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希颜总算完好无损的从游艇派对回来,本就心有余悸需要冷静,面对闯进来的傅诗雨,连个好脸色都没给她,也不想跟她多说一句话。
她越不说话,傅诗雨就觉得她在卖关子,冲上前狠狠将林希颜的肩扳了过来,“林希颜,你少跟我耍滑头,我问你话呢!你到底听没听见!”
林希颜挣开了她的钳制,冷冷的说:“你要问什么?”
“当然是刚才的事,我知道你听见了,陆筠霆说我变了,他发现了我不是你,他到底是怎么发现的?”
林希颜冷漠的看着她。
傅诗雨急得想骂娘,更想给林希颜一耳光,但她愣是瞪着眼睛,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你赶紧说!他到底怎么知道的!”
“这不是显而易见吗?这个都要问,你曾经好歹也接触过我,我什么时候无端的去污蔑造谣一个人了,即便那个人真的就是谣言所说的那样,我又当着谁的面去说了没有?”
“少卖关子,到底什么意思?”
“傅诗雨,你今天给我设局,让一群男人来找我的麻烦,又口口声声在陆筠霆面前污蔑我给我戴帽子,这种事,我从来都不会做,只要一个人对我稍微了解一下,就看得出来你我之间有什么不同,你还有脸来问我他怎么发现的,你今天的行为,就是在败光陆筠霆对你的好感,他没对你失望已经算是好的了。”
“竟然是这样?”傅诗雨一言难尽的看着她,鄙夷的眼神不加掩饰,“你有这么高尚?”
“未知全貌不予置评,这是做人的基本修养,你连修养都没有,难道还要怪到别人头上?”林希颜冷漠的回她。
两个人心情都不好,再说下去很容易夹枪带炮,而傅诗雨因为震惊陆筠霆今天的机敏,更是没精力在林希颜这里多费口舌,反正她今天又给了林希颜一顿苦头,已经达到了她的目的。
从林希颜这里知道答案之后,傅诗雨很担心接下来陆筠霆会不会因此冷落她,更害怕陆筠霆只通过这一次的怀疑,再察觉出来什么。
陆筠霆从回来之后,就没再跟她说过一句话,这让傅诗雨越来越心慌,好不容易挨到了晚上,傅诗雨就装的可怜兮兮的,去了陆筠霆的房间,跟他道歉去了。
傅诗雨语气哽咽,眼尾微红,拉着陆筠霆的手,轻轻摇晃着,“筠霆,你别生我的气了好不好,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只是太在乎你了,受不了你的眼神落在别的女人身上。”
陆筠霆脸色缓和了一些,无奈的看着她,“希颜,我生气的,从来不是因为你做了什么,而是你不相信我,我这辈子有你一个人就够了,又怎么会去多看别的女人一眼。”
傅诗雨面部浮上一层喜色,“真的?”
“嗯。”
傅诗雨急不可耐的扑了上去,“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
陆筠霆眼神微暗,轻轻的抚着她的背脊,叹了口气,“希颜,小凡千里迢迢跟你过来,她的处境本来就不容易,你是她最亲近的人,上次我就告诉过你,让你纠正她扭曲的心理,无论她是不是无药可救,想要一条路走到黑,但你也要尽自己的本分,争取不让她走上歧途,下次不要再顺着她的心意来了,如果不能纠正她的想法,就拒绝她的一切提议,别再由她任性。”
“嗯,我都记下了,下次不会再让你生气了。”
“好,那你先坐一会儿,累了一天,我去洗个澡。”
“好,你去吧,我等你。”
陆筠霆很快就拿着浴袍进了浴室。
傅诗雨则是不慌不忙的从口袋里翻出香薰,偷偷放在了往常偏僻的角落中。
她今晚来陆筠霆房间,主要目的也是为了放这个香薰,上次的用完了,也没起到什么关键的效果,那个男人说要坚持,她也得按照规矩来。
陆筠霆这几天本来就忙,跟着她在一起的时间不多,还不跟她一起睡,大多时间都在公司,要是香薰不按时给他闻着,再长此以往,陆筠霆的神智恢复,对她可是有害无利。
确认好香薰的位置不会被发现,傅诗雨才从容的坐在床头,抚摸着席梦思的被单。
手上布料的质感极好,十分柔滑,这样好的床单,她流落在红灯区时,每时每刻都在怀念这个触感。
傅诗雨时常觉得,她这辈子就该是高高在上的,所用一切的用度,也理应是最好的,她该竭尽所能爬到金字塔的顶端,像掌控自己的人生一样,掌控身边的所有人。
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她冒出这个想法时,眼中的神色有多偏执。
不多时,浴室的门开了,陆筠霆穿着浴袍走了出来,敞开的v字前襟露出男人紧实的胸膛,灯光下,陆筠霆的皮肤好像镀上了一层蜜色,挂着的水珠往领口的更深处钻,直到再也看不见。
俊美到惹眼的相貌,和性感到让人欲望攀升的身材,让傅诗雨再也按捺不住澎湃的心潮,她朦胧的想着,自己跟陆筠霆滚在席梦思的床单上时,会是怎样一番销魂蚀骨的感受。
陆筠霆的头发上还挂着水珠,他坐在傅诗雨身边,拿着毛巾擦拭着头发,丝毫没注意到傅诗雨眼中贪婪狰狞的欲望。
等陆筠霆擦完了头发,傅诗雨水蛇一样的身躯直接贴了上来,在他耳边吹着气,“筠霆,你的沐浴露好香啊。”
她这副蠢蠢欲动的样子,陆筠霆已经见识过许多次,他喉结滚动了两下,握住了‘林希颜’的手,瞥见她期待的目光,对着那罂粟般的红唇却怎么也下不去口。
察觉到自己已经对‘林希颜’没有了之前的爱意,陆筠霆整个人都没反应过来,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尤其是他每次试着要去主动亲近‘林希颜’的时候,像是有一只大手攫住他的心脏,硬要把他拉扯回来。
陆筠霆心底没有任何激情澎湃的感受,他垂下眼睫,说:“希颜,实在抱歉,我……”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