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了一番波折,兄妹俩总算是找到了东街的花市。此时花市上几乎人满为患,二狗一打听,才知道今天正好是新任县令夫人在此举办斗花大会,胜出者将有巨额嘉奖。
“啥巨额嘉奖?”二狗一脸向往。
“县令夫人出手,那还能少了?”一位大叔说,“可惜啊,参赛名额有限,现在已经不让报名了。”
其实吧就算是有名额,他也没花拿去参赛。
二狗闻言,兴冲冲地拉着云团就去进场处报名。
“晚了,晚了,早干嘛去了?现在已经停止报名了。”进场处一个留着小胡子、穿着绸缎短褂的管事挥着手让他们离去。
“叔,我们有奇花,县令夫人肯定喜欢。”二狗不甘心地继续争取。
那人上下扫了扫两个小子,长得是不错,但穿得太寒酸,这种人家能有什么好花,万一冲撞了夫人可就不好了。
“走走走!这可不是你们玩的地方。”大叔不由分说撵起人来。
“真的,您看看花,真的好看……”二狗极力推销自家的花,却被一个声音打断:
“何管事,比赛还没开始呢吧?”
二狗云团回头,来人正是那天到葫芦村收花的周明,张寡妇的大哥。
他抱着盆花匆匆忙忙赶来,脑门上都跑出了汗,面对何管事低头弯腰,一脸谄媚。
何管事似乎和他早就认识,忙拉着他进去:“哎哟,就等你了,要不然我早进去了,给你留了个名额……”
“哎哟哟,多谢老哥哥指点,今天要不是你告诉我县令夫人最爱兰花,我抱盆牡丹来,这趟就白折腾了……你放心,这次要是成了,小弟忘不了您的恩情!”
何管事哈哈一笑:“咱们俩谁跟谁啊!”
二狗一脸愤恨,这是有黑幕啊。
两人刚要进去,一位浑身脏兮兮、背着破包袱、鬓边垂散着几缕花白头发的干瘦老太太伸手搭在了周明的肩上,用干哑的嗓音问:
“后生,你刚才说什么县令夫人,是何季炎县令的夫人吗?”
“去你娘地!”周明嫌弃地一把推开老太太,直接给她推倒在地上,“你个脏婆子,手往哪放呢!”
老太太摔得四脚朝天。
那个何管事也跟着叱骂:“何县令的名讳也是你能叫的?赶紧滚远点,要不然叫官差把你抓起来!”
云团被祖祖教育的向来尊老爱幼,连忙上前挡在老太太面前:“不许欺负老奶奶!”
周明一看,就认出来是白家人,见他们也抱着一盆花,不悦道:“又是你们白家,真晦气,赶紧走吧,你们那穷山沟子里的花,上不了台面。”
正好里面有人喊何管事,两人勾勾搭搭挤进了人群,斗花大会也正式开始。
云团和二狗将老太太扶起来,她捋了捋头发,着急地问:“好孩子,这里面坐的真的是何县令的夫人吗?”
见二人点头,老太太双手合十念了声阿弥陀佛,两眼流出了浑浊的眼泪。
“好孩子,帮帮老婆子,老婆子我是……”
二狗听完愣在原地,他狐疑地上下瞄了瞄这老太太,心想自己今天出门已经被骗了一次,不会再被骗第二次吧?
但云团却坚定地选择相信老太太:“二哥,我觉得老奶奶不会骗人,我们帮她一下吧。”
其实二狗有着自己的心思,他还想参加斗花大会。只见他爬到高处瞄了瞄,找了个突破口领着云团和老太太往人群中挤。
好不容易挤进去。人群正中间搭了一张大台子,上面摆了一溜长桌,桌上摆了有几十盆花,现在都用纱布罩着,宛如头戴面纱的姑娘,让人期待摘去面纱的模样。
台子后面是一座花阁,共有二层,两边有连廊,二楼挑出的平座垂着白色轻纱,后面隐隐绰绰坐着些许人。
“这后面坐的可都是达官贵人,最中间那个就是县令夫人。听说县令夫人生平爱花,所以才特地办这个活动。”云团身旁一个人议论道。
“这可是咱们这位何县令上任以来,何夫人办的第一次比较大的活动,咱们青云镇可好久没这么热闹了。”另一位说。
云团看到,老奶奶的手颤抖了起来。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