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乱之中,云团手轻轻触碰下铁头,她想帮忙却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时候,她脑海里忽然响起了莲莲的声音,“团子,找一把匕首用火烤一烤,扎进铁头的第二根肋骨间。”
“什么?扎进去?让我了结了他吗?”云团惊恐地问。
莲莲:“……不是,刚才你碰他的时候,我感觉到他胸腔里有很多血,现在他就像是溺水了一样,你要帮他放放血。”
莲莲将云团说迷糊了,她听不懂,但是她相信莲莲,她拿了一把小匕首,在旁边的火堆上烤了烤,此时宋婶子已经快哭晕过去了。
“快刺呀,再晚就来不及了。”莲莲催促。
“可是,我不敢……”
“别怕,刺进去,铁头就能活了。”
铁头脸色已经开始变得青紫了,感觉下一秒就要嗝屁。
“呀!”云团心一横,对着莲莲告诉她的位置扎了进去。
噗一声,云团感觉自己好像扎破了什么水囊似的,立即拔出了刀。
“哎哟!”众人发出一阵惊叫,都以为云团被鬼附身了,拿刀乱捅人。
“团子,你……”宋婶子眼一翻晕了过去,宋安邦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到儿子肋骨下面噗呲噗呲往外喷血。
他赶紧拿衣服去堵,云团拦住他,“宋叔,让血流出来,铁头就能好了。”
“团子你疯了不成?”宋安邦心乱如麻,慌得手脚开始发抖,他感觉要失去唯一的儿子了。
但就在这时,铁头慢慢平静下来,胸腔逐渐起伏,脸色也慢慢变正常了。
“爹,我总算能喘气了……”
“这,真的有用?”宋安邦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渐渐地,铁头肋骨处不在流血,他爹给他简单包扎了一下。
“铁头,你感觉咋样?”
“我感觉好多了,刚在好像有人掐我的脖子。”
“哎哟,”众人都看向云团,“这闺女真神了!”
”她把冤死鬼给驱走了。”
“小白家的闺女还真是福运护身呢。”
众人正惊叹时,另一边忽然传来哭嚎声,原来是张山的小儿子没救过来。
张山哭喊着跑过来,陈老太赶紧将孙女护在身后。
张山哭道:“求求了,都说你家孙女有福气,去救救我家小儿子吧。”
陈老太道:“你别瞎说,你儿子都死透了,我孙女又不是神仙,还能让人起死回生。”
云团紧紧依偎着奶奶,她也害怕。
张山这才接受现实,但他没有回去,而是直接站起来,朝大白一家暂歇的地方冲了过去。
“白建金!”张山喊一声,一拳头挥过去,将白建金打翻在地。
吕红抱着孩子躲到一边,白大爷上前拦着,“这是干什么?你儿子死了,你打我儿子干什么?”
“要不是他,我儿子不会死!你家儿子一点伤没有,他偏偏叫人先去救他儿子,我儿子头破血流,流血而亡啊!”
白建金被打的嘴角流血,但还嘴硬:“那是你儿子短命,还能怪我了?”
张山怒发冲冠,骑在白建金身上给他打了个半死,白大爷要拦,被推了个四脚朝天。
刘老太坐地喊:“张山!我孙子可是贡生,你敢打他爹,你等着砍头吧你!”
张山好像是失去了理智,双眼通红,“来呀!来砍我的头,砍不死我,我早晚有一天要弄死你们!”
张山媳妇这时候赶过来,将丈夫生拉硬拽回去,一场风波这才结束。
陈老太将云团带回家里,这个时候,也就他们还有家可以住。这里除了他们,还有一些小孩子,都是受了伤或者没了爹娘的。
小秋又煮了点面,陈老太和白老头吃了些,一边吃,一边担忧镇上的媳妇、女儿和孙子。
这时候有人敲门,是罗惠兰白小珍桂丫等人回来了,一同回来的还有二狗和何玉书。
“你们在镇上都没事?”陈老太看到家里人都没事,心情才放松下来,他们见云团等人没事,也是松了一口气。
罗惠兰一边吃面一边说:“爹,娘,你们说咱们家是不是有神仙保佑?咱们镇上的小院,还有小珍家的院子,都没事,旁边的房子就塌了,要不然,我们几个也得被埋了。”
二狗给何玉书盛了饭,她和桂丫坐在一起吃,看着这院子竟也完好无损,心中踏实下来,恍惚间似乎回到了几年前,她和祖母弟弟住在这里的时候。
只是不知道祖母他们怎么样了。
白老头道:“当时我们选宅子,那也是选造的结实的宅子的。”
他吃完饭,盛了一大碗,想送出去给自家大哥吃点,被陈老太拦住,“你干啥?外面那么多人呢,你送一碗给谁吃去?”
“说的也是。这地龙翻身,啥东西都埋了,今晚上大家还能撑一撑,以后呢?”
小白一家犯起愁来。
云团笑道:“爷爷,你忘了?我在咱们地窖里存了好些粮食呢。”
几人眼睛亮起来,“团子,你咋恁有先见之明呢?”
“我也不知道,我本来想的是给自家吃的,没想到遇到这事,就拿出来一部分分给大家吃吧。”
“好,好,等周里尹醒过来,咱们好好合计一下。”白老头放下心来。
半夜时分,任叔带着壁璃窑的一些烧窑工回来这里。天不亮,二狗就带着他们去了冰窖驻扎。现在冰窖是全村唯一有粮食的地方,得守好了,别被人偷了。
二狗走进去一看,果然堆满了粮食,还有一些日用物资,瞧着用几个月不是问题,省吃俭用的话,说不定能撑个大半年。
很快就能秋收了,他们一定能挺过去。
他先分出一部分自家吃用的,其他的都登记上。
第二天一早,罗惠兰和白小珍,领着何玉书和桂丫,在其他一些妇人的帮助下,搭起了粥棚,每户人家,按照人口领粥饭吃。
二狗带着人去各处搜寻,看是否还有人被埋。
他前脚刚走,后脚就有人开始闹事。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