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是工地上的负责人,王彩玲之前在警察局里,就见到过他一次,见他又来,王彩玲的脸色很不好看。
王彩玲堵在门口,不让负责人进门,咬牙看着他,大声道:“你当我家是你想来就能来的地方?有完没完了?警察局那边已经证明了,我公公的死是因为我跟小混混有矛盾,我压根什么都不知道!罪魁祸首也被抓起来了,你来我家里到底想干什么?”
王彩玲去了一趟警察局,被关了几天还能顺利脱身,因此面对负责人,也没有了之前在警察局的惊恐,整个人都趾高气昂的。
负责人微微一笑,说道:“王女士,你别激动,我这里不是来问你关于你公公的事的,而是来要钱的,之前因为你公公死在工地上,我们给了你一笔不小的数额,这次,我是特意过来把钱给要回来的。”
王彩玲一听,当即就愣住了,她想到了自己当初拿到的一笔巨款,不由暗自咬牙,那么大一笔钱,放在银行里吃利息都不知道能赚多少,她才不可能还回去!
即便有些气虚,王彩玲仍然抻长了脖子,大声道:“凭什么?那钱当初本来就是你们给我的!我公公死在工地上是事实,你们工地本来就有一份责任,凭什么现在把钱要回去?你说要回去就要回去?”
负责人仍然是一副温和的语气,但说出的话却带着一股不容置喙的坚决,“王女士,你这话就说的不对了,当初我们赔你钱,是因为我们觉得你公公死在工地上是我们的责任,可现在你也从警察局里出来了,知道了罪魁祸首是谁。
不是那个小混混把老人推到工地上的吗?这样一来就不是我们的责任,而当初我们给你的那笔钱,也是因为作为给你的补偿,现在错处都不是我们工地的,那我们的补偿你自然没道理去拿。”
王彩玲蛮横道:“你说没道理就没道理了?钱已经给了我,我说不还回去又能怎么样?你还能告我吗?”
“王女士还请慎言,从理论上来说,如果你不把这笔钱还给我们,我们是可以告你的。”负责人语气淡淡。
王彩玲瞪大了眼睛,“你说什么?”
她只是随口一说,想让负责人知难而退,可是负责人却告诉她,可以去告她?
负责人解释说:“你要是不把钱还回来,我们可以去告你讹诈的,既然证明了你公公的事件跟工地没有关系,这笔钱你就是不能拿的,所以你这属于敲诈,我们工地有正当理由可以起诉你。”
负责人循循善诱道:“王女士,你可想清楚了,你才刚从警察局出来,难道还想因为敲诈再进去一次吗?根据讹诈的金额来看,那些钱也足够你在里面待上至少五年以上,你真的确定要为了这笔本来就不属于你的钱,而坐牢?”
王彩玲人都吓傻了,她怎么可能再回到警察局蹲牢子?
即使心有不甘,但王彩玲却实实在在的被负责人吓怕了,她连忙道:“行了行了,别再说了,我还给你们!我现在就把钱转给你!”
负责人掏出手机户号,对王彩玲报了一串数字,说道:“谢谢。”
王彩玲人都要气炸了,只能闷闷不乐的把之前的钱全吐了出来。
负责人走后,王彩玲越想越不甘心,干脆在家里坐不住,直接去了唐浩家里。
一进门,她扯着嗓子就嚷嚷了起来,“浩子,这一天到晚的都是什么事儿啊!我到现在,什么好处都没捞到,还又坐牢又还钱的!”
唐浩被她吵的头疼,耐着性子问了一句,“怎么了?又出什么事了?”
“还能出什么事?”王彩玲恶狠狠道:“那个工地的负责人,跑到我家里要钱来了!当初老头子死在工地上,他们不是赔了一大笔钱吗?现在都给要回去了!还说我要是不还,就是讹诈,他们能告我!告到我坐牢!我能怎么办?只能把钱都还了!”
说着,她一脸不满的瞪着唐浩,“你说说,我出了人又出力,为了咱们村里的拆迁款付出了这么多,现在没几个人记得我的好就算了,还什么都没拿到,钱没拿到,房子还被抢了,浩子,做人可不能这样,你婶子我什么都没捞到,还受了这么多委屈,再这样,我可真要破罐子破摔了!”
唐浩就知道王彩玲没憋什么好屁,为了把这个女人救出来,自己花费了的心思和钱,她半点不提,满脑子都想着她该得的那些。
他还没想好措辞怎么把王彩玲给糊弄回去,家里的门铃就响了。
“你等等,我去开个门。”
王彩玲也不怕,反正来找唐浩的基本上都是几个熟人,不管不顾的继续嚷嚷着,“反正你得给我一个说法!我凭什么一点好处都没有?这根本就不合理!我去了警局又被人要钱,我还委屈呢!”
唐浩开了门,见到门口站着的陆筠霆,愣了一下,给他让了身位。
陆筠霆走进来,就听见王彩玲还在那不知所云的说这话。
他转头看向唐浩,问道:“这是出什么事了?王婶子怎么了?”
唐浩这次没再瞒他,而是把实话都说了出来,“王婶子好不容易在警察局那边洗脱了罪名,家里的老人也死了,当初她公公死的时候,工地赔了一笔钱,现在来了人把笔钱给要回去了,所以她有点不高兴。”
陆筠霆假装不懂,问道:“为什么把钱要回去了?”
唐浩解释说:“因为当初人家赔钱的时候,以为王婶子的公公出事在工地,他们才是责任方,现在不是找了个小混混把罪给顶了吗?人家撇清了干系,所以就不用赔钱了,就要回去了。”
陆筠霆点点头,看向王彩玲,认真的装着傻,“王婶子,这其实没什么好生气的,这件事本来就不是工地的责任,人家把钱要回去挺正常的,还回去就还回去,我们还有拆迁款,一样是钱,也够花的。”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