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年代的访员、访事、报事人基本都是记者的属性。
王素梅见他们还带着照相机,赶忙捂脸。
“你们有啥问的尽管问,我知道的都会说,不过别拍我。”
王素梅可不想出这风头,她看了这几个人的工作证,心里想着要是拍了她是不是会在电视上播放。
这胡同里有几户人家有电视机,王素梅和别的妇女同志去蹭过电视看。
俩人看她紧张的捂脸,并没有把照相机放下,“王同志,你别紧张,如果能上电视,对您来说也是荣誉,况且有你带头,我相信会有很多人在你的带领下去办理营业执照,这是积极的带头作用,你没必要抗拒。有了影像,我们呈现给大众的电视节目效果会更好。”
王素梅还是不想露脸,却不知道怎么反驳他们。
陈进华抱着孩子的身影到了院门口,沉声开口:“重点既然在营业执照,当事人也不愿意出境,你们访员也没有有强迫人的道理,把营业执照拍下即可。”
陈进华常年身着军装,看起来一副位高权重的样,又有停在院外的吉普车作背景,气势挺有压迫感,两位访员只好放下了照相机。
陈进华抱着孩子走了,两位访员才松了一口气开始正常工作。
“请问是什么促使你去工商局办了营业执照?”
这题王素梅会答:“平时我的儿子儿媳在学校上课不在家,我经常听收音机,收音机里的信息不少,我能听明白的却不多,但每周儿子儿媳回来,我们就会说说话,去办营业执照的事也是他俩告诉我的,说是办了证就能挺直腰杆做生意…”
“其实我第一次去办营业执照没办成,不过没过多久,局里的工作人员就找到了家里来,没有两个小时就把营业执照给我办好了?”
访员:“所以为什么第一次去办理没有成功?”
王素梅觉得不能实话实说,她要是说了实话,岂不是在给周锦抹黑?他们后来直接找到家里办证,就说明他们还是认真负责的嘛。
“我那天去的时机不对,等找到地方的时候工作人员已经快要下班了。”
访员点点头,“那能说一下上周六的情况吗?”
来之前他们自然已经做好了工作,也先行去这个片区的派出所和街道办调查过情况,事实却如杨荣所说的那样。
王素梅仔仔细细的说了那天的情况,对着周锦是真心实意的一通夸。
“那一群人围在那里就够吓人了,但周锦同志还敢和他们硬碰硬,那天她在我眼里就是英雄。”
访员又:“我们也问过其它小摊贩,听他们说,这位周同志在和那伙匪徒对峙的过程中亮出了自家的背景?”
王素梅点点头:“是有这回事,她不亮出背景,那些人可不会顾忌什么,指定会动手打人。周锦是位非常优秀的女同志,革命先烈的后辈做了干部也是为我们民众撑腰的干部。”
…
差不多一个小时,访员在喝完水后和王素梅说了再见。
王素梅说的口干舌燥的,喝了凉水后想起来自己大孙子还在陈进华手里。
出了院,头一侧就看到陈进华正蹲在阴凉地上把着孙子拉粑粑。
等了一会儿,王素梅把草纸递了过去。
陈进华一起身她看见他前头的衣裳都湿透了。
怎么湿的还用问吗?
等人走了,王素梅亲了大孙子一口,“干的好。”
陈进华开着车回了,他皱眉沉思着,周锦是个好干部,可她那位舅舅资历还有点浅,处事作风也有一些问题。
他不知道那天周锦的做法有没有他的因素,但他用不着再还什么。
车子还没开进院家属,冯蔓就从树荫下出来拦下了他的车。
“你去哪了?孙政、委之前给你介绍了一个大龄未嫁的女人,你是不是和她见面去了?”
冯蔓一脸偏执阴沉,死死盯着陈进华的脸。
“我去哪用不着和你交代,到了上班的时间,你该回去工作了。”
陈进华被她缠的头疼。
最开始她连家门也不敢进,后来她总会在他回家前做好饭菜,把他所有的衣裳全部洗干净,家里打理的井井有条。
那时她还小心翼翼的,生怕惹到他。
结果慢慢的,她光明正大出现在他眼前,气势由小心翼翼逐渐转变为理所当然,到了今天这个地步。
无论他怎么给警卫亭的值守人员交代,她总有办法混进来,还有陈嘉嘉,总会把家里换了锁的钥匙给她,陈嘉嘉倒是好,躲回学校不回来,家里的事她是一点都没少掺和。
他找过冯家的人,可她父母也束手无策。
冯蔓就跟在他背后进了院子,态度又变的讨好起来。仿佛刚才那个质问他是不是相亲去了的人不是她。
“我今天给你做了鱼,还是清蒸的,嘉嘉爱吃红烧的,等周六她放假回来,我给她做红烧的。”
冯蔓忙前忙后的,一副还是这里女主人的样子。
陈进华平静的吃着饭,吃完饭后他说道:“你想回来住就回来吧。”
冯蔓陷入了巨大的惊喜之中。
“进华,你终于原谅我了?”
冯蔓双眼含泪。
陈进华的话还没说完:“以后我住营里,平日里就不回来了。”
冯蔓:“?”
她的脸僵硬在了守得云开见月明的狂喜之时,随即转变为要哭不哭,看起来有几分滑稽。
“以后你住这,嘉嘉也能时常回来,你是当妈的,还是要以身作则,我不希望嘉嘉被外面的人带坏。”
这也是陈进华思索了很久才想出来的办法。
冯蔓打定主意会一直这样,他又没打算再娶,让她出去住算是直接把她扫地出门,那以后他不回来住,算是自请扫地出门。
她能进家属院,营里可没办法混进去。
这样一来,她也没办法再折腾了。
这话过于直白,自然是伤到了冯蔓的自尊心。
她坐在那看着他起身离开,腿如灌了铅般沉重的在原地生了根。
就算她追上去又能怎么样?
她环视了一圈空荡荡的小楼,脸上心里都是茫然。
不过就算他不回来住,这栋小楼她也占定了。
有她在,其它女人休想进这门。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