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团受伤的小心灵这才好转。
小刘氏委委屈屈、哭哭啼啼,她真是白白挨了两个大逼兜了。
白建金还数落她:“没事你惹小孩子干嘛?”
“谁知道她是县太爷的干女儿啊?”
小刘氏揉揉发肿的脸颊,胡照影贴心问候:“伯母这是怎么了?”
小刘氏有些羞愧:“没怎么,绊到门槛上摔到脸了。”
刘老太十分阔气地安排众人落座:
“这是我弟妹家开的馆子,都是自家人,大家想吃什么就点,不用客气。”
众人连连拜谢:“刘老夫人真是大方好客呀。”
“是呀是呀,这行事作风,不愧是秀才公的祖母!”
刘老太听了心中更加受用了。
另一边,白大爷、白建金等人也被男宾捧得快摸不着北了。
本来刘老太要让白玉成也来,毕竟之前秀才庆功宴被小白家给搅和了,这次借着他家的饭馆再办一次。
但白玉成以秋闱在即为理由,哪都不去,除了见先生讨教,就足不出户,日夜苦读。
原本刘老太的意思是让他和胡照影赶紧成婚,但他也拒绝了,要等春闱之后再考虑成亲的事情。
胡照影也很体贴支持,虽未嫁过去,心中早已将大白家当做自己的婆家。
这几桌人平时哪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捡着大鱼大肉的使劲点,花茶水一壶接一壶地上,恨不得把后三天的饭都给吃了。
酒足饭饱,刘老太打了个饱嗝,抬手唤来店小二:
“去,叫后厨按照食单上的全都打包一份,我要带回去给秀才公吃。”
店小二吃惊,“全都打包一份,秀才公一个人吃得完吗?”
“你管那么多干嘛?叫你打包就去打包!”
店小二去了后厨,心中很是担心这群人,不会是吃霸王餐的吧?
陈老太陪了云团好一阵子,下来就看到刘老太大包小包地拎着要上牛车。
“哎哎哎,你付账了吗就走?”她上前拉住刘老太。
“啥?我上自家弟弟家吃饭还要付账?”
“嗨哟你这老妖婆,带了这么多人来这白吃白喝来了?吃完一抹嘴就走,你好大的脸啊你!”陈老太瞬间就怒了。
刘老太直接给自家老头子使眼色,白大爷沉着脸,“去将白楠叫过来,我问问他,自家大哥到他家吃顿饭,是不是还要收钱。”
“你叫谁来都不行!今天你不付账,就别想出这个门!”
陈老太拦着门不让走,众人脸上都很尴尬。
原来这刘老太太不是想请他们吃饭呀,是想白吃人家饭馆的,唉,真够难为情的。
很快白老头围着围裙、戴着小圆帽从后厨赶过来,摘下帽子,热得满头大汗,见到白杉客气地笑:
“大哥来了?”
尽管白杉娶了大嫂之后对他很刻薄,但白楠心中还记着大哥小时候对自己的情分。小时候他去读了书大哥没去,他心中一直有愧疚。
再加上大哥家的孙子白玉成考上了秀才,白老头还巴望着玉成以后对他家照料些,便对自家大哥还挺客气的。
“我问你,我到你家吃个饭,你媳妇叫我付账是怎么个意思?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大哥?”白大爷冷冷发问。
白老头为难了。
罗惠兰用围裙擦擦手说:“大伯,是这样……”
“这哪有你说话的份!”刘老太大声打断她,罗惠兰咬咬嘴唇子,没说话。
眼见媳妇受了委屈,白建章挺身而出:
“大伯,伯娘,若是你们真到我们家吃饭,那肯定不要你们钱的。但这是饭馆,开门做生意,你们呼啦啦叫这么多人来大吃一顿,还不给钱,我们这小本生意还怎么做下去啊?”
这句话说的那些被刘老太请来的人家脸上一红。
这大白家也真是的,要想请客就掏钱嘛,搞得他们好像都是吃霸王餐似的。
刘老太却一点不害臊,嚷嚷着:“我家玉成是秀才,秀才,知道什么是秀才吗?你不要眼皮子浅,等以后玉成当了官,你们求我的时候多着呢!”
二狗实在看不下去了,对大牛说:“大哥,你现在去县令府上说说,就说有人吃法不给钱,问问老夫人怎么处理。”八壹中文網
大牛挠挠脑袋,眼神询问弟弟:还真去呀?
刘老太就急了:“咋地,这是白家的家事,县令老夫人还能插手别人家事吗?”
二狗淡淡一笑:“大奶奶,这你就不知道了,这饭庄是我家和何老夫人合股开的,老夫人当然管得着。”
“啥?何老夫人跟你们一起开的?”刘老太望向白建章,对方点了点头。
小刘氏拉拉婆婆的衣服:“娘,我估计是真的,你想啊,小白家怎么可能开得起这么大的饭馆,肯定是老夫人的产业,不过叫他们打个下手罢了。”
这下刘老太有些慌了,怪自家大儿子怎么之前不打听清楚,现在惹上了何老夫人,不给钱是不行了,万一影响玉成考试就坏了。
但关键是这么多人吃了这么多,那得多少银钱啊?
“多少钱?”刘老太凑近问。
“五两一分银子,算你五两银子吧。”
“五两?!这够一家人一年的嚼用了吧,怎么这么贵?”刘老太顿时悔得肠子都青了。
婆媳两个商议半天,把主意打到胡照影身上。
刘老太让大家先坐坐,喝点茶。
小刘氏则拉着胡照影到一边说话。
“照影啊,我心里早把你当做自己儿媳妇了,玉成心里也有你。”小刘氏上来一顿洗脑,胡照影已经羞得满脸通红。
“我本意让你们现在就成亲,我好早点享福,抱上孙子。就是玉成心眼实,非要考中进士,才迎娶你。玉成对你的心,你可明白了?”
胡照影低头羞怯怯地说:“影儿都知道。”
小刘氏见时机成熟,说道:“唉,玉成这么努力,若是因为这次付不了吃饭钱而影响了功名,不知道要多伤心呢,他身体也不太好,读书辛苦着呢……”
胡照影直接应下:“伯母莫担心,我这里还有些碎银,付账够了。”
说着,解了荷包,让丫鬟去付了钱。
小刘氏心满意足,大白一家人这才轻松出门。
胡照影回到家,妹妹胡凌霄从丫鬟那得知这饭钱是她姐姐出的后,气得大叫:
“姐姐你这个缺心眼儿的!你还没嫁过去呢,就巴巴地上赶着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