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鬼啦!”小刘氏大喊一声,一头往院子里冲去。
刚跑到门口,不知是不是风吹的,院门咣当一声合上了,小刘氏一脑门撞在了门上,被弹到了地上。
小刘氏爬起来又冲向院门,不知怎么这么巧,门后的门栓落了下去,小刘氏咣当一声撞上去,还是没有撞开。
“鬼打墙!鬼打墙!”小刘氏慌不择路,刘志武道:
“姐,是我,志武啊。”
“啊!我知道是你啊,志武啊,不是我害得你啊,冤有头债有主,你别来找我!”
小刘氏砰砰跪在地上磕起头来。
刘志武上前拍拍她,吓得小刘氏嗷地一声,转头看见大门旁边有个砖洞,她也不知道脑子咋想的,低头钻了进去。
这洞口是盖房子时专门留出来排水的,所以不大,只能挤进去一个头,小刘氏就卡在那了。
“别找我!别找我!”
她头在院内,屁股撅着还在院外,像是遇到危险将头插进雪地里的野鸡,装作别人看不见她。
这时门吱呀一声,白建金走了出来,“小舅子?你没事啊?”
刘志武将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原是自己冻昏了过去,并没有死。大白一家这才松了口气,刘老太也被抬进了屋子。
“原来如此,志武啊你差点把我吓死了。当家的,都是误会,快将我弄出来。”小刘氏头卡在洞里说道。
白建金和刘志武一人一条腿都薅不出来小刘氏,又将白玉成叫了出来,让他从里面推,还是纹丝不动。
没奈何,白大爷找到村里几个汉子,将这面墙给拆了个大洞,这才将小刘氏给弄出来。
此时小白一家,陈老太后知后觉,将三个孙子给叫到面前,严肃审问。
“说,昨晚你们干什么去了?老实交代,要不然我让你们爹打你们手掌心!”
大牛二狗垂着头,三羊老老实实将前因后果都说了出来。
“好啊你们,好的没学着,倒学的这样的阴私手段,这顿打你们跑不了!”
白小珍给三个侄子求情,陈老太道:
“要不是那遭瘟的刘志武命大,这些小子这辈子就完了。小小年纪背上命案,以后还有什么前途?”
罗惠兰跟婆婆站一个队,也说要给他们一个教训。
桂丫往跟前一站,说:“姥姥,他们都是为了我和我娘,你要罚他们,桂丫就要和他们一起受罚。”
白老头人逢喜事精神爽,出来和稀泥:
“孩子也是热心肠,我看打就不用打了,罚他们背书写字。”
“啊?”大牛垂头丧气,这还不如打他一顿呢。
二狗想了一下,和挨打比起来,还是背书更容易些。
三羊更是开心了,这哪叫惩罚啊?这不是额外多出来的学习机会吗?
桂丫也不食言,搬了小凳子来跟着大牛三个一起抄写背诵。
“团子,过来。”陈老太端来一碗热乎乎的牛乳给云团,让她在炕边坐着喝。
这牛乳是陈老太用鸡蛋从村里养母牛的村户那换来的,每日都要给孩子们热上几碗。
“看着他们写字,写不完不许喝牛乳。”
“好的奶奶。”云团捧着碗喝了一口,嘴唇上沾了一道乳白的线,督促哥哥姐姐,“你们快点写哦,要不然我就把牛乳喝完咯。”
四个孩子立马奋笔疾书起来,但唯有三羊写的像样,其他三个写的都跟鸡爪子刨得似的。
一番波折,刘志武在大白家歇了一晚上,第二天一大早就赶着要回家,小刘氏留也留不住。
“桂丫那饭馆份子,你不要了?那可都是真金白银呐,听说马上年底就要分红了。”小刘氏说,她还指望堂弟给自己弄点股份呢。
刘志武说:“姐,小命要紧,神仙都说了让我赶紧走,我可不能耽搁了。”说着又跟小刘氏嘱咐:
“姐,我跟你说,小白家那个小孙女不一般,你可不要跟她对着干,否则老天爷要生气的。”
小刘氏眼一翻:“你被打一顿都打傻了,那臭丫头牙都没长齐呢,我还怕她?”
刘志武管不了那么多,揣着桂丫给他的银子就上路了。
三羊回到学堂,将这一件奇事讲给同窗们听。
“我觉得他是瞎扯,被打怕了,编了个瞎话给自己台阶下。”何景新不相信,觉得还是自己的铁拳起到了作用。
三羊说:“如果他只是编瞎话,为什么整个人都变了呢?我觉得他认错的态度是诚恳的。”
何景新:“铁拳之下,态度必须诚恳!”
魏离摇摇头:“我爹打我的时候,我嘴上也很诚恳,但那只是口服,我心里还是不服气的。”
魏威跟何景新一个思路:“没有铁拳,哪来的口服?没有口服,更别提心服了。”
话音一落,魏夫子走了进来,将书本往桌子上一拍,怒问:
“什么铁拳?又出去为非作歹了?何景新,你给我站出来!”
何景新乖乖站了出去,魏夫子对他一顿苦口婆心的教导:
“凡事不能光靠武力解决,否则朝廷还搞什么科举?直接全部当兵去算了。”
何景新道:“夫子,读书做文章的事情您让魏离三羊去算了,我负责装配一身武力,打遍天下无敌手。”
“你给我抄《论语》十遍!”魏夫子道。
转头一扫教室,又发现王元逃课。
魏夫子气得胡子一抖一抖的,感觉他教这群学生几年,就要少活好几年。但没办法,孩子还是得耐心教啊。
转眼间来到了腊月,小白家的新房有了个大概,还剩一些细功夫,今年怕是不能在新房里过年了。
新房只盖了一个主院子,白小珍家的也只起了个地基,只能等明年再盖了。
一过了腊八,就陆陆续续有好些村民提着东西上门,打听什么时候分红,跟他们说了也不放心,明儿还来问。
尤其是狗蛋娘,一天能串三次门。
越是年底越忙,白建章被扰的不胜其烦,只得同周里尹商量了一个日子,定在腊月二十在村公堂开大会。
消息一出,葫芦村几十户人家都沸腾起来,等了一年多了,总算要见到收成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