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白眉和胡义想保住赵临框的人马,这没毛病。
但问题是,这个时候叫赵临框的人马跟着他们,不就是让出了中路吗,相当于直接让西北狼骑往里扎!
还别说,两人确实就是这样想的。
因为,就算放任西北狼骑扎进去,也不碍事,后面还有两千多人兜后,只要堵住西北狼骑,他俩便可从两侧反杀回去,到时,西北狼骑腹背受敌,不就是进了棺材吗?
对战之间的瞬息万变,最考验的就是指挥者抓机会的能力和对局面的判断。
比如此刻,跟在路棋身边的羽霓裳立即敏锐看到了战机,迅速跟路棋说道:
“变阵,突左翼,鱼排刺。”
说话的同时,迅速举起手来,做了一个手势。
旗手立即摇旗,指向了左翼。
整个队伍的马头立即往左一拉,变向,斜刺。
也就是,本来西北狼骑是跟着最前面的路棋冲锋,路棋是矛尖,而现在,整个队伍全部斜偏,像一排鱼刺,不知有多少矛尖了。
这是羽霓裳瞬间做出的应变和决定。
不管右侧,突左侧。
正常来说,左侧和右侧的人马都是一样,为什么选择突左侧?
大概很多人都不明白。
其中一个细节便是,左侧的人是右手持武器,攻击左侧,就是攻击对方左手边,在对方往右靠的情况下,几乎无法形成反击,形同靶子。
而要是攻击右手边,对上的是对方正右手,就算对方不好反击,也比左手的杀伤力大得多。
看似没有区别,实际上有着很大的本质区别!
要在对战之中抓着这种优势,不仅仅要丰富的对战经验,还要很敏锐、很冷静的判断力,羽霓裳便是完美体现了暗夜殿军师的能力。
绝不是凭空就有这种能力,而是在长久的对战中一点一点锻炼出来的,不仅是能力,还有冷静!
所谓一步棋走错,便是满盘皆输!
当胡义看到西北狼骑变阵的阵形后,瞬间便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相当于是把自己送到了砧板上。
可不是吗,想保全大队伍的实力,这本没有毛病,但关键在于,赵临框的人马偏向他的人马靠过来的时候,会挤压到他的人马,再好的队伍纪律,都会阵形受到影响,无法避免的事。
而,赵临框的人马要面对西北狼骑的冲击,一群失去老大的人,心里防线本就乱了,再面对西北的冲锋,必然鸡飞狗跳!
到时,心里想的只会是想着赶紧远离西北狼骑!
而,远离的方法只有往胡义的人马里挤,才有逃生的希望。
所以,到时,会时自己人先搞自己人,绝对会让自己的阵形大乱!
该死,还没有和西北狼骑正面交手,怎么一瞬间就变成了这样?
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怪赵临框不该贪图对方的人头吗?
还是怪自己和齐白眉不该收拢赵临框的人马?
或者,怪对方的临阵抉择太踏马要命了吗?
再者,为什么偏偏自己是右侧,这不就是活该遭受对方的攻击吗?
如果再重来一次,胡义绝对不会选择右边了,像左边的齐白眉,现在就没有这种压力……
哪有那么多如果,已经是这样,注定会成为一个倒霉蛋。
但胡义还是尽最大的声音咆哮命令道:
“挡住他们,别让他们穿透队伍,就1000多人而已,几个杀一个,都能吃透他们,给老子杀!”
嘴上喊得无比豪气,但实际上,他猛踢着马腹,尽最快的速度脱离危险区。
因为心里很清楚,西北狼骑能在瞬间做出这样敏捷的决定,意味着西北狼骑有大智慧的指挥人物,注定要被西北狼骑冲击了,此时如果还不离远点,自己也会陷入重围之中。
真没毛病!
本身就是这个道理!
事实也是这样!
赵临框的一半人马按胡义和齐白眉的意思往左右边靠,结果还没融合到一块,西北狼骑找上门来了。
死死地盯住了他们!
本就军心已经不在正常状态的他们,就算想对抗,但关键问题是侧身,若是勒转马头回头对抗,相同于送死。
根本就没得玩!!
只能是赶紧找机会,找活命的机会。
唯一条的一条路,便是扎入胡义的大队伍之中,那样活命的机会才会多一些。
所以,胡义担心的事情发生了。
一句话,自己人搞自己人。八壹中文網
还不等西北狼骑的人动手,赵临框的人马已经使劲吃奶的力气朝他的队伍中猛扎。
结果不用说都知道,胡义手下人马的队形立即大乱,甚至很多已经人仰马翻。
左侧刺杀的西北狼骑,就像是坐收渔翁之利一样,速度没有放慢半点,手中刀子也没有半点客气可讲,成鱼排形冲刺,在这时候,以最大的收益化收割着战场的红利。
惨叫声接连响起,接着便是上百条人命被带走了。
这还只是开始!
接着是进一步的收割,炼狱已经临世,鲜血和人命像倒地的麦草一样再也无法站起来。
另一边的齐白眉看着这一幕,身心都冰凉了,以为是做出了最正确的决定,结果却是送肉上砧板。
怎么会是这样?
做出了一个愚蠢的决定吗?
这时候,愚不愚蠢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和他的人马侥幸躲过了这一劫。
而且,机会也来了。
只要扭偏马头,便是追着西北狼骑的身后杀。
西北狼藉不可能扭转马头抵抗,意味着完全可以放开手脚杀,加上赵临框的五百多人马融入了他的队伍,足有一千五百多骑……
别说是一千五百多骑,只要有五百骑,追着屁股后面杀,都可以把西北狼骑吞噬掉。
齐白眉立即下出指令,率先扭转马头,兜后西北狼骑。
没有毛病!
确实是正确的选择!
因为西北狼骑不可能回身,就算扭转马头回身,都不可能面对冲锋的齐白眉人马。
道理很简单,齐白眉的人马是冲锋,而西北狼骑如果回身,不仅反应上来不及,还是以原地之势面对疾冲而来的大队人马,劣势有多明显,不用说都知道。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