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无道满脑袋疑惑跟着步焱回到了山壁下。
再沿着山壁绕到了西边。
站在山壁下,步焱指了指上面:
“自己看吧,可别吓着了。”
林无道抬头一看,怔在当场。
虽然没有被吓到,但深深震撼到了。
这面山壁原来也是被藤条遮盖住的,但因为阵法的缘故,整面山壁的藤条全部化成了灰末,因而露出了山壁本来的样子。
让林无道震撼的就是这山壁的样子。
是一个人头人面像。
眉毛、眼睛、鼻子、嘴唇,下巴,甚至还有胡须,神情栩栩如生,仿佛真是一颗人脑袋一般。
而且,神情肃穆,散发着一股说不出的威严,给人一种厚重的压迫感。
这种地方,这样的山壁,还是在原始森林深部,怎么会有这种雕塑?
缓过神后,林无道疑惑看向步焱,问道:
“怎么回事?”
“你先看看,“他”在看着哪个方向。”
“西边……深渊?”
“没错,再结合一下山顶的样貌,感觉像什么?”
山顶的样貌吗?不就是一个凹进去的碗吗?
但结合这雕塑,那就完全不一样了,变成了一个揭去了天灵盖的人头……
“看来大叔想到了,没错,就是一个没有天灵盖的雕塑。还记得我跟大叔讲过的故事吗?当初深渊里真埋了几十万活人,怨气冲天,为了镇住这股怨气,特意雕刻了一个将军像,凝视的就是深渊,原本我不知道山顶有罗盘,现在看来,是用这些罗盘汇聚天地之力,用来镇压深渊的怨气。”
说到这,步焱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
“但麻烦来了,血海秘兰虽然是天地灵宝,但是,需要极阴邪的环境才能生长出来,按道理来说,它不可能在这雕塑内存活,因为雕塑本身意义代表的就是浩然正气,最不适合血海秘兰这种天地灵宝生存,结果偏偏发生了。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什么?”林无道懒得想,直接问道。
不过,步焱说的这些,和小南北的疑惑是一样的。
“意味着,有人动了手脚,很有可能是改变了罗盘的性质,或者是在山顶上布下了其他风水局,悄悄地把这雕塑变成了聚阴之地,可能会引起深渊往四周扩散,说不定用不了多久,整个原始森林的深部都会变成深渊腹地。”
“……”
一提到风水,或者是见不得人的事,林无道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李有道。
李有道有这种能耐,而且干的事邪乎的很,至今都想不明白他到底想干什么。
“深渊如果真的扩散出来了,会带来什么影响?”林无道问道。
“我也不知道,但有些势力是以深渊生存的,听说深渊中还有邪乎通神的原住民……”
林无道打断:“你上次不是说,深渊中根本没有活人吗?”
步焱讪笑挠着头:“我又没进去过,我哪知道深渊里面是什么情况,我所知道的,都是从书上或别人嘴里听来的,所以真假只是一半一半,反正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大叔就当真的听呗。”
林无道无语:“那你继续说。”
“听说深渊中还有原住民,按我所听到的说法,这些人是那些被活埋的人的后代,他们主动住进了深渊,从此没有出来过,你想想,如果真有这样一群人,那他们对这世界的憎恨,肯定已经到了无法形容的地步,要是深渊的范围不断扩大,也就意味着他们的领地越来越大,迟早会出大事的。”
“所以呢?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林无道警惕问道。
“我看大叔跟毛族人挺熟悉的,当然是希望大叔转告毛族人,多留意一下这边的动静,如果能事先控制,那就可以少死很多人,阿弥陀佛,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是不是操心的太多了?”
林无道斜眼望着长相不咋地的步焱,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说他古怪吧,他确实古怪,比如:明明是宗门中人,却喜欢做些“小买卖”。
比如看上去人畜无害,但好像什么事都知道。
比如不像个好人,但目前都没有看到他有什么坏心思,刚刚竟还念着阿弥陀佛……
“大叔,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我真是个老实人。”
“行,我信你。你让我转告的事,我会告诉毛族的。”
“大叔真是个好人,大叔能不能小小透露一下,大叔修炼的什么功法,感觉好奇怪。”
“怎么奇怪了?”林无道不动声色问道。
“就是那种说不出的感觉,真要说的话,就是很平和,像什么都没修炼,有点虚无的感觉,但又像什么都修炼了,我还是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
林无道心中一凛,暗暗惊讶,要知道小南北当初也这样说过。
难道步焱的感知力跟小南北一样变态?
“我修炼的是一门奇怪的功法,至于是什么功法,这个可不能透露。”
“理解,我只是随口问问。行了,我得走了。这次我又赚了不少好东西,没白来,希望以后还能碰到大叔。”
“会有机会的。”
步焱走了。
林无道再仔细看了看雕塑,没有看出什么端倪,选择离开,直接回毛族寨子。
整个毛寨族子沉浸在耶巴格逝世的悲痛中,四处安静得出奇。
柳茵坐在寨子口,一直在等着林无道回来。
看到林无道安然无恙回来了,柳茵松了一口气,连忙跑上前。
“平安呢?没事吧?”
“他抱着耶老进屋了,进去后就没有出来,你快去看看他吧。”
“嗯。”
林无道直奔宋平安住处,在门外听到了屋内压抑的哭声,想了想,放弃了找宋平安。
毕竟情绪是要发泄的,憋在心里反而会憋出病。
林无道找到了先前背着耶老去山顶的那位毛族老人,想问他点事,但对方对他有些抵触,见到林无道转身就走。
林无道追了上去,诚恳道:
“老人家,我没有别的意思,但有几个问题真要弄清楚,关系到毛族的安危,不能含糊。”
听到这话,对方皱着眉头问道:“什么问题?”
“耶老去山顶,是他自己的意思,还是别人让他这样做的?他怎么知道开启山顶的阵法,也就是血祭。”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