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没有意外地,尖叫声再次响起。
这次他叫的比张山还要惨烈,伴随着他的叫声,宋安邦从草丛里窜了出来,边跑边往后面看。
在他身后,草丛沙沙沙地起起伏伏,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游动。
突然草障分开,一条昂然挺立的蛇头现身在宋安邦身后,似有成年人手臂粗,大张着嘴,鲜红的蛇信发出嘶嘶的声音。
“啊……啊……娘啊!”宋安邦喉咙都要喊破了。
此时他无比的后悔,逞什么能啊,活着不好吗?
扑通一声,张山看了一眼,就直挺挺往后倒去。
“快跑啊!蛇精撵人啦!”宋安邦大叫一声,撒丫子往山下跑去。
大蛇停顿一下,没有追赶宋安邦,反而往白建章几人这边爬来,速度之快令人猝不及防。
白二狗反应迅速,七手八脚就爬上了旁边的大树。
“爹啊,快把妹妹递给我!”白二狗喊。
但却来不及了,大蛇转瞬之间就来到了白建章面前,他根本没来得及反应。
大蛇昂起蛇头,个头甚至高出白建章。
他一颗心沉到最底。如果蛇吃他,吞下去也得好一会时间,二狗就能趁机带着闺女下山。
好吧,那就吃他好了。
“嘶!”地一声,它大张蛇口,一股气体迎面喷来,吹得白建章睁不开眼。
好在,可能因为吃的比较健康绿色,这家伙没什么口气。八壹中文網
“哇!”
一个娃娃音在耳边响起,好像是奶娃娃在故意吓人,但实在恐怖不起来,反而可爱的不行。
白建章睁开眼,就看到闺女学着大蛇的样子,大张着嘴,朝大蛇哇哇叫。
她甚至还学大蛇吐了吐舌头。
白建章:“……”
大蛇:……
这小娃娃是真不知道害怕啊。
大蛇合上了大嘴,歪着头看云团,左歪歪,右歪歪,好像不知道她是个什么东西。在这片林子里,可没谁敢对自己张嘴呢。
云团突然觉得眼前这个大东西可真有趣。
她伸手从布兜里掏出来一只鸡腿,直接塞进了大蛇的嘴里。
“大怪物,给你吃。”
那是陈老太舍不得吃偷偷留给她的。
大蛇:……这啥?味道还不错的样子。
快吓尿的白二狗此时无比的震惊,全村人的胆子都长他妹身上了吧?
白建章已经不知道要干什么了,呆愣愣抱着笑嘻嘻的云团,站在那里看大蛇吃鸡腿。
他说出去会有人信吗?
大蛇吞完鸡腿,整只蛇都开心了,蛇头很有节奏地摇来晃去,好像在跳舞。
白建章:……
这蛇怕不是喝醉了酒?
大蛇的样子逗笑了云团,她咯咯咯地笑了起来,随着节奏在她爹怀里也扭了起来。
一蛇一娃跳了半天舞。
全程白建章一动也不敢动。
似乎觉得到了时辰,大蛇一个摆尾,完美结束了舞蹈。细细的蛇尾卷着一株花草,递到了云团面前。
“哇,谢谢你送的花花!”团子伸手接了过来。
大蛇心满意足,扭着蛇身往山林深处爬去,一转眼就没了影。
深山里恢复了寂静,一声鸟鸣才让白建章回了神。
闺女手里握着的那棵花草证明了刚才的事情不是幻觉。
那花草通体碧玉,叶片油亮,凹凸不平,在阳光下闪着光。顶端有几个花苞,尚未开花,但隐约能看到里面偏绿色的花瓣。
“爹爹,我们回家种花花吧。”云团蹭了蹭爹的脸颊,觉得汗津津的。
白二狗看蛇走远了,才从树上滑了下来,这才发觉衣服都要被汗水浸湿了。
他上前拍了拍张山的脸,“张叔,醒醒,下山了!”
张山惊醒过来,“蛇呢!蛇呢?”
“蛇跑了。”白建章说,他现在也是惊魂未定,不敢再在山上逗留,匆匆带着儿女下山去。
张山腿还软着,看白建章走了,慌得跟投胎似的,忙跟了上去。
娘嘞,这山上是再也不敢来了,来一次碰一次蛇!
白建章也心有余悸,心想哪能一直有运气,上山捡猎物?看来以后靠打猎补贴家用的路子不太行了,得想想其他的法子。
回到家,云团和二狗就把花种在了院子里。云团手握水瓢浇水的时候,突然莲莲叫她:
“团团,用我莲池里的水浇几滴。”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