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艳儿哪还敢当自己是谁,眼前发生的种种,一而再的超出了她的认知,只剩下一种感觉,就是自己如蝼蚁一般,一时间看到了她这一辈子都难以见到的画面,整个意识都被掏空了,哪还有自己的感受!
正常!
连林无道的脑海都有种被掏空的感觉。
着实是檀都的变化和眼前的变化太匪夷所思,远远超过了认知!
可这就是现实!
没有道理可言,生硬蛮横的逼着他们接受!
但是,即便这种情况下,林无道还是抱着一份指望!
那么,他的指望是什么?
还不死心吗?哪来的指望?
或者说,哪有资本指望?
估计没有人能猜透林无道的指望是什么,就像林无道在一次又一次的绝境中反转,并不是有人先给了他答案,而是他对事情的预判,预判着那个结果会出现!
说出来,真是有些玄乎!
可总是有事实依据的……
这不,在檀都发生异变的时候,宁安寺,一直在后山闭关的某人,在这时候破门而出,大步流星出现在宁安寺的大厅中。
大厅里,早就众僧人等候!
从闭关处出现的这个僧人,颌下白须垂到了腰际,连眉须都垂到了肩膀,哪还能判断他的年龄到了何种岁数?
总的来说,就是宁安寺闭关的高僧临世了!
见到这高僧出现,宁安寺众僧人,包括主持,全都行礼,异口同声几句话:
“拜见小师叔!”
“拜见师祖!”
“拜见师宗!”
这是什么概念?
最高一层的主持都要称对方为小师叔,可不就是迎来一个绝世高僧出关了吗?
看上去异常,但上次林无道来宁安寺的时候,主持便说过,小师叔在等待着一个时机出关,似乎已经等到了!
“时刻已到,刻不容缓!”小师叔说道。
除了少数的几个人,宁安寺僧人都不知道小师叔号逍遥!
这绝不是僧人该有的僧号,但小师叔是个例外,可以说是活到老都无拘无束,直到那次变故,便像笼中鸟一样,人生从此改变了一个方向。
难以想象的是,这不像僧人的逍遥和尚,却是在被束缚后,比得道的僧人定性还要好,久居密室中,就像是一个转眼间,抛弃了他原来所留恋的花花世界,从此与世隔绝。
这一刻,他多年后现世,一身素衣,面色枯槁,形同一具干尸一般。
但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威严和气质,让整个佛堂都被笼罩!
只听他说道:
“妖魔已现,速取金袈裟,玄武鱼,问天指,随本僧斩妖除魔,匡扶正道!”
“阿弥陀佛!”
金袈裟,玄武鱼,问天指立即呈上堂!
金袈裟如其名,袈裟上金丝闪现,百般灿烂!
玄武鱼,不像和尚敲的那种木鱼,而是一门乌龟壳!
问天指,就是冥鸦惦记的舍利子,一指骨!
但尺寸形状要比普通人的指骨大出很多,看上去就不像是一个人的指骨!
总的来说,目前就像是小师叔搬出了宁发寺所有可以用的镇寺之物,要做最后一博一样!
也可以理解为,小师叔闭关这么多年,等的可能就是这一刻!
“讼金刚经,敲无界声,随本僧斩妖除魔,守卫正道。”
“阿弥陀佛!”
谁的小师叔走出宁安寺走出殿堂,颂经声响起,敲木鱼的声音仿如敲在天地间,声声清脆,独立于世间!
佛道儒既然存在于这世间,总就有存在的道理,就像现在,颂经声和敲打木鱼的声音无比和谐,破世而出,哪怕宁安寺外如同地狱,而僧人所到之处,就像是白暗之中的曙光一样,不但没有四周死气的影响,反而死气避而远之。
可以说,凡属是宁安寺有道行的僧人都随小师叔踏出了宁安寺!
小师叔,名:圆寂!
圆字辈的僧人!
说句不夸张的,宁安寺再过一百年,也不会轮转到圆字辈!
放在眼前,寺中高人都称圆寂为小师叔,实际上根本不是辈分的问题,而是主持明觉的师傅一样要尊称对方一声小师叔!
可想而知,这小师叔,不单单宁安寺高僧的小师叔,也绝不是普通人所认为的闭关10年或几十年的问题,更有可能是闭关了他人的一辈子或两辈子!
似乎无法想象,但看他垂到腰际的白须,和垂到肩膀的白眉,还用得着格外解释吗?
这就是一个特殊的存在,闭关到现在,似乎就是等着檀都的变故!
小师叔在前,宁安寺众僧人在后,人人手持鱼,嘴中颂佛经,木鱼敲着无界经,走出了宁安寺!
在他们周围,一团洁白的光芒包裹,所过之处,四周的气息如避蛇蝎,完全没对他们构成任何阻碍。
小师叔的目标就是仙临山!
他走在最前面,看似不疾不缓,但每一步踏出,但在几十米之外,还要等着身后的僧人跟到他身后之后,再踏出一步,接着又是等!
所以,这一路真是小师叔等着宁安寺的僧人踏上了仙临山。
往上走!
近了仙临台。
不等小师叔开口,煎先生轻笑道:
“你总算来了,德庄把赌注都押在了你圆寂身上吧,闭关这么多外,想必大有感悟,我是不是该贺喜?但说句实在的,别说是你,就算是德庄派出最顶尖的大能,也无法改变这局面,实际上德庄已经认了,你这老秃驴还要当个牺牲品吗?”
似乎一切都在煎先生掌控之中!
料到了德庄不会轻易妥协,但又没有把握,故而让宁安寺出面,还是想挽转局势!
小师叔宣了一声佛号,神色不咸不淡,说道:
“煎施主误会了,茫茫苍生,皆是蝼蚁,但也皆是生命,煎先生逆天而为,即便天能容,佛家也不能容。”
“哈哈哈哈,笑话,你哪来的资本说这种话?真当你是宁安寺的小师叔,就应该怕你吗?放屁,别说是你,就算是你的师叔师宗来了,今天也只有跪拜我的份,你听明白了吗?”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