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姜宝琴的尖叫可不止引来了李大妮一家人,在这边地里干活的人几乎都来了。
姜宝琴话落,不少人是不相信的,但也有那没脑子的,还真信了。
他们看着陈正宇的眼神有打量有鄙夷。
陈正宇当即就愤怒了,他不想打人的,但这会忍不住啊,一拳头砸姜宝琴脸上的颧骨上了,让她叫的比刚才还大声,身体向一侧倒去,被旁边的人扶了个正着。
“你他妈敢说假话,老子就敢打死你,你和我前后脚过来,就睁着眼睛说瞎话,你看我今天不打死你个谎话精!”
陈正宇年纪不大,在村里成天乐呵呵的,见到谁都笑,和谁都能说两句,村里老一辈小一辈就没有不喜欢他这样的人的。
此时他额上青筋都爆起了,眼睛瞪着,看起来能杀人,可把一众人吓的不青。
有些人平日里好说话,看起来脾气好的很,那是没触碰到他的底线。现在的陈正宇,就是一头被惹怒的幼狮。
侮辱一个傻子,不提对他尊严的践踏,这罪要是在村里定了,无非是俩个结果。
第一个结果,可能被木仓毙!有可能去改造!
第二个结果,他娶了李大妮!
无论哪一种,都是他不能承受的。
第一种这辈子就毁了,不,他很有可能没有余生了!
第二种,那样的后半辈子不如不要!知青在乡下结婚,可没办法回城了,他脑子里从来没有男女的事,更别说在乡下结婚了。
陈正宇眼睛都红了,他要打死姜宝琴这个满嘴喷粪的谎话精。
下一个拳头落下来时,被匆忙赶过来的宋明翰握住了。
“陈知青,冷静点,打人并不能解决问题。宝琴她还大着肚子,孩子要是没了,你就麻烦了。”
宋明翰厌烦姜宝琴惹事的能力,却又不得不给她收拾烂摊子,心里也是非常恼火。
姜宝琴脸上挨了一拳,疼的说不出话,嘴还犟着,“陈正宇,人要敢作敢当,你敢欺负李大妮,就要敢承认。她是个傻子,说不清楚话,我替她说了实话,你就算打死我,你干过的事也不能被抹去。”
陈正宇被人拉住了,气到口不择言,“姜宝琴,你记住你今天的话,人不积德,会报应给后代,你说假话,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就得是个没**的?宋明翰,这种恶毒的女人,你竟然还娶了,你是不是眼瞎?”
姜宝琴说的言之凿凿,陈正宇也愤怒的看起来能把这林子一把火给烧了。
小川从后头狠狠推了姜宝琴一把,不过她被宋明翰拉着,不过是踉跄了一下。
“我正宇哥从地里出来还没一会儿,怎么可能干坏事。”
李大妮儿的嫂子转着眼珠子说道:“这事陈知青要是不给我家一个交代,那我们就去派出所报案,让你游/街木仓毙!大妮儿怀孕了,那孩子指定是你的,不然也不能大白天的就欺负人!”
大妮儿嫂子抱的是破罐子破摔的想法,这事闹开,李大妮儿咋样都没人要了,不如就沾上陈正宇!
这话落下,村里人都震惊了。
揣着袖躲在人群最后头看着热闹的张铁柱浑身一震,有孩子了?生下来是不是也可能是个傻子?
陈正宇快被气哭了。
他把人搞怀孕?他连姑娘的手都没摸过!这些人是人么?就这么欺负他!
王寡妇听到消息背着草篓敢了过来,喘着气说道:“人家沪市来的知青就算要谈对象也会找那长的平头正脸的,而不是欺负咱们村有名的傻妞,不是我看不起你家李大妮儿,这十里八村的她都找不到婆家,你们凭啥认为陈秀云家侄子能看上她?”
冯大山的婆娘刘彩凤向来和王寡妇不对付,哼了一声说道:“你这话不对,偷偷摸摸的欺负又不用娶回去,就是头母猪,能睡就行,哪有看上看不上的事!”
王寡妇回骂道:“你家冯大山和母猪睡过?你这么清楚!”
话骂的粗俗,刘彩凤差点没冲过来和她打一架,愣是被冯大山紧紧拉住了。
这边的动静不小,在公房的队长和书记几个都来了。
“都散了上工去!”
大家伙可不舍得走,各个一步三回头慢吞吞的。
“赶紧的,再耽误的扣工分!”
有扣工分的威胁在,大家伙才速速的往地里走。
一腔憋愤的陈正宇气成了一点就能炸的气球。
“李叔、余叔,我要去知青办公室告状,这事不是我干的,姜宝琴不安好心血口喷人,你们得给我做主啊!”
陈正宇被亲哥揍都没哭,现在被气哭了,拳头捏紧,不是有人拦着,他高低得把姜宝琴这贱人狠狠揍一顿。
李大妮爹娘也不强出头,“姜宝琴说你欺负了俺闺女,她还能说假话?”
一旁的姜宝琴肿着脸冷哼道:“我没说假话,到了派出所,我也是刚才的话,我来的时候,他就是趴在李大妮儿身上。”
宋明翰皱着眉头,也不知道她说的真的假的,要是假的,她说的也太真了吧。
可他又本能的觉得陈正宇不是那样的人。他后悔让姜宝琴给他送水喝,她不来,她也掺和不进这事里。
一行当事人还没回到公房,两个穿着制服的民警就出现在了众人的眼中。
陈正宇大声喊道:“民警同志,求你们给我做主,有人污蔑我欺负侮辱村里的傻女。”他就不信这世界上没天理了。
民警是来抓张凤梅的,姜老头昨天把人打了一顿,今天就去报了案,要让张凤梅蹲篱笆。这么歹毒的儿媳妇,必须要让她受到惩罚。
谁成想到,刚进村里,又有一桩案子。这长的眉清目秀的半大小伙子眼睛通红,眼泪都落了下来,看起来真是饱受冤屈。
李大妮儿的娘家人在见到官家人时,更不会强出头了,她们指着肿着脸的姜宝琴说道:“我们可没冤枉他,她说亲眼看到他趴在我们闺女身上。”
姜宝琴心中恼怒,面上却不显。
她还是头一回被人在外头这样打,这仇她记下了,不把陈正宇送进去,她就不是姜宝琴!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