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寡妇口头上拒绝那啥转运珠,实际心里头还真有些心动,不过怕儿子儿媳妇生气,她暂时只能在心里头想想。
过了吃什么吐什么的月份,姜馨玉现在吃鱼也不觉得腥了。
不过她也有意控制着食量,医生都说了,吃的太多,有可能造成胎儿过大,到时候生的时候还是她受罪。
姜馨玉现在享受的待遇那是相当好,陈奕伺候她都伺候习惯了,不管是在学校还是在家里,晚上都会给她端水擦澡泡脚,只要是活,甭管大小,只要他在,就没让她沾过手。
姜馨玉洗完收拾完坐在桌前抹着雪花膏,随口对他说道:“说好了,不管男女,就这一个,你妈那要是有意见,我是不会管的。”
光是这几个月吃什么吐什么的罪她就不想遭第二次,甭说冒着生命危险生孩子了,就算是陈奕,也不能让她生第二个。
生了孩子就得为孩子付出,她自己还没享受过什么好日子呢就要给孩子打算,这样的日子,她是真的不想过。
陈奕拿着毛巾擦着脚,说道:“我看起来这么不靠谱?”
姜馨玉回头睨他一眼,手指上挖了些雪花膏起身,到他跟前给他搓脸。
这人是真不伺候自己的脸啊,天冷又干燥,脸上不涂点油润一润,没几天这脸就皴了,还有点发红。
他一手揽着她的腰,微扬起脸让她给他搓脸。
她顺嘴问道:“你也想要儿子吗?咱们现在可没有家产给他继承。”
现在俩人就这一套破院子,孩子生下来真是明明白白的继承俩人的贫穷。
说句不科学的话,孩子投胎之前,要是能选择,现在也肯定不乐意投她肚子里。
要是像几十年后的医学水平,家里条件又好,甭管男女,她可能会考虑多生一个,但现在,可去他的吧,一个就是她的极限。
他把她抱起在腿上坐着,“生一个像你的,我伺候你们母女也有劲儿。”
女儿好,如果像她,那香香软软的,多招人喜欢。
因为觉得这年纪生孩子不合适,姜馨玉至今还没对肚子里的生出多少母爱,她哼了一声,霸道的说道:“我不管,就算等孩子生出来,在你心里,也必须是我更重要。”
他轻笑一声,贴了贴她的脸。不用选择,她永远最重要。
小夫妻俩在屋里腻歪,王寡妇在屋里坐不住,还是起身去了队长家。
和队长媳妇嘀嘀咕咕说了半小时,队长媳妇把放在李磊屋里桌上的“转运珠”拿出来让王寡妇看。
所谓的“转运珠”,就是桃核磨成的圆溜溜的珠子,又用皮筋串了起来。
成本也就是一小截皮筋的钱,那大夫却要卖两块钱。
王寡妇平日里省吃俭用,此时却从兜里掏出两块钱,让队长媳妇帮她带回来一串。
队长媳妇说道:“那大夫说了,这东西不用随身带着,就放在小两口的屋里摆着就行。到时候你就悄悄的放俩人屋里,保准有用。”
王寡妇点点头,心里松了一口气。
儿媳妇要生一个,那行,只要第一胎是儿子,她就心安了,不然,她还真没法让俩人再生一个。
上次的事时刻提醒着她,不能再做什么过分的事,现在私下里买转运珠,她认为也不会损害儿媳妇的身体,这才敢偷偷摸摸的干。
虽然如此,王寡妇还是觉得自己做了啥亏心事,第二天一大早就起来炸了糖油果子。
一般情况下,她只在家里年景好时的过年炸这东西,因为心虚,她就想对儿媳妇更好点。
过年留的半头猪已经吃完了,家里也没猪肉了,不过十月份的时候陈奕又逮了不少鱼回来,被她腌成了腊鱼早就晾干了。
大清早的,姜馨玉吃着腊鱼和糖油果子,幸福感跟过年一样。
“啥时候弄回来鲜鱼,咱们熬西红柿鱼汤喝。”王寡妇看她胃口好,心里也高兴。
姜馨玉去了一趟公房帮队长改报告,又回了娘家一会儿,半下午两人就启程往公社去了。
陈奕这放电影的活一到冬天就清闲下来了,主要是一到下雪天气,至少得三五天不用下乡,每天坐办公室里也就是看看报纸,那日子可不要太舒服。
不过大冬日里的下乡放电影也挺遭罪,寒风呼呼的刮,慢慢推着用自行车驮着发电机和放映的机器是非常磨人的。
路上有些泥泞,骑到特别不好的路段,陈奕就下来推着自行车,姜馨玉老老实实坐在上头。
半道上,大老远的就听到有女人在哭的声音,越走越近,就见宋明翰和抱着襁褓的姜宝琴一前一后的从对面走过来。
姜宝琴哭的太过投入,压根没注意到对面走过来的是她最讨厌的姜馨玉。
姜馨玉坐在座上,随意瞟了一眼襁褓里的孩子,就发现这小孩的脸好像不太正常,隐隐发青,并且没有呼吸的动静。
想到某种可能,她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中午二婶在她娘家还说,姜宝琴的儿子发烧,烧成肺炎了,跑去县里医院治病去了。
这莫不是没治好?
冬天婴儿就容易生病,她大姐姜珍珍家的那个小的体弱也发过一次烧,不过已经好了。
此时的姜宝琴难过又恐慌,孩子是她牵制宋明翰的工具,如今这孩子因为肺炎没了,她就怕宋明翰考上大学不要她了。
她心里暗暗下定决心,他的通知书一到,就得在她手里攥着,如果他回城不带他,她就把他的通知书撕了。
十二月很快过去,一月初,过了体检线的名单在县里张贴出来了。
公社小学、初中学校里的老师,过了体检线的可有四个。
刘干事来报喜的时候,那可真是红光满面。
他们整个公社过了体检线的不到两个手掌,他们学校可就有四个,也算是给学校争光了。
“小林、吴健,小姜,张磊,明天我给你们放假,你们赶紧去县里医院体检。对了小姜,我看了名单,还有你丈夫小陈,也过了体检线,真是恭喜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