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下意识的看向伤口和鲜血,到现在还以为大小丫是在演戏,图逼真效果……
哪知,大小丫接着又是一剑,抹向了两人的咽喉。
这是要两人的命啊?
这还是演戏吗?
再演戏,也不至于用两人的性命为戏码吧。
糙!
两人背心涌起寒意,再次仓促避闪。
“杀,全都杀干净。”
两姐妹不约而同叫了一声,提着剑再次追杀两个长老。
这情况落在跟着她们来的“家庭成员”眼里,真就像是鸡血灌进了肚子里一样。
可不,两姐妹一个照面便把对方斩了一剑,对方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
现在,还轻松追杀着对方两人,这是旗开得胜,原来,流沙门不过如此,所谓杀人不眨眼的山匪,在宗门子弟面前,就像是泥捏出来的一样,一剑就可以解决问题。
受这刺激,所有人都拔出了手中武器,凶猛扑向了流沙门的人。
气势转眼与先前不一样了,说白点就是:绝对可以揉捏流沙门,畏惧少了,咳咳,又要为正义而战了。
林无道愣愣看着,不止感觉到了不对劲,而且越来越觉得不对劲。
首先是大小丫两人,并不像是在演戏,而是动真格的。
虽然手中的剑并没有什么杀伤力,但真的就是奔着要对方性命去的。
难道真要带着人灭杀流沙门?
真要带着人清除掉他父亲这个毒瘤吗?
两姐妹疯了?
不可能啊。
再看其他人,精神病亢奋的像打了鸡血一样,就和两姐妹一样,勇往直前,仿如铁血猛士。
一个转眼间,就成了铁血军团吗?
怎么可能……
有问题,肯定有问题,但哪里出了问题?
林无道正绞尽脑汁想着的时候,两个长老中的一个,大声叫道:
“老裴,出事了,大小姐中了蛊,其他人也是如此。妈的,是谁在他们身上下了蛊?这下麻烦了。”
林无道身上立即炸起了鸡皮疙瘩。
下蛊!
在一号特区接触到蛊后,心里就种下了忌惮的种子,如果可以避开,绝对是宁愿躲一万米,也不会只躲九千米的忌惮。
而现在,始料不及的情况下,亲眼看到一群人都中了蛊……难怪大小丫如此失常,其他人也如此不对劲。
刚刚疑惑,现在全能理解了,再看场中情况时,不就是中了蛊的表现吗?
简单来说,就是他们已经不再是他们,而是受人控制,意识都操控了。
可怕的蛊!
玩弄人于手掌心,连招呼都不带打一声的。
而且,用蛊术操控了这么多人,就绝对不是一般的下蛊了,足以证明,下蛊的人,蛊术到了很高的境界。
是谁?
林无道立马看向身旁的路棋和小篆子,生怕两人也中了蛊。
好在路棋和小篆子神色正常,并没有反常的情况。
“你俩没事吧?”林无道仍是不放心问道。
“没事,怎么了?”
“真没事吗?好好感受一下,身体有没有异常,或是不正常的心理反应?”
路棋和小篆子先后摇了摇头。
林无道暗暗松了一口气,他自己也没感觉到身体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也就是说,他们三人并没有中蛊。
很有可能是他们三人原来不在大队伍中,是后来偷偷潜入的,因此躲过了这一波。
这样一想,有些后怕啊!
再一想,下蛊的人肯定早就在大队伍中,早一步下蛊了,到底是谁?
林无道立即在场间寻找,仔细找了个遍,没有看不出所以然。
难道不在大队伍中?
或者是,对方隐藏的本事极好,也伪装成中蛊了吗?那这样的演技能耐,可以和大小丫相提并论了。
林无道眉头皱起,想了想,觉得要想控制这么多人,不可能远距离操作,只有可能在场间。
相应就是说,对方确实是在伪装,蒙蔽了众人的视线。
必须找出他!
林无道立即对路棋和小篆子说道:
“你俩退远点,千万不要过来,我来会一会那个阴险的人。”
“好。”
路棋和小篆子什么都没问,马上按林无道说的,退到了十多米外。
而现场,已经死了不少人,血腥味在场上漫开。
对于流沙门的人来说,其他人都不足为虑,最棘手的反是大小丫。
两人本没有威胁可言,可不死不休的架势,就是要与面前的人同归于尽一样,逼着两个长老不好动手,一退再退,郁闷的都快吐血了。
林无道正在逐个寻找,放慢了速度,不放过每一个可疑的对象。
终于,锁定了其中一人。
对方年龄差不多30左右,脸蛋遮掩在斗笠和面纱中,穿着和其他人没什么区别,但在他腰间,挂着密密集集的竹条编出的人偶,时不时见他在人偶上拍一下,就像是驱赶着什么一样。
如果不是他,林无道都不信了。
不然,腰间挂布偶干什么?
就是他!
林无道挪动脚步,不着痕迹靠近对方,并不是要在这场合帮大小丫,也不是要帮章流沙,而是极度厌恶下蛊,不除掉,心里的疙瘩难以消灭。
至于有没有把握……说实在的,一点把握都没有。
因为,下蛊不同于平常的武修,手段诡异,防不胜防,如果自己也中蛊了,那就巴比丘了。
所以,林无道很小心谨慎,甚至,有意伪装成向前盲目冲杀的架势。
眼看着离对方越来越近的时候,对方突然回头看向他,眼神阴森的像地狱穿过来的目光。
林无道立即汗毛炸起,下意识的放慢了身形。
对方仍是盯着他不放,而且开口说道:
“不管你是谁,别坏老夫的事,不然,老夫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也不能。”
“……”
求生不能,求死也不能!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