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外头看起来不错,里头看起来也还行。
地面是用红砖铺的,空间也不小,有个差不多十几平,一张双人床看起来有些年头了,就是光线不算特别好。
这屋子比陈奕看的西郊的屋子好不少,西郊的那屋子和乡下的屋子一个德行,地面都是泥地,一下雨就得毁。
俩人挺满意的,就和老人家商量起了租金。
柳文他姥爷想着这俩都是学生,以后还要养孩子,就要了市场价五块一个月。
他这屋子大,即使是多要一两块钱,碰到那需要租房的,也是能租出去的。
“在外就说你是我远房表姨家的亲戚,另外我马上再写一份条例,一式两份,上头有规矩,以后咱们都按规矩来办事。”
老爷子说话有理有据,看起来以前是个文化人,两人自然是没什么说的。
柳文的姥爷姓罗,他办事很有效率,当即拿出一张纸,拿起钢笔在上头开始写规矩。
房租一个月五块,每月要提前十天给,也可一次性付清几个月的;另外夜里十点后不建议出门,当然,急事除外;再者,不能带陌生人住宿;还有,禁止做违法乱纪的事,一经发现,立刻终止合约!
他说着写着,俩人就听着,觉得这些条件挺合理。
见老爷子停笔,俩人问:“没了?”
罗老头摇摇头,老神在在的说道:“我暂时只能想起这么多,等再想起来新条件,再加吧。”
姜馨玉觉得这位老爷子看起来是个讲理的,就算以后再加条例,也不会是没不合乎情理的。
陈奕一本正经的说道:“这也不能光保证您的权益,我们也得有租房的保障。”
罗老头觉得这话还算合理,点头说道:“你说呗,我听听。”
“如果您这边不租了,至少得提前一个月和我们说,便于我们找房…”
陈奕和柳文她姥爷谈着,柳文给姜馨玉介绍了一下这院子。
“院里没水井,水井在巷子那头,距离这小院有个五十来米,每天需要人去挑水…”
柳文话还没说完,隔壁就有个端着碗的老太太进来了。
“吃了没?来,朵朵,给你盛了碗骨头汤,温度正正好,进屋喝去。”
小女孩和老太太很熟了,闻到肉汤味赶忙起身过来。
老太太把肉汤端进屋里,出来后眼睛打量着姜馨玉和陈奕。
“小文啊,你家亲戚来了?”
老太太和罗老头是老邻居了,对罗老头家里的事,事无巨细,都了解的挺清楚,这会过来也是为了看看“租客”长啥样。
柳文也知道隔壁的张奶奶和她姥爷的关系“好”,把情况简单说了一下。
姜馨玉和陈奕也和老太太打了招呼。
老太太脸上有一片红中泛黑的胎记,就在眼角下,不过眼神看起来还挺温和。
老太太看着姜馨玉的肚子,让姜馨玉到跟前来。
姜馨玉莫名其妙的上前,老太太就上手摸了摸她的肚子。
不等姜馨玉说话,老太太就说:“胎位挺正,估摸着不到二十天就要生了,我看是个闺女。”
姜馨玉心中诧异,这老太太说的一本正经,看起来还挺像那么回事。
孩子现在对她来说就是生活中的添头,闺女就闺女,她一点都不失望。
陈奕转头说道:“闺女好,比儿子听话。”
老太太见他的神态出自真心,点点头笑说:“像你这样的也不多了。”
姜馨玉好奇问道:“张奶奶,您以前是大夫吗?还会看胎位看男女?”
张奶奶笑起来时脸上的纹路都舒展开了,“我年轻的时候是个接生婆,这一片胡同的妇女生孩子大部分都是我接生的。看胎位我在行,看男女,不敢说一定准,但十回里错不了两回。”
姜馨玉是准备在预产期前直接住院的,没想找接生婆自己生,对于自己的小命,她还是看的很重的。
大致谈好后,姜馨玉先给了三十元的房租,这是半年的租金,算是把房子先定下了。
出了院子,姜馨玉说道:“柳文同学,我和陈奕要请你吃饭表示感谢,赏脸不?”
柳文就算再不善和人交际,也知道姜馨玉和陈奕这样外地的学生手头肯定紧,她不缺那一口吃的,还是不占这个便宜了。
即使她拒绝了,姜馨玉还是强行把人拉去了附近的饭馆。
“你帮了我们大忙,我俩很感激,这顿饭你不吃也得吃。下学期开学,等系排名出来了,要是我赢了,我就一个要求,我得吃回来。”
柳文认真点头,“你赢不了。”
姜馨玉被噎住,“那可不一定!”
陈奕去付账给票了,柳文小声说道:“就我姥爷家隔壁那个张奶奶,周围的邻居人家都不爱和她来往,其实她人挺不错的,以后你们不要听了别人的话误解她。”
姜馨玉诧异,“她以前不是接生婆吗?接生婆人缘怎么会不好?”
她对这位奶奶感官还行,张奶奶和村里的大娘看起来不一样,她看起来没有撒泼的“潜质”。
柳文抿抿嘴,觉得自己不该嚼舌根,可以后姜馨玉她们住那迟早会知道,还是说了:“建国前,东边那片胡同是著名的烟花柳巷,张奶奶是给那些女子接生的,她的女儿没有父亲。”
姜馨玉懂了。
如果张奶奶过去只是接生婆还好,可她女儿生下来生父不明,周围的人家总会把她和过去那些女人归为一类。
陈奕怕姜馨玉提前生,在考完试两天就坐硬座回豫省了。
姜馨玉宿舍里八个人,除了刘莉莉这个本地人和赵小寒,剩下的都不准备回家了。
让郭红说,车票这么贵,还不如省下来寄回家呢。
假期学校照样给发生活费,大家在学校吃饭都是没问题的。
陈奕走后隔一天,王寡妇寄来的包裹就到学校了。
把麻袋打开,除了被褥,还有一些生活用品,被褥里头还裹了两袋奶粉和一罐麦乳精以及一罐用罐头装的红糖。
她把东西归整了一下,把尿布和小孩的衣服叠了叠。
她一个孕妇扛不了东西,郭红带头帮她扛。
她们是帮她的忙,姜馨玉就把公交车票的钱全包了。
姜馨玉忙着搬家收拾房间时,坐了两天硬座的陈奕辗转着终于到了五里桥大队。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