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希颜看到黑鸦就觉得晦气,加之他长了双三角眼,从面相上来看,也不是个好相与的。
如非必要,林希颜完全不想跟他相处在同一个环境当中。
但是黑鸦轻飘飘的说了那么一句话,林希颜的眉心轻蹙,警惕的看了黑鸦一眼,“你什么意思?”
黑鸦笑了笑,指着床上昏迷不醒的徐老爷子,说道:“这老头子,现在醒不过来,一直这样下去,一辈子都只能当个植物人,你就算把毒素清理干净又怎么样?难道你能让他醒过来?”
“就算他能醒过来,你能担保他下的了床,变回正常人?”
凌晨的时候,黑鸦还过来帮她施针,现在四下无人,黑鸦又气焰这么嚣张,林希颜属实被他恶心到了。
“你想表达什么?”林希颜声音冷厉。
黑鸦唇角阴恻恻的弯起,压低了嗓音,“林希颜,还看不明白吗?徐老爷子这辈子都醒不过来了!”
“所以你就是来看热闹的。”林希颜冷漠道。
林希颜没接触过黑鸦,不知道凌晨黑鸦帮她施针的时候,有没有趁机做什么手脚,但林希颜确实把他盯紧了,黑鸦在这期间,也不会对徐老爷子做什么。
徐家一团乱,所有人都心知肚明,黑鸦是徐力找来的人,徐老爷子变成这样的事跟徐力有脱不开的关系,黑鸦又收了徐力一大笔钱,能见钱眼开帮着害人的事,黑鸦确实干得出来。
“徐爷爷的病情,以后就不劳你费心了,我有办法让徐爷爷康复起来。”林希颜眸色微暗,警告道:“黑鸦,不管徐爷爷的病情是不是你一手造成的,我都会想办法解决,如果你还有一点仅存的良知,就离这间病房远一点!最好不要再出现!”
黑鸦都要被她逗笑了,他低低的笑了起来,“你说我打这个糟老头子的主意?哈哈哈,真是太有意思了,林希颜,你根本不会把徐老爷子治好的,因为我压根不相信你说的话!”
说着,他面色陡然阴沉起来,“还有,我想我有必要告诉你,这个老头子是死是活,对我来说一点也不重要,我跟本对他毫不关心!”
林希颜没想到黑鸦会说出这种话。
“什么意思?你的目标不是徐爷爷?那你还帮着徐力做事?”林希颜找不到黑鸦说出这番话的理由,但黑鸦的脸色阴沉,其中闪过一抹歹毒的恨意,她不知道这恨意从何而来。
黑鸦盯着林希颜半天,才揶揄道:“我帮徐力做事,不过是顺水人情,我的目标从来不是什么徐老爷子,而是你啊。”
最后几个字,黑鸦说的轻飘飘,林希颜立马就觉得一阵阴风袭来,擦着她的侧颈,顿时遍体生寒。
她强撑镇定,咬牙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黑鸦的声音一下子扬了起来,“我能做什么?当年要不是白衣在师门面前检举我,我的事情也不会败露,所以才被师门赶了出来!”
“所以我不会放过白衣这个老东西,而你是白衣的徒弟,我自然也不会放过你,这次不会,以后也不会!你跟你那个愚蠢的师傅,都该为此付出惨痛的代价!”
他喊的声嘶力竭,仿佛藏了无尽的屈辱与痛苦。
黑鸦当年,求着白衣不要去揭发自己,为此甚至不惜给白衣下跪,可白衣只是面带悲悯的看着他,并没有答应。
后来东窗事发,他从人人喜爱的小师弟,变成了人人喊打的走狗,师门对他弃之如敝履,他的名声彻底臭了!
没人敢再接受他的医治,而他也只能跟那些孤掷一注的生命赌徒打交道,走上治疗疑难杂症这条路。
这些,都是拜白衣所赐!
所以他不会放过白衣,也不可能放过白衣的徒弟林希颜!
林希颜被黑鸦的话狠狠地震惊到,还没等她回过神,黑鸦已经从病房中离开了。
但黑鸦的那番话,在她心中留下了不肯磨灭的印象,他要报复白衣,也要对自己下手,明晃晃的告诉她原因,摆明了是早有对策。
林希颜连忙掏出手机,给白衣打了个电话,说明了黑鸦的事,又让老人家做个准备。
自己这边倒是还好,她自己谨慎着一些,总不至于落入黑鸦的圈套当中。
林希颜在医院待了两天,黑鸦没有再来,但也没有搞什么动作,让林希颜误以为,黑鸦当初只不过是一番狠话。
但她知道黑鸦不会善罢甘休,只能小心的应对,更是把心力都投入到救治徐老爷子的病情当中。
这天,林希颜正在对徐老爷子进行下一步治疗。
一群记者忽然涌进了房间,对她拍照,又把话筒伸到她面前,一个个争先恐后,唯恐天下不乱。
“林希颜小姐,我们听说你就是南希小姐,这次来,是特意来采访你的!”
“没错,作为全球史无前例的医学天才,我们大家都有许多话想要问问你!”
林希颜面对一群唐突闯入的记者,一头雾水。
但那些记者根本没给她说话的机会,话题争前恐后的朝她抛了过去。
“林希颜小姐,你之前在镜头面前救了那么多身患重病的人,请问,你是不是在演戏,装给别人看的?”
“我们收到许多私信,私信里揭露了你不为人知的一面,其实林希颜小姐你,一直都在枉顾人命!请问这到底是不是事实?”
“没错,你一般给穷苦人家看病时,都是在镜头面前故意营销人设的,其实私底下对待无钱苦命的穷人,你根本不会看一眼,也不会施以援手,你向来都是给有钱人看病,对于这一点,林希颜小姐你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任谁听了这种尖锐埋汰自己的话,都不会有好脸色,林希颜面色微沉,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沉声道:“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但是我没有故意在镜头面前立人设,也没有只给有钱人看病,医者仁心,对待所有的患者都是一样的,请你们不要利用舆论来污蔑我。”
然而记者们压根没把她的话听进去,甚至还言之凿凿说个没完,认定她就是私信上的那种人。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