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秀云左右张望一圈,她家隔壁是老姜家,右边没人,再那边是林带,她不知道是哪个“好心人”送来的鱼,有一瞬间还阴谋的想,是不是张凤梅为了陷害她报复她还是咋的。
可要是有鱼吃,张凤梅会舍得用鱼陷害她?
陈秀云把鱼取下来,其中一条还甩了甩尾巴,竟然还是活的呢。
陈秀云把家里的木盆里添满水,把鱼放了进去,五条大草鱼,其中四条在有水时都活了过来。
这鱼陈秀云暂时不敢动,准备先养起来。不知道是谁送的,吃的也不安心。
姜馨玉和姜玉珠起来时,就在草帘外的“堂屋”看到了鱼。
等听陈秀云说大早上离奇的在院门上看到的鱼后,两人都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大清早的,陈秀云把鱼的来历放下后,活了棒子面,昨晚的剩菜还有,在锅里热了后,陈秀云在锅边贴饼子。
饼子贴好,用锅盖闷上。
等再掀开锅盖后,棒子面饼的香味就出来了。
隔壁的老姜家再次闻到这熟悉的味道,李老太的脸拉的更长了。
昨天姜贵生想从李老太这里把二十五块钱的亏空补上,不过被李老太骂回去了。张凤梅不觉得自己做错了啥,可丢了那么大的脸,又被李老太熊了几次,哪怕不住一个院,她都没胃口也没脸吃饭。
母女三吃的饱饱的,锅里的汤汁却还剩不少,陈秀云抓了高粱面进去煮,用菜汤给煮了糊糊,又放了野菜,是用来喂狗子和猪的。
姜馨玉把小黑从猪圈里弄出来,闻到食物的香味,小黑瞬间来精神了。
陈秀云安排俩闺女喂完家里的猪和狗,再去捡柴火、挖野菜、提水加满水缸,而陈秀云则要去一趟镇上供销社,她要扯点布,再去弄点棉花回来,顺便看看能不能在食品站搞点猪胰脏。
母女三分工明确,有了张凤梅偷猪那一回,小黑狗又还没长大,家里时时都是要留一个人的。
姜玉珠出去捡柴挖野菜,姜馨玉在家刷锅刷碗,喂猪喂狗喂兔子,等这些活干完了,锅里的水也烧热了,兑了些热水,姜馨玉把衣裳都洗了。以前洗衣裳有全自动洗衣机,家里也有干活的阿姨,现在这些都要自己干,姜馨玉手心给给干红了。
等忙活完,就坐进被窝里学习,小黑就卧在床边,粘人又听话。
那头陈奕忙活了近乎一夜和一个上午,到十二点多才带着满身鱼腥味忙活完回到镇上。
可别说,鱼在县城里的黑市太好卖了,都恨不得抢起来。城里人有工资,可惜票据都是限量的,有钱也买不到肉,他这鱼是食品站里的两倍,他手里还收了一些票。
等回到镇上,他去食品站买猪肉时恰好碰到了陈秀云。
陈秀云要猪胰脏不太顺利,胰脏是没人吃,但可以喂牲口,也是有人要的,那杀猪匠根本就没给她好脸,哪怕她说了会给一分钱。
陈秀云眉头皱着,陈奕上前问清楚后说:“婶,我去帮你问问。”
陈秀云摇头,“还是别问了,那杀猪匠不太好打交道。”
陈奕很是坚定:“不是我给婶家弄去一条狗,婶也不会愁咋喂它,这件事我是有责任的。”
陈秀云有点子心虚,可做肥皂的事她也不能往外说啊,劝不住,只能看着陈奕往食品站后门走去。
在陈奕掏出烟和杀猪匠侃了一会后,杀猪匠表示,明天再杀猪,可以给他留两副猪胰脏。这东西人都不吃,杀猪匠是可以自行处置的。
陈奕这个人,刚入集团时,也混过饭局,他虽然不喜欢酒桌文化,但不否认酒局上可以谈成的事很多。一个杀猪匠,他要是想奉承,也能奉承说到他心坎里去,有时给点一支烟,再说点好听话,笑着说着就能把事情给办了,他只要有心想办成一件事,那就没有办不成的。再多聊会,杀猪匠能和他称兄道弟。
等陈奕从食品站出来时,陈秀云看他手上也是空的,也有点失望。
“婶,张叔说了,明天给你留两副,今天的确实没了。我和他说好了,明天你过来拿就行。”
陈秀云以为杀猪匠是打发她的,毕竟刚才那杀猪匠态度确实不算好,但她没想到陈奕能让杀猪匠给她留两副,可真是好本事。
闻到他身上的鱼腥味,陈秀云心思一动,“陈奕,你是不是往婶家送鱼了?”
陈奕身形一僵,不知道该不该承认。他都不知道是他身上的鱼腥味暴露了他。他接触了十几个小时的鱼,早就闻不出自己身上的味了。
此时他怕他要是承认了,以后他送什么,陈秀云都给他送回来。
这瞬间,陈奕不自然的脸色已经在陈秀云这出卖了他。
陈秀云家就俩闺女,上次陈奕就没掩饰自己的意图,这让陈秀云心里不对劲。她又没想为了几条鱼卖闺女,女儿婚事是日后的事,她现在接受了陈奕对她家的好算咋回事?
陈秀云想着等会在回村里的路上好好和陈奕说说这个问题,还没开口,陈奕就说:“婶子心里不用有负担。”
他压低声音说:“昨天抓了不少鱼,家里也吃不完,我妈都处理不及,鱼又不要钱,不过是抓的时候费了点功夫。”
随后他又说:“婶子现在带着俩闺女,我想起小时候我妈带着我,都是不容易的。我知道咱们非亲非故的,可我就想帮帮你们,也不求你们回报,我说的都是真心话,婶子可别介意。”
陈秀云听他提起他妈王寡妇,心里觉得这孩子懂事。可听他说帮她们不求回报,心里觉得这孩子会说话会办事,但对别人好这件事,时间短了不求回报无怨无悔的,时间一长呢?
同姓之人付出和收获不对等,长期都是要起龃龉的,这外人呢,还是对她闺女有企图的外人得不到他想要的,这后果她都不敢想。
陈奕忙碌许久,腰包却是鼔了不少,本来在黑市他也能买到肉,但黑市的要价高,他手里又有肉票,干脆就去食品站买了。
俩人回到大队,陈秀云提着买回来的东西回到家,收拾了一会,提着昨天那条腊肉就要去王寡妇家。
而陈奕到家后,王寡妇见到他的第一面就说:“你身上可腥,我给你烧水,你洗澡换换衣服。”
陈奕本来就是要洗澡的,闻言抬起胳膊闻了闻,是有点腥,他恍然大悟,怪不得陈秀云会猜到是他送的鱼呢!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