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白虎,不会就是七星宫的另一头神兽吧?
不管是不是,它嗅过草丛以后,立即离开了,如同来时一样,步子不疾不缓,但刹那就消失在视线之中。
另一边。
七星宫主峰大厅,有话语权的人都聚集在了大厅之中。
坐在堂上最高位的便是七星宫的掌门人尤自在。
年龄70左右,穿着很简单,气场却不简单,仿如蹲马步坐在位子上,就像跨坐在一匹随时可以冲锋陷阵的巨兽上,带的一种霸绝全场的气势。
身为掌门人,本来就该有这种气势,但尤自在身上的气势显得更加令人窒息。
究其原因,就是因为魂修的缘故。
说简单点,无论什么人,感官上的怕与不怕,都是意识形态上的事。
身为七星宫的一把手,魂修上自然冠绝七星宫,所以释放出了意识形态,也就可以轻松拿捏他人。
看上去虚无缥缈的事,但现实中就是这样。
其他重要人物,分别坐在堂中一、二、三、四位。
八两便在其中,年龄绝对是堂中间最小的,甚至不及他人三分之一或四分之一。
但他,坐的位置就是堂下1号位。
简单来说,他就是尤自在的师弟,尤自在的爹,就是八两的师傅。
八两称尤自在师兄,也就是掌门师弟。
几种身份加起来,八两坐在尤自在身旁都没问题。
反是那些年龄比八两年纪大的,却是坐在他之下。
身份地位在宗门之中,还是刻板成规的,不能逾越就是不能逾越。
更何况,从上一代起,八两便是倍受期待的人物。
先不说这些,回到现场。
尤自在浅压了一口茶,问道:
“兽尊的啸声,想必你们都听到了,你们怎么看?”
短暂沉默了几秒,有人出声:
“确实让我没料到,二十年前,兽尊莫名消失,从此没有再出现,今天却是现身,到底意味着什么?”
话里的意思很明显,七星宫的神兽已经消失了20多年,如今重现了。
还有比这更怪的事吗?
难怪一群人全部聚集在了这里。
尤自在没有出声,环视众人,等着不同的看法和意见。
这种时候,当然就是各抒己见,然后,哑巴继续当哑巴。
所以,各种声音都来了:
“事值星宿宗不断挑衅的时候,兽尊回来,应该就是要给星宿宗一个结局了。”
“我们=一直以为兽尊都已经仙寂了,现在看来,完全不是这样,兽尊还在,七星宫还是无人能欺,星宿宗命中注定该灭亡。”
“依老夫决断,兽尊是要点醒七星宫的未来,造诣肯定要给到某人,绝对是八两。”
所有的发声,可以说是,全都跟星宿宗有关。
足可说明,星宿宗已经危及到了七星宫的地位,不然,哪可能把星宿宗挂在嘴边。
当然,现在有人提到了八两,一个倍受七星宫期待的人物,也可以说是一个七星宫的传奇人物。
这不,尤自在的目光都落在了八两的身上,语气和睦问道:
“师弟,你怎么看?”
瞧瞧,这就是身份!
七星宫掌门人都叫师弟,还有什么比这更牛逼的?
也许外面有,但在七星宫,绝对就是独一号的存在,都不用其他人吹牛皮捧吹啥的,就是实打实的硬地位。
这样的人物,可以牛逼了吧?
有意思的是,八两体现着他十一二岁该有的幼稚和谦卑,很低调的回应道:
“八两年幼,见识不及,一切听掌门意见。”
泥猫的。
这何止是小狐狸,简直是老狐狸了。
尤自在摸起下巴上的胡须,一下接一下,梳理得毫无必要,但这时候就该有这作派,说的话也很有独特性:
“20年前我就说过了,兽尊不可能无故离去,今天,换另外一个角度来说,兽尊不可能无故回来,虽然兽尊现在还没有出现在我们面前,但已经给我们提了一个醒了,依我之见,这次是七星宫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候,但未必跟星宿宗有关,因为星宿宗的威胁,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但有一件事,却是在这两天内发生的,想必大伙都知道我说的是什么事,都没有往这方面考虑吗?”
短暂沉寂后,立即爆起惊讶声:
“掌门的意思是,那几个落在八两手中的人,不是普通人物吗?”
“还别说,那两个人诡异逃走了,确实疑点重重,我一直怀疑,咱们宗门内有内鬼,不然不可能解开缚神索。”
“不是说那几人只要20多岁吗?不可能构成威胁吧?”
各有各的想法,各有各的意见。
尤自在也有自己的看法:
“我也不相信几个二十几岁的人能对我们宗门构成威胁,但有些问题不得不换个角度考虑,比如:那年轻人身上,有蕴含圣人气息的大刀碎片,他随身携带的那颗蛋,经师弟感知,也不是凡物,还有两件玉佩,看上去普通,但其中蕴含的气息,都有圣人之息。试想想,谁家年轻人身上有这种资本,说句不好听的,哪怕是我,也拿不出这种资本。”
果真还是因为林无道身上携带的东西,暴露了林无道身份的不简单。
就像尤自在说的一样,没有几个人有资本带着这么多好东西,而且都是跟圣人有关的东西。
听到尤自在的话,现场气氛凝重起来,有意无意的,关注点又集中在了八两身上。
毕竟这件事,是他经历的。
八两不得不开口:“没大伙想的那么严重,最简单的一点,如果这几人真有过硬的本事和过硬的底蕴,也就不至于会落在我的手里。目前来看,那两人连我们七星宫最基本的神识阵都扛不了,只能说明他们的实力对我们构成不了威胁。至于他们逃跑的事,我认同有内鬼。而且我也认为,就是星宿宗的内鬼,甚至就在这堂中,不如趁今天揪出来。”
没毛病!
小小年纪,大大心智。
但是,这种尖锐性的问题一抛出来,全场便是谁都有可能是内鬼,矛盾拉开了,是不是要动刀子了?
从尤自在的神态看,八两说的话正好是他想要做的一样,目光顿时变得冷杀,一拍桌子,大门立即关上了。
本明暗的大厅一下子变得阴暗了。
老话都说了:欲清外扰,必先清内患。
这绝对是没得反驳的道理。
可问题是:到底谁是内鬼?相互猜忌,是不是会成为另外一个隐患?
尤自在心有成竹,缓缓开口:
“相互证明一下,前天晚上自己在哪,能相互证明的人,坐到我左手边,当然了,八两不用动座位。”
瞧瞧,八两的地位再次突显。
这不止是信任,更是实打实的地位印证。
对于其他人来说,可就是真实和内鬼的考验了。
好在很多人都有可以证明自己在哪的人物,就像成群结队拉帮一样,左手边一下子站了好多人。
渐渐的,只有一个人没有人佐证,留在了右手边。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