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狗是个行动派,很快做了一辆“冰窖车”,打算每日凌晨做了冰饮,放在冰窖车中运到湖泉县那里,卖完晚上再回来。
幸运的是他们青云县和湖泉县也是相邻的,路程不算太远,否则这冰块可不够路上消耗的。
罗惠兰劝自家儿子:“二狗,这听起来怪辛苦的,每日早出晚归,不如就老老实实在店里卖。”
“娘,做生意哪有不辛苦的?我总得过去试一试。”二狗坚持。
云团也要一起去,二狗遂在冰窖车上垫了棉被,支上棚子,云团就坐在车上。冰块让四周温度都降下来,云团坐在车上十分舒服,一点也不热。
袁叔指派了几个巡逻队的人手跟着,白家人这才放心。
到地方一看,湖泉县果然地如其名,一条大河过境,县内纵横交错的到处都是湖泊小河,若不是夏日酷暑,景色就俨然江南水乡一般。
此时的江南水乡,聚集了几乎五湖四海的人,县里各处驿站、客店全都住满了人,还有不少人直接住在当地人家里。
这些人一个个都牟足了劲,在湖边、河边大挖特挖,将淤积了几十年的沙土都给清干净了,势必要在这里挖出宝贝来。
第一天开业,二狗捡了个人多的小湖边,不用吆喝,立马就有人围上来买水喝。
这里大汉干体力活,一个个渴起来喝水如饮驴,不消半个时辰,直接卖完。
二狗心道自己果然没有看错,又忙叫两人推着车回去再运一车过来,自己带着云团在这边等着,盘算过两日再做一个冰窖车来。
云团到了新地方,这看看那看看,跑来跑去,小脸热得红扑扑的,心里那叫一个开心啊。
二狗怕她热到了,撑着伞走到哪跟到哪,看妹妹这么高兴,他自己心里也开心,想着等以后自己生意做出样子了,就带着妹妹看遍天下的美景。
不同于两姐弟的欢快心情,这里挖宝贝的大人们,在烈日下劳作,脸上大多都是愁容。
因为来的人多,真正挖到宝贝的少之又少。
二狗看着他们直摇头,这种生意风险太大,还是脚踏实地卖冰饮更靠谱。
这还有不少小孩子背着背篓挖,他们就开心多了,摸到个好看的贝壳、捉到条鱼、挖出个螃蟹、小虾的,都很开心。
云团看得心痒痒,求了二哥,让她也下去摸一摸。
耐不住云团磨,二狗只好点头。
“只在浅水的地方摸几个贝壳玩就上来,不要去远处。”
云团兴奋地开始撸起裤腿,说:“二哥,你怎么知道我就只能摸到贝壳呢,说不定我能找到宝贝呢。”
二狗蹲下来给她卷裤腿,顺便语重心长地教育妹妹:
“团子,咱们做人呢,一定不要好逸恶劳,光想着一朝走财运,人生没有捷径……”
云团眼中狡黠一笑,已经跑去了浅水滩。
没过半盏茶的时间,云团踩着两只泥脚又跑了回来。
二狗笑她:“怎么?不好玩吧?”
云团小肚子一挺,骄傲地将手高举到二狗面前,展开手掌,一只硕大的带泥珍珠赫然躺在她掌心。
“这!”二狗差点惊掉大牙,慌忙一把盖住,“你挖到的?”
云团脸不红心不跳地自豪点头:“嗯!”
嘿嘿,其实是她从空间里拿出来的。
她突然萌生一个好主意,借着挖宝的机会,将空间的三箱子财宝过了明路,以后她使用起来就方便多了。
二狗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用袖子擦了擦珍珠,顺口就要塞到嘴里咬。
“二哥,你给它咬坏了!”
二狗细细看了一会,果然是个大珍珠,跟之前魏玄送给云团的,几乎一模一样。
“我滴个老天爷啊,还真有宝贝啊!别人在这挖了半个月,连个大河蚌都没挖着,你这一下去,就捡了个大珍珠上来?”
二狗难以置信,伸手给了自己一巴掌,看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哎哟,真疼!不是做梦,他妹真的是神人。
“你等着,二哥跟你一起下去摸!”二狗卷了裤腿,两兄妹一拍即合,一起下去浅水滩。
此时的二狗,已经将自己之前教育妹妹的话,全都忘到了九霄云外。
不怪他呀,实在是这种挖到宝贝的感觉,真是太好了!
“二哥,咱们去那边,那边没人。”
云团暗自窃喜,带着二狗像模像样地挖了好一会,什么也没挖到,等二狗累得腰酸背痛的时候,她偷偷往二狗前面的淤泥里塞了一块银子。
二狗一扒拉,一块硬硬的石头,随手给甩到一边。忽而又觉得有些不对,捡回来在清水里洗洗。
唰地一抹银色现出来,二狗一个手抖,差点站不住。
挖到了?真的挖到了?
他又给放进嘴里咬了咬,确定真的是银子。
“老天爷!我的老天爷!真的能挖到啊!”二狗差点喜极而泣。
谁懂啊?小妹下湖摸两趟,够他在店里忙活几个月的了。
云团笑呵呵:“二哥,我的运气好吧?”
“好!真是太好了,我从没觉得你运气这么好过。”
二狗扫视一圈,看来人人都往水深处去挖,却没想到浅水淤泥里也会有宝贝,倒叫他们兄妹俩捡着了。
云团偷笑,这就这么激动了,她还有三大箱宝贝呢,二哥不会高兴得昏过去吧?
但三大箱都藏在这里也太不合理了,她得想个好主意。
那边二狗藏好银子又埋头开始挖了。
宝贝,宝贝你快出现,今天努力一天,全年业绩达标啊。
看二哥那兴奋样,云团又偷偷往淤泥里藏了一块金子。
“二哥,快看这里!”云团装模作样地在泥里挖起来,不一会那裹了泥的石头露出来,“你看这是什么?”
淤泥上层的清水拂过石头表面,露出一抹金色来。
二狗惊得有些头皮发麻,待伸手要去拿时,旁边忽地窜过来一个身影,如饿虎扑食般扑在了那金子上面。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