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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倒卖棉布
    只喊了一句话,那人便倒下没了声息。

    胡朱弦心惊肉跳的,心中直道晦气,本来是来接爹爹回家的好日子,出门就碰上个死人。

    她四处一瞅,没什么人,拔腿就跑了,生怕晚了一步被人看到,就要被赖上了。

    “不知道哪里钻出来的亡命之徒,好死不死偏跑到我面前!”胡朱弦心中嘀咕。

    跑远之后,她才慢慢平静下来,心中没由来一阵舒畅的感觉。

    那人要是死在白家的田里,白家人估计不好解释吧?说不定连带一家的福运都要受到影响。

    另一边,云团穿上软和鲜亮的新衣服,开开心心跟在白大牛身后,去池塘边看小鱼。

    “金豆豆,银豆豆,一捡捡了一兜兜!”云团边走边唱。

    “捡豆豆,种豆豆,种出一堆金豆豆!咿呀得儿哟……哎呀娘嘞!!”

    云团突然惊叫一声,显然已经深受陈老太语言艺术的影响了。

    刚到田里查看的大牛赶紧跑过来:“咋了团子?”

    “大哥,捡到一个人。”云团小手一指,池塘边的桑树下果然躺着一个人。

    白大牛继承了白家夫妇爱捡人的习惯,将那受伤的人背回了家。

    为了安全起见,罗惠兰和两个老人带着云团、三羊去了另一间屋待着。

    白建章亲自给那人检查收拾了一下。这人看起来三十来岁,身上大大小小不少的伤口,但好在没有致命伤。

    大牛给那人喂口水,一旁二狗喋喋不休:

    “哥啊,你也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就给背回了家,万一是山上的土匪怎么办?”

    “看这全身,一看就不是干正经活的人。”

    “要我说咱们趁他没醒,赶紧拉到镇上县衙了事……”

    话音未落,那人悠悠醒转,二狗赶紧闭了嘴。

    那男人方颌大脸,剑眉倒竖,身材魁梧,不怒自威,看起来饱经风霜,像是个走江湖的。

    他一醒来,立即就向白家人道谢:“恩公救命之恩,小人袁泗无以为报!”

    袁四?哪有人叫个三啊四啊的,肯定是个假名字!二狗心想。

    一番介绍才知道,原来此人是做布匹生意的,这回来南边收一批布,没成想路上遇到了一伙山匪,他为了货物安全引开了山匪,拼命逃了出来,带着伤赶了四五天的路,才来到这里。

    “我和同行之人约好了在青云镇上会合,求恩公将袁泗送到镇上,袁泗必有重谢!”

    这话好说,白建章正想答应,二狗凑了上去问:“你刚才说你做布匹生意,这次去南边收的什么布啊?”

    “什么都收,但主要收的是棉布,今年棉布便宜。”袁泗有问必答。

    二狗又问:“棉布便宜我知道,为什么这么便宜你们还收,到时候也卖不出多高的价格啊?”

    袁泗呵呵一笑:“小恩公,这你就不知道了,今年棉布便宜,大概率明年棉布就要贵起来了,我们这走南闯北做生意的,赚的就是这个差价,收了便宜的,等价格涨了再以高价卖出去。”

    二狗更疑惑了:“你怎么知道明年棉布价格就贵了?”

    袁泗说:“这是我们生意人的经验。今年棉布价格低廉,棉农们大多就会减少棉花的种植,这样的话明年棉花产量就少了,棉布少了,人人争相购买,那价格就会升上去。”

    二狗恍然大悟似的点点头,他感觉自己好像被点化了一样,突然间茅塞顿开。

    大牛一旁挠挠脑袋,他都听不懂袁泗说的话。

    袁泗在白家休息了两天,没事的时候就给孩子们讲讲他走南闯北的故事,白家人也渐渐放下戒备。

    这两天二狗几乎成了他的跟屁虫,一天问八百个问题。袁泗也是知无不答,对这个聪明机灵的小少年很是喜欢。

    但分别的日子很快到来,白建章用牛车将袁泗安全送到了镇上,他也顺利地和同队人会合。

    临走之时,他找同行的人东拼西凑,凑了二十两银子,奉送给白建章:

    “白大哥,我这条小命都是你救的,但出门在外我没带什么银两,只能先送上这些,日后我还会经过这里,到时候再重谢!”

    白建章严词拒绝了:“袁兄弟,你做个生意也不容易,我也没出什么力气,不能白白拿你这么多钱。”

    袁泗转而递给云团:“团子,你爹不要,你可要收下,要不是你捡豆豆捡到叔叔,叔叔可真要变成豆子种地里了。”

    一番话说得大家都笑了。但云团却摆摆手说:“袁叔叔,记得下回来再给团团讲故事。”

    袁泗只好收回银两,笑道:“好!这个交情,老袁我记下了,以后咱们就当个亲戚走!”

    临走之时,袁泗又将一枚精致的印章送给二狗,并对白建章说道:“大哥,若是信得过小弟我,不如将家中积蓄拿出一部分来买棉布,来年必定翻一番。”

    一番话说得二狗心动不已。

    他觉得自己的第二次机会已经来了!

    这话恰好被路过的胡朱弦听到了。

    今天她到镇上来接自家爹爹回家,正碰到白家人送那人离开。

    这两天她一直注意白家的动向,今天才发现那人竟然没死,还被救了回来。她戴着斗笠不远不近地跟着,偷偷听他们讲话。

    胡朱弦一边觉得白家人傻,二十两银子都不要;另一边将那人的话牢牢记在脑子里,这可是个重要的机会。

    回村的路上,马车里胡庸正一脸思索的样子。

    胡朱弦问:“爹爹,你想什么呢?”

    胡庸说:“你爹我正愁今年咱们家的地种什么呢。”

    别人家愁地不够种粮食的,胡家愁这么多地不知道种什么。

    胡朱弦想到那商人的话,灵机一动说道:

    “爹,我看不如全种棉花吧,我觉得今年棉布这么便宜,明年肯定涨价,到时候咱们就赚得盆满钵满的。”

    胡庸一听,觉得有些道理。细一想就觉得,女儿这话应该不是空穴来风,算命的都说了她家女儿有贵人相,听女儿的准没错,于是立即就拍板敲定种棉花了。

    另一边白家人回到家,立即举行了个临时会议。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