏来。”
她不赶彭芳瑶走了,直接让道,让她进来了。
“谢谢墨夫人了。”
郝岚背着身翻了翻白眼。
墨北转身回到了病床上坐着。
彭芳瑶站在他身旁,郝岚抱着胸在一旁看着,丝毫没有要请她坐下的意思。
她倒要亲眼看看,这个女人,能玩出什么游戏来。
上一次,薄司寒来之后,借着要单独告诉墨北几句话的借口,把他刺激醒了,幸好是醒了,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她后悔都来不及。
她这次不会再掉以轻心,让他们单独相处了。
墨北礼貌地说道,“墨夫人,请坐吧。”
“谢谢。”
彭芳瑶坐了下来,观察着墨北,看样子,他伤得挺重。
所幸没有生命危险。
墨北被她看得不自在,“咳咳”两声,“薄夫人,您特意过来医院,应该不只是为了看我吧。”
墨北这是在提醒她进入主题,少耽误一些时间,只是他没有明说罢了。他这个人,不喜欢拐弯抹角。
谁知,彭芳瑶却是很自然地回答他,“我的确只是来看你的,你想多了,我哪有什么事啊。不过就是觉得你和我们家小宇一起出了事,我作为薄家的长辈,小宇的奶奶,理应过来问候你一句。”
彭芳瑶说着,眼睛一直看着墨北,从未注意郝岚一眼。
郝岚直接摆明了态度,“薄夫人,你还是有话直说,我们墨家的人,喜欢干脆利落,不拖泥带水。说话不要绕弯子。”
“我想知道,墨少爷为什么会突然出了车祸?为什么我的孙子会在他的车上?”
郝岚不禁笑了起来,“你不觉得你问的这个问题很可笑么?这个你难道不应该去问你的宝贝儿子么?他没告诉你是怎么回事么?”
“墨夫人,我儿子怎么会知道呢,这是一场意外,我儿子因为我孙子的离世,他也郁闷着呢。”
郝岚狐疑地看着她,这女人怎么可以表现得这么自然,薄家的人都这么会演戏?
“呵,你儿子郁闷,你儿子有什么好郁闷的?这不都是他一手创造出来的吗?”
彭芳瑶本以为郝岚只是在气头上说说而已。
但好几次郝岚都说车祸是薄司寒所为。
看来就是真的了!
彭芳瑶内心对薄司寒的恨意更加强烈了,害死温小宇她不在乎,但是他害了墨北。
她就不能咽下这口气了,因为墨北是……
“薄夫人。”
彭芳瑶忽然走神了,思绪被拉回。
她抬眼,“墨少爷,你说什么?”
”薄夫人要是没什么事的话,请回吧。”
彭芳瑶的脸色一阵尴尬,墨北也对她下了逐客令。
郝岚嘴角勾起得意的笑容,”听到了吗?我儿子都请你离开了,你还赖在这干什么?不会是来为你儿子开脱罪责的吧?那大可不必,我们墨家不会白白受委屈。我们会找到证据,追究责任!”
彭芳瑶也点头赞成她的说法,“墨夫人说的对,做错事就得付出代价,如果你有充分的证据证明这是我儿子做的,那我无话可说,但有件事我要告诉你,我儿子已经失踪好几天了。”
彭芳瑶直接摊牌了,反正她也是听洛洛说的,洛洛不会骗她,而薄司寒怎样,她也不在乎。
墨北缩了缩瞳仁,薄司寒居然……失踪了?!
他想到的第一个可能就是,薄司寒那天说他要自己结束这一切,那他是不是去做傻事了?
然而郝岚只觉得很可笑,“薄夫人,我不知道你说的话是真是假,你前一秒还说这场车祸是意外,你儿子无辜,下一秒就支持我追责,你们真的是身正不怕影子斜么?还有你说你儿子失踪了,我可以理解为是畏罪潜逃么?”
墨北看了郝岚一眼,“妈,别说了,薄司寒应该真的出事了。”
“我不信,这说不定是她们母子的圈套,一唱一和的,倒是厉害啊!”
墨北问彭芳瑶,“薄夫人,这几天没有什么人联系你们么?”
“没有啊。”
这就奇怪了,如果薄司寒真的怎么了,那肯定会有人联系家属了。
但她说没有,难道薄司寒真的只是躲起来,逃避一切?与世隔绝?
郝岚好心提醒着墨北,“儿子,你别上他们的当了!他怎么样都跟你没关系,想借失踪的名义装可怜搏同情,让我们妥协,不追究责任呢。但事情是他做的,就算逃到天涯海角,都能把他给找到!”
此刻,三人都不知道,薄司寒其实已经入了狱。
郝岚笑容意味深长地看着彭芳瑶,“你说是不是啊薄夫人?”
彭芳瑶迎上她的目光,“那是自然的,时间和距离都不是问题,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不管他在哪,黑的白不了,白的黑不了。”
“薄夫人,慢走不送。”
彭芳瑶也只好起身离开,走出门之前,她回头看了墨北一眼,心里盘算着,她正好可以利用墨北这件事,把薄司寒推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她迫不及待地希望墨家追究薄司寒的责任。
最好,薄司寒永远都不要再回来。
这样,也算了了她一番心事了。
监狱里———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